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寧回頭瞅了眼,確認周圍沒人,也壓低聲音回道,“還在昏迷中,也就這兩天的事了。”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仿佛蘊含著某種默契,隨後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笑容中有著些許幸災樂禍的意味。


    石明鴻落得這個下場,隻能說活該,惡有惡報,一點不值得同情。


    “那他的手下呢,有沒有來找你麻煩?”


    秦以寧搖頭,“沒有,從我回來以後,就沒再見過他手下那幾個人。


    就連石明鴻媳婦,一開始鬧騰了兩次,當她得知現在確實沒有更好的治療手段之後,也就不再來了。”


    天空湛藍如寶石,空氣清新宜人,微風輕柔拂過,帶來陣陣舒爽。


    聽到這樣令人開心的消息,兩人的心情也如同這美好的天氣一樣,格外舒暢。


    今天飯店的生意不錯,客人絡繹不絕,等她們點完餐,才發現店裏已經沒有空桌了。


    無奈之下,兩人隻好找人拚桌。


    正好角落裏的那張桌子隻有一個人獨坐。


    兩人走過去,客氣的說道,“你好同誌,可以拚一下桌嗎?


    那人緩緩抬起頭,阮喬這才看清,居然是水校長。


    水校長見到是阮喬,十分熱情,“阮喬?快坐,快坐。”


    說著,他把將自己麵前的那碗海南粉往旁邊挪了挪,騰出了更大的桌麵留給她們。


    “你這是又來跑訂單?”


    阮喬拉著秦以寧坐下,笑著點了點頭,語氣自然的說道,“嗯,正好中午了,跟朋友一起吃個飯,水校長今天怎麽也有空來南市了?”


    水校長望向阮喬,滿眼都是感激。


    他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這得感謝你啊,你之前捐的那筆錢,我打算給孩子們買些本子和鉛筆,到時候作為獎勵發放給表現優秀的學生們。


    另外還準備買兩個籃球和幾根跳繩,讓孩子們的課餘生活也豐富起來。”


    水校長心裏暗自歎了口氣,學校的校舍要修葺維護,課桌椅也需要修補。


    還有很多其他方麵的開支,雖然說那五百塊錢看起來數目不小,但是真正分配下去之後,才發現根本就不夠用。


    所以像這些學習用品之類的東西,他也不敢多買。


    不過話說回來,阮喬能捐出來這五百塊錢,已經是義舉了,他自問很少有人能做得到。


    水校長沒有再訴苦,而是話題一轉,關心地向阮喬問道,“阮喬,不知道你最近初中階段的知識學的怎麽樣了?”


    這段時間,由於皂廠開始投入生產運營,各種事務繁忙無比,阮喬一時間還真忘了這茬。


    不過之前她已經都看過初中的課本了,考試自然問題也不大。


    阮喬想了想說道,“應該沒什麽問題了,我在複習複習,過兩天聯係一下中學,看能不能讓我參加考試。”


    水校長那張布滿歲月痕跡的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每一道皺紋仿佛都在歡快地跳躍著。


    他豪氣地大手一揮,熱情地說道,“哎呀,何必這麽麻煩呢?


    我之前不就跟你講過了,等你準備考初中畢業證的時候,我給你安排。


    怎麽樣,你還需要多長時間複習,給我個準信,我今天就跑一趟中學,把這事辦妥。”


    他向來對那些真心熱愛學習的學生青睞有加,而阮喬不僅如此,更是慷慨的為學校捐贈了一大筆錢。


    於情於理,這樣的正事他都必須出手相助啊!


    阮喬望著水校長那真誠無比的眼神,原本已經湧到嘴邊想要拒絕的話語硬生生被她咽了回去。


    初中的知識對她來說本就沒有什麽難度,但為了不顯得自己太過自大,阮喬稍微給自己留了點時間。


    她笑著回道,“既然水校長都這麽說了,那就麻煩您啦!大概一個星期之後應該就沒問題了。”


    “好嘞,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了。”水校長拍著胸脯保證。


    這時候,前台那邊叫到她們的號碼了,秦以寧起身去取餐。


    把飯菜一一從托盤上拿下,擺放到桌上以後,阮喬熱情地向水校長發出邀請,“水校長,再一起吃點。”


    水校長連連擺手婉拒,“不用不用,我吃完了。”


    說罷,他趕忙端起麵前的飯碗,風卷殘雲般地將碗裏所剩不多的蔬菜掃蕩一空,甚至連最後一滴湯汁都不放過,全部送進了嘴裏。


    然後用手背擦了擦嘴巴,站起身來說道,“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說完便邁著大步離開了國營飯店。


    阮喬回家後,迫不及待地把石明鴻的事告訴給了楚烈。


    她有些擔心的說道,“聽說石明鴻還有一個叔叔在羊城呢,據說還特別厲害。


    要是石明鴻真死了,他叔叔不會察覺到什麽吧?”


    楚烈輕輕把阮喬往懷裏帶了帶,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回答,“放心吧,大哥辦事向來靠譜,早就已經把尾巴掃幹淨了。


    就算他叔叔察覺到不對勁,也絕對查不出任何東西來。”


    緊接著,他又說了個阮喬不知道的消息,“石明鴻妻子向割委會施壓,白彥良被判了長達二十年的勞改,現在已經送回林省那邊的勞改農場服刑了。”


    阮喬噌的一下坐起來,一雙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滿是驚訝,“怎麽會這樣,你們插手了?”


    一般情況下,就算被判了勞改,也隻會就近送到當地的勞改農場去服刑,怎麽可能大費周章的送回原籍去接受改造的。


    楚烈伸手把人重新撈到懷裏才說,“這不是想著讓他們一家團聚嘛!”


    雖然當初他們欺負的是原主,但司家人並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啊。


    以他們護短的性子,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那些欺負了喬喬的人。


    楚烈繼續往外拋炸彈,“不光白家人,阮家夫妻也在勞改農場,景明還時不時去照看他們一下。”


    不過不用想都知道,此照看非彼照看。


    阮喬依偎在楚烈寬厚的懷抱裏,聽他說這些事,突然就想到了胡麗靜。


    她微微抬起頭,下巴搭在楚烈肩膀上,仰著小臉問道,“你說胡麗靜要是知道白彥良也犯事去了勞改農場,她做軍官夫人的美夢已經完全破碎了,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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