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斜眼看向楚烈,語氣幽幽,“看來你對沈玉婉印象很好嗎,那當初幹嘛拒絕人家?”


    楚烈愣了三秒,隨即放聲大笑。


    他伸出修長有力的手臂攬過阮喬,低頭在她臉上就親了一下,“媳婦,我的心永遠都在你那裏,乖,咱不亂吃飛醋啊!”


    阮喬被他說的惱羞成怒,一把推開他,嘴硬地反駁,“誰吃醋了!少在這裏胡說八道!”


    說完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般,頭也不回的紮進了廚房。


    “嗬嗬嗬……”


    愉悅的笑聲如同靈動的音符,直直地鑽進阮喬的耳朵裏,久久回蕩不散。


    阮喬隻覺得自己的臉像是被火烤過一樣,熱辣辣的發燙。


    她也不知道怎麽了,明知道楚烈和沈玉婉一點關係都沒有,聽他誇讚沈玉婉兩句,心裏就忍不住泛酸。


    “你還笑?再笑不理你了!”阮喬從廚房裏探出半個身子,嬌嗔地衝著楚烈喊道。


    “好好好,我不笑了便是。”


    楚烈嘴上說著不在笑,可那眉眼之間滿溢而出的笑意卻是怎麽也掩飾不住。


    看著這樣的楚烈,阮喬自己最終也沒繃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一時間,整個屋子裏充滿了甜蜜溫馨的氣息。


    吃晚飯的時候,阮喬故意把那份涼拌菜推到楚烈麵前,笑盈盈的說道,“多吃點,對身體好。”


    楚烈不疑有他,夾了一口就塞進嘴裏,麵不改色的吃完了。


    阮喬目不轉睛地盯著楚烈的臉,想要捕捉到哪怕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可是,楚烈始終保持著淡定從容的模樣。


    不對啊,她明明往裏麵加了好多醋的,難道楚烈的味覺失靈了?還是她的記憶出現了偏差?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阮喬伸出筷子,小心翼翼夾起一根細細的黃瓜絲放入口中。


    刹那間,一股強烈的酸味充斥口腔,五官瞬間扭曲起來。


    接過楚烈遞過來的水喝了好幾口,好不容易才勉強緩解了那股酸澀的感覺。


    阮喬拿眼瞪楚烈,“你居然坑我?!”


    楚烈卻一臉無辜地攤開手,“沒有啊,我真覺得一點兒也不酸。”


    說完再次夾起一大口涼拌菜送入嘴中,吃的有滋有味的。


    還笑嗬嗬的說,“我媳婦因為我吃醋,我心裏別提多高興了,所以吃什麽都是甜的。”


    阮喬沒好氣地反駁,“甜個屁!都快酸死了,不許再吃了!”


    說著,伸手一把將那盤涼菜挪得遠遠的。


    楚烈笑而不語,但從他那輕鬆愉悅的神情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心情好到了極點。


    當天晚上,楚烈就跟上了發條似的,精力充沛得嚇人,差點把阮喬折騰報廢了。


    要不是吃過大力丸,身體素質得到極大改善,恐怕她還真難以招架得住這般猛烈的攻勢。


    周日那天,阮喬收拾好到渡口的時候,宋偉奇已經早早等在那裏了。


    他身著一套筆挺的軍裝,身姿挺拔如鬆,整個人站得筆直筆直的。


    不過他的雙手卻顯得有些無處安放,時不時理理領口,時不時又去拍拍衣擺,種種小動作都透露出他很緊張。


    “嫂子!”


    宋偉奇一眼望見阮喬的身影時,不由得緊張地呼出一口長氣。


    阮喬輕笑出聲,“怎麽,瞧你這副樣子,很緊張?”


    “是有一點。”


    因為楚烈在忙,所以今天過島的隻有他們兩個。


    宋偉奇跟阮喬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言行舉止皆十分有分寸。


    可即便如此小心,也能被人陰陽怪氣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春草媽故意將那聲“誒呦”拖得老長,臉上露出一副不懷好意的表情,說道,“阮喬啊,不是我說你,咱們已婚婦女可得注意跟男人保持距離啊!


    不能仗著自己身份高就做對不起自家男人的事,要是真犯了作風方麵的問題,可誰都保不了你!”


    自從上次被立為思想教育問題的典型之後,春草媽已經很長時間沒出來蹦躂了。


    這次莫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阮喬雙眼微微眯起,目光如刀般冷冷地盯著春草媽,“看來你之前接受的教育還是不夠徹底啊,居然一張口就敢胡亂造謠生事,我看家委會真該把你再次列為重點教育的對象才對。”


    春草媽想起被教育的經曆,心裏頭不由得一陣發怵,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但嘴上卻仍然不肯示弱,嘟囔著說道,“你……你少在這裏嚇唬人,我又沒說錯,明明就是看到你跟其他男人有說有笑的嘛!”


    宋偉奇不認識春草媽,不過猜到她應該是軍人家屬。


    大家既然同在一個師裏共事,那也算得上是戰友關係了,所以他不願意讓場麵變得太尷尬。


    但也不能容忍她這麽肆意地詆毀阮喬,於是挺身而出,神情肅穆且義正言辭地說道,:“這位同誌,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我是楚副團手下的兵,跟嫂子一起過島是要去相親的。


    如果你在胡言亂語,汙蔑嫂子清譽,我可要跟組織打報告追究你的責任了。”


    春草媽就是因為上次的事一直記恨阮喬,才不會管什麽真相不真相的。


    她輕哼一聲,不以為然地回道,“喲嗬,你少拿這些來嚇唬我,我說的都是親眼看到的,又沒撒謊。”


    那斜睨過來的眼神充滿了不懷好意,讓人感覺不舒服。


    宋偉奇氣得麵紅耳赤,剛欲再度開口爭辯,“你……”


    阮喬趕忙出聲製止,“宋偉奇,別理她。”


    兩人繼續爭執下去,別人隻會笑話宋偉奇。


    再說對付胡攪蠻纏的人,你就不能跟她講理。


    阮喬邁步走到春草媽身邊,稍稍俯下身去,壓低聲音說道,“你要再胡亂攀咬一句,我就讓你家程強再多接受一個月的勞動改造!”


    之前司春和整頓家屬院的不良風氣。


    經過一番調查,成功地抓住了程強以及家屬院中其他一些經常惹事生非的人的不少把柄,把他們打包送去了開采鳥糞的海島。


    作為處罰,他們需要在那座海島上進行為期三個月的無償勞動,改造好了才能回來。


    這一懲罰,就比正常的勞改少了個案底而已。


    既能讓他們嚐到犯錯的苦果,又給了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就連那些人的家屬,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也就春草媽這個拎不清的,覺得懲罰太重,心疼她那不爭氣的兒子。


    阮喬的話就像扼住了春草媽的喉嚨,讓她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不過從她那不服氣的表情,就能猜到,心裏指不定憋著什麽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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