見到黃少被戴上了手銬,本名黃渠的小弟全部圍了上來,不讓何衝離開。


    何衝眯起眼眸環視了他們一圈,冷冷問道:“你們讓不讓開?!”


    “不讓又怎麽樣?”有人挑眉不屑道。


    何衝說了一個好字,而後沉聲朝著後方吼道:“你們打算看戲到什麽時候?通知所裏派輛警車過來,所有鬧事的全部拘留帶回去!”


    後麵被點名的同事瞪了何衝一眼,哀求道:“哎喲,我的祖宗啊,你別鬧了,快把人放了,我們拍拍屁股走人,這些事就當沒見過不好嗎?”


    何衝不敢置信,這種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頓時臉色鐵青,心死大於默哀,然後自己撥通了劉榮千的電話。


    可讓何衝更加氣憤的是,就連他們所長的電話,如今都顯示長時間的忙音,根本打不通。


    看到這裏,何衝已經知曉了一切。


    將電話重新揣進兜裏,推搡著黃少朝前走去,那裏擋著路的小弟,何衝幹脆讓黃渠當著攻城錘在前方,誰敢擋,就用人肉撞上去。


    何衝吼道:“我倒要看看,是你們拳頭硬,還是你們老大骨頭硬!”


    “不用管我,弄死他!”雙手被銬住的黃渠,心底那股狂妄怒火徹底被點燃,顧不得後果,喝道。


    霎時間,全部小弟都抄起家夥朝著何衝動起手來。


    何衝對準第一個持刀上來的家夥,直接挑臂側頂肘繳械,直接空手奪白刃,繳械過後將哐當落地的刀刃踢得遠遠的,與他肉搏,一記背拳反抽,直接將其打落在地。


    當然,他手上還是留了力道,剛剛好足以讓其暫時失去行動能力。


    若是真用全力,哪怕他如今大傷未愈,還是能夠一拳打死這幫雜碎。


    放倒一人,何衝不退反進,轉身肘擊,再次重擊一人。


    對方的進攻隨之而到,何衝拍手格擋,順勢橫頂肘在其胸口,對於他們這幫嬌生慣養的公子哥而言,自然是毫無招架之力。


    一分鍾過後,何衝毫不拖泥帶水的將黃渠一幫人全部擊倒在地。


    看到再也沒有人站在自己身前阻攔,何衝一把拽起倒地的黃渠,宛如拖著一具死狗般向車子走去。


    既然所長不願出麵管,那我就將人帶到他麵前,看看這劉榮千又該怎麽說!


    所裏的同事與馬小純等人都被何衝舉動給震撼到了,這幅場景宛如在看電影,這矯健的身手,幹淨利落的出手,很容易看出,這何衝並非泛泛之輩。


    何衝將黃渠拽上了摩托車後麵,沒有轉身看任何人,而是冷冷警告道:“老子開車很快的,你要是不想死,大可以跳車看看.......”


    雙手被拷住的黃渠這下心底徹底怕了,不是懼怕那派出所,而單單是恐懼何衝的雷霆手段。


    隻見那輛摩托車帶著黃渠,轟鳴而出,直奔派出所。


    “這家夥,還挺有緣分......”望著已經遠去的背影,馬小純若有所思的想起了什麽,笑道。


    “完了完了,這樣一來,我們算是徹底得罪黃少了!”


    “不出幾天恐怕我們這些人,必定死的死,傷的傷,完了完了!”


    馬小純聽到身邊何衝的同事在那叫苦連連,不由翻了一個白眼。


    對於這些懼怕強權,毫不作為的人,她打心底裏看不起。


    馬超這個時候嘿嘿笑道:“這家夥還挺厲害,不會是個軍人吧?”


    馬小純點點頭,不置可否,自言自語道:“希望最好是吧,那他就擁有了與那黃渠對抗的背景,不然他恐怕活不過這幾天嘍。”


    對於何衝,她感興趣是真的,淡漠他人的生死去留,也是真的。


    在鶴園市這個地方,強龍難壓地頭蛇,除非你是特別有實力的人,能夠讓那市內領導都能為你出麵的存在。


    不然這件事,注定不能善了。


    三十分鍾後,潦草酒吧門口的工作人員正在收拾著殘局。


    那些被何衝打趴下的小混混們才剛剛恢複一點行動能力,坐在一起抽著煙,嘴裏將何衝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讓他們咽了咽唾沫的事情,就這麽光明正大的發生了。


    隻見一輛警車開了過來,何衝從駕駛位上跳了下來,為了以防萬一劉榮千將那黃渠給偷偷放了,幹脆早早就關在了裏麵。


    何衝下車後,將這些砧板上的魚肉一塊塊丟進了車裏,給他們全部戴上了手銬。


    那些試圖反抗的小混混,被何衝兩耳光扇過去,眼神都清澈了許多,瞬間老實。


    然後,裝滿整整一警車的富二代與混混,就這麽被滿載而歸的何衝帶回了派出所裏。


    那些早早就回去的同事看到這一幕,一個個的都傻眼了,頓時感覺天塌了。


    劉榮千在三樓辦公室居高臨下看著這一幕,隻覺得頭疼無比。


    這何衝究竟什麽來頭,做事如此不計後果,瘋了不成?


    這種事情,哪怕是他這位所長,都不敢去想,更別說去做了。


    而在車上,黃渠已經逐漸恢複了清醒,神色淡然的模樣,就這麽看著何衝,威脅道:“你信不信明日,你走不出所裏?”


    其他小弟見到黃少有恃無恐的模樣,頓時來了底氣,叫囂道:“沒錯!惹到我們黃少,你就別想在鶴園市混了!”


    “你小子別讓我出去,不然弄死你!”


    何衝啪嗒一聲點燃一根香煙坐在門口台階上,深吸了一口煙後緩緩吐出,淡然道:“再叫?!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想吃耳光了?”


    “你們不僅聚眾鬥毆,還他*襲警,等待著明日審判,按照程序走的話,你們全都要被拘留二十天!”


    黃少看著何衝桀驁不馴的模樣,笑了,笑的陰冷無比,“該死的瘋子,你等著吧,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姓黃!”


    最終,這二十幾人都被何衝趕進了所裏暫時牢房內,這些人哪怕被關在裏麵,依舊不安分,嘴上始終咒罵著何衝。


    仿佛這樣能夠讓他少去皮肉一樣,樂此不疲。


    何衝回到辦公室拿起紙筆,就這麽坐在牢房門前守著,開始寫起了報告。


    他倒是要看看這劉榮千想逃避到什麽時候。


    對於黃少眾人而言,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發生在他們身上,以往被警察抓住,隻需要一個電話,或者他們認出自己了,裝模作樣走個流程就能放了自己,哪裏發生過像今晚這樣的事。


    黃渠握著冰冷的柵欄鐵條,冷冷說道:“我今晚要是沒有回家,家裏一定就會找人,到時就是你脫下這身皮的時候!”


    何衝一邊寫著報告,一邊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們兜裏不是有電話嗎?老子又沒扣,有什麽救兵就快去呼救吧。”


    這一刻,被打懵的眾人才反應過來,各自的電話不就在兜裏嗎?


    頃刻間,牢房裏稍微有點勢力的,都已經撥通了電話,開始各種搖人。


    見狀,門口遠遠看著的同事,頓時心驚肉跳,跑上了三樓,敲響了所長的辦公室大門。


    “所長啊,要是繼續任由何衝鬧下去,等到那幫富二代的父母到來,對我們可都沒有好處!”


    “對啊,我們該怎麽辦才好?”


    劉榮千抽著煙,也不說話,嫋嫋白煙飄浮在眼前,將他的表情遮蓋,看不大清楚。


    許久過後,劉榮千冷靜道:“還能怎麽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到時候將何衝推出去當替罪羊就好了,反正這家夥有市局那邊的靠山,估摸著死不了。”


    估摸著?


    聽到這三個字,同事們都覺得這次,何衝死定了。


    劉榮千對於這樣一幕,心底裏其實複雜無比,畢竟何衝這次做的事,是他一直想做,卻不敢也不能做的事。


    這幫紈絝子弟,就活該遇上何衝這樣的人。


    不出五分鍾,辦公室內,劉榮千的座機電話便響了起來,綿延不斷。


    一個電話斷了,另一個立馬就打了過來,不絕於耳。


    劉榮千麵容苦澀,隻能一一接聽起來,麵對不同人,語氣也變得不同。


    可謂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打電話過來的人,都是那些被何衝關在牢房裏富二代的父母家裏打來的。


    接了十幾通的電話後,劉榮千活動著身子,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開始緩緩下樓。


    來到拘留室內,何衝瞥了他一眼,將報告書遞給了他。


    劉榮千接了過來,很是認真的將其全部看完,而後蹙眉望著他道:“今晚,你做的很好,但這些人管不得,放了吧。”


    “這樣對你我都好。”


    何衝盯著他,道:“所以呢?他們聚眾鬥毆加襲警,這怎麽算?”


    劉榮千滿臉黑線,默不言語。


    既然他不說出個所以然,何衝也不著急,將那牢房鑰匙死死攥在手裏。


    十分鍾過去後,又有一位同事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匯報道:“不好了所長,外麵來了好多律師,他們都說要見你.......”


    與此同時,來自上級領導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鶴園市這種地方,這些事幾乎天天都在發生。


    他們需要的就是打個電話,出點錢疏通一下關係,找個替罪羊或者莫須有的空頭罪名,就可以抵消過去,繼續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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