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自奇!”


    鐵拐李的聲音冷冽如刀,穿透在場每一個人的心房:


    “你且道來,我鐵拐門何時竟養出了這等背信棄義之徒?”


    “我門中規矩森嚴,忠義為本,今日之事,必須有個交代!”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丁自奇的身上,等待著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一刻,鐵拐門內的風雲變幻,仿佛預示著一場更為劇烈的風暴即將來臨。


    丁掌門立於原地,眉宇間凝聚著不解與困惑,麵對突如其來的詢問,他竟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應答這突如其來的責難。


    正當此時,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周圍的沉寂,隻見自益州方向匆匆趕來的太上長老白放,領著一眾八大仙宗的精英弟子,他們衣衫染血,步履踉蹌,顯然是曆經了一場慘烈的激戰。


    白放未及站穩,便猛地跪倒在鐵拐李麵前,聲音中帶著難以言喻的痛楚與自責:


    “祖師在上,此事萬萬不可歸咎於丁掌門,一切罪責,皆在我等身上。”


    鐵拐李聞言,神色微變,連忙伸手欲扶,同時語氣中滿是不解與關切:


    “白長老此言何意?速速道來。”


    白放跪在地上,衣衫破碎,血跡斑斑,顯見他剛從生死邊緣掙紮而回,他急促而堅定地敘述道:


    “祖師,那秦智與方平,實非我鐵拐門中人。我等疏忽大意,才釀此大禍,請祖師責罰。”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白放身上,等待著接下來更為詳盡的解釋。


    而白放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劃破了迷霧,讓一切謎團逐漸顯露出其真實的輪廓。


    白放的娓娓道來,如同晨曦初破迷霧,終使眾人豁然開朗,領悟了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深刻哲理。


    在這場智與勇的較量中,白放攜手洪全、武元衡、田留安等一眾誌士,精心布局,誓要將那潛藏的陰霾一一驅散。


    經過一番周密的策劃與準備,他們決定對朱挺實施全方位監視,誓要揭開來俊臣死士的神秘麵紗,探明其潛藏的行蹤與意圖,而後於最恰當的時機,給予致命一擊,將其一網打盡。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耀在益州城上時,監視朱挺的暗哨傳來急報。


    隻見朱挺行色匆匆,悄然離開了王弘義那戒備森嚴的府邸,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遁入了益州城郊的一片幽邃山莊之中。


    這山莊名為賦閑山莊,隱匿於青山綠水之間,看似寧靜致遠,實則暗流湧動。


    山莊之內,居住著一群身份成謎的異客,他們行蹤詭秘,周身環繞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強大氣息,如同夜色中潛伏的猛獸,靜待時機,欲擇人而噬。


    白放等人聞訊,心中不禁暗自思量:


    這批人不簡單,恐怕就是東都過來的死士,必須得嚴密監視,尋找機會殲滅他們。


    於是,白放向八大仙宗所謂的別動隊發出信號,向賦閑山莊集中,將此地包圍起來,相機而動。。


    朱挺身形穩健,踏過門檻,一抹溫文爾雅的笑容率先映入守衛眼簾。


    他輕輕抱拳,姿態謙恭而不失風範,言道:


    “煩請通報一聲,巡察使朱挺,特來拜謁諸位前輩高人,望賜一見。”


    守衛聞言,目光在朱挺身上細細遊走一番,似乎是在評估這位年輕巡察使的分量。


    片刻的靜默後,他並未多言,隻是伸手輕輕一招,以一種不容忽視的默契,示意朱挺展示身份。


    朱挺心領神會,從袖中緩緩取出一枚雕刻著麗景門特有圖騰的令牌,其上光澤流轉,顯是非比尋常之物。


    他雙手遞上,眼神中透露出對這份職責的自豪與尊重。


    守衛接過令牌,細細審視一番,確認無誤後,麵無表情地以一個簡潔而有力的手勢,示意身旁另一位守衛引領朱挺入內。


    被引領的途中,朱挺感受到了自己被許多強大的氣機鎖定,隨時都有被撕裂成碎片的可能,便強裝從容,心中暗自思量即將麵見的挑戰與機遇。


    步入中堂之際,兩側守衛以一種古老而莊重的儀式,微微躬身,雙手輕合於胸前,仿佛是在向堂內深邃的未知致以最高的敬意,隨後低沉而有力地道:


    “堂主,貴客已至,請容其謁見。”


    “讓他進來吧!”


    堂內,一縷仿佛穿越了歲月滄桑的沙啞之音悠然響起,那聲音,雖不張揚,卻蘊含著足以撼動人心魄的力量,讓剛踏入門檻的朱挺不由自主地身形微晃,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試圖將他拉入那未知的深淵。


    他迅速調整呼吸,穩住即將失衡的身形,雙手緊握成拳,旋即轉為抱拳之禮,姿態謙遜而堅定,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誠意與敬畏:


    “晚輩朱挺,鬥膽踏入貴地,特來拜見前輩高人,望前輩不吝賜教。”


    此言一出,中堂內的空氣似乎都為之凝滯了一瞬,隨後又緩緩流動起來,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期待與審視。


    猛然間,一股不可抗拒的磅礴力量仿佛自虛空深處洶湧而出,瞬間將朱挺緊緊攥住,他的身軀如同被無形的巨手輕輕一提,轉瞬便跨越了空間的界限,被粗暴而又精準地拋擲進了那莊嚴而幽深的中堂之內。


    “這……究竟是何等力量?”


    朱挺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驚懼,對方的修為深不可測,與之相比,自己仿佛成了浩瀚宇宙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渺小且無力。


    這份懸殊的差距,讓他不由自主地顫抖,靈魂深處仿佛被一股寒流侵襲,凍結了所有的勇氣與鎮定。


    中堂之內,光線昏黃而斑駁,映照出兩尊宛如從古老傳說中走出的身影——兩位須發皆白的老者,他們靜坐其上,麵容蒼老而威嚴,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曆經滄桑後的陰冷與深邃。


    其中一位,身著一襲玄色長袍,袍袖飄飄,仿佛能吸納世間一切陰暗與神秘,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般敲擊在朱挺的心頭:


    “你,便是那朱挺?”


    此言一出,整個中堂似乎都為之一靜,連空氣都凝固了片刻,等待著朱挺的回答。


    而朱挺,麵對著這突如其來的質問與壓迫,隻能勉強穩住心神,試圖在這股無形的重壓之下,尋找一絲生存的縫隙。


    “晚輩朱挺,受恩師王弘義指派,前來與前輩們匯合。”


    朱挺心中明白,即便自己是恩師指派來領導這批死士的人,也不可傲慢。


    在絕對實力麵前,還是謙遜一點的好,否則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那老者微微頷首,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緩緩言道:


    “僅憑此等微末之技,也妄想引領我等前行?”


    話音未落,另一老者卻以平和之姿插話,語氣溫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罷了,我等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正需明燈指引。何必過於計較,能者居之,亦是常理。”


    言畢,他自報家門,聲音沉穩有力:


    “老夫鶴老,這位則是虎老,我二人既已在此,有何吩咐或疑問,但說無妨,其餘瑣事,自不必你費心。”


    此言一出,空氣中似乎彌漫開一股莫名的信任與默契,讓原本略顯緊張的氛圍悄然緩和,仿佛預示著一段新的旅程即將在相互的理解與尊重中啟程。


    \"行,就依此計!\"


    朱挺應聲而答,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加掩飾的利落與決斷,麵對這些非同凡響的存在,他深知唯有以謙卑之心相待,方能在這片異域中保全自身,不至化為齏粉。


    \"恩師之意,我已銘記於心,特來傳達。”


    “諸位需分兵兩路,一路如猛虎下山,直搗五龍山之巢穴;”


    “另一路則如蛟龍出海,直取節度使府邸及田留安所居之所,勢必要讓這兩處成為我方勝利的見證。”


    言罷,他輕輕展開一卷精致的地圖,其上山川脈絡、城池分布,皆以細膩的筆觸勾勒而出,仿佛一幅活生生的戰略藍圖。


    “此乃精心繪製的地形圖,諸位可據此靈活應變,因地製宜,製定最為適宜的戰術。”


    “願爾等此行,如利劍出鞘,無往而不勝!”


    說罷,朱挺躬身作別,步履匆匆地返回了王弘義暫居的巍峨府邸,心中滿是對即將揭曉之事的期許。


    踏入門檻,他斂去一身風塵,恭敬地立於王弘義麵前,沉聲稟報:


    “恩師在上,弟子已不負所托,與鶴老、虎老取得了聯係,並將您的意旨詳盡轉達,二位前輩皆表示願鼎力相助。”


    他略一沉吟,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以弟子愚見,鶴老與虎老修為深不可測,若得他們出手,五龍山之患,自可輕易化解,如秋風掃落葉般輕易。”


    王弘義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深邃的笑意,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挺兒,你行事愈發周全,為師甚慰。”


    “且去歇息吧,但切記,這幾日莫要出府門半步,以免節外生枝。”


    朱挺聞言,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察覺到王弘義言辭間似有深意,卻又難以捉摸其具體。


    他抬眸望向恩師那深邃如淵的眼眸,不禁問道:


    “恩師此言,莫非是已布下天羅地網,成竹在胸,隻待時機成熟,便可一舉功成?”


    王弘義微微一笑,未置可否,隻留下一室靜謐與朱挺心中翻湧的猜想,讓這府邸的夜色更添了幾分神秘與期待。


    半晌之後,王弘義的聲音沉如古鍾,緩緩響起,字字句句皆透著深不可測的智謀與決斷:


    “為師早已洞悉,益州府的暗影正悄然織網,欲將你困於彀中。”


    “於是,老夫便順水推舟,布下一局誘敵深入,讓你的身影成為他們眼中唯一的焦點,令他們的所有警覺與力量,皆匯聚於你一人之身。”


    “如此,鶴老與虎老所率之精銳,雖行蹤難測,卻也難逃監視之網,甚或遭受無端之襲。”


    “然,此皆在為師預料之中,亦是布局之必要犧牲。”


    “而老夫,則於暗流湧動之際,另辟蹊徑,悄然籌備了一支隱秘之師,如暗夜中的利刃,悄無聲息地向著門之所在進發。”


    “此行目的,唯有一個——於無聲處聽驚雷,對林光實施致命一擊,斬斷一切禍患之源,以絕後患。”


    朱挺猛然間身形一滯,瞳孔驟縮,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深深震撼,隨即,一抹難以言喻的敬仰之色如同晨曦初照,緩緩鋪滿了他的麵龐。


    他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每一個字都仿佛蘊含著千鈞之力,穿透了周遭的靜謐,回蕩在空曠的室內。


    “恩師,您真是深不可測,這豈不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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