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沈青鬆是出於什麽目的來道這個歉,阮喬對他的這個舉動,多少還是有一絲讚賞的。


    但是一碼歸一碼,凡事得分個是非曲直,該弄明白的事絕不能含糊過去。


    阮喬靜靜地佇立在庭院之中,她那姣好的麵容之上神色淡然如水,說話的語調雖然平和舒緩,但其中卻蘊含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沈團長,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但有些事情,可不是僅憑一句‘孩子年紀小不懂事’就可以輕易蒙混過關的。


    昨天沈淩風的那番話想必已經傳遍了家屬院,作風問題影響有多大,你比我清楚,所以這件事非常有必要解釋清楚。


    如果楚烈真的負了沈玉婉同誌,我會毫不猶豫的申請解除我們的婚姻關係,並且親自追究他應當承擔的責任。


    可若事實並非如此......”


    阮喬微微抬起眼眸,直直地看向沈玉婉,烏黑深邃的瞳仁之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那麽,我希望沈玉婉同誌能夠親自站出來將真相澄清,並就此事向我和楚烈鄭重道歉!”


    董苳美早就將沈玉婉 pua 沈淩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阮喬。


    阮喬今天就是要徹底斷絕沈玉婉的後路,讓她以後沒有辦法再拿這件事做任何文章。


    畢竟誰也不想自己平靜的生活時不時蹦出來一隻膈應人的癩蛤蟆。


    沈青鬆對阮喬的咄咄逼人有些不滿。


    不過楚烈已經結婚了,他也明白不能任由女兒繼續執迷不悟下去,所以決定趁此機會斬斷她那不切實際的念頭。


    等回去了盡快物色合適的對象人選,讓玉婉也趕緊結婚,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就不會再胡思亂想。


    所以忍著心裏的不快,沈青鬆強壓著情緒開了口,“玉婉,為了避免大家誤會,你就親自解釋一下吧。”


    沈玉婉難以置信的看向沈青鬆,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度,“爸!”


    她當年追楚烈根本沒藏著掖著,大院裏誰不知道啊, 現在讓她解釋,豈不是說她連一個農村丫頭都不如?


    這不是把她的臉麵放在地上踩嗎?


    再說還要她道歉,憑什麽啊,阮喬配她的道歉嗎?


    沈青鬆目光掠過人群落在沈玉婉臉上,語氣低沉且嚴肅地說道,“玉婉,你和楚烈之間本就清清白白,並無瓜葛,說清楚也免得大家亂想。”


    他咬字著重在“說清楚”三個字上。


    他是想教育女兒沒錯,但私下裏怎麽管教都可以,讓女兒當眾丟臉是不可能的,所以自動忽略了道歉的事。


    沈玉婉臉上青紅交加,看到爸爸不容反駁的神色,又望了望一臉淡然的阮喬,恨得指甲陷進掌心的軟肉裏。


    她咬著唇沉默半晌,眼裏的恨意如厲劍射向阮喬,咬牙切齒說道,“我和楚烈同誌從無任何親密關係,阮喬同誌可以放心。”


    阮喬點點頭,“我對我家楚烈從來都很放心。”言外之意,不放心的是你。


    “但你隻這一句話,並不能解釋清楚昨天的事。


    沈淩風在外上學不常回家,昨天卻口口聲聲說我欺負你,說我搶了你的男人,我想知道,你是怎麽唆使他的,才讓他恨到想我死?”


    “我沒有!”


    沈玉婉驚恐的看向沈青鬆,“爸,我沒有教唆淩風,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雖然她在家裏還算得寵,但爸爸要是知道她教唆淩風幹壞事,肯定不會輕饒了她的。


    這一刻,沈玉婉是打心裏的害怕了。


    沈青鬆緊緊地抿著嘴唇,目光從沈玉婉身上移開,轉身麵對阮喬,一臉嚴肅地說道,“阮喬同誌,對於淩風的莽撞,我代表全家再次向你誠摯的道歉。”


    說完之後,他快步走到一旁放置的掃把旁,從中熟練地抽出了一根細長的竹條,遞到了阮喬麵前。


    “如果你心中仍有怒氣未消,你可以打他,也好讓淩風長長記性、受些教訓。


    我保證絕不阻攔,直到你消氣為止。”


    阮喬瞥了眼遞到自己眼前的竹條,緩緩伸出右手接了過來。


    就在她接過竹條的瞬間,她清楚地捕捉到了沈青鬆眼中那一瞬即逝的驚愕與詫異。


    阮喬拿著手中的竹條,漫不經心地上下打量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終於出聲,“管教孩子的事我就不方便越俎代庖了,沈團長還是親力親為比較好。”


    如果她真的動手打了沈淩風,這得理不饒人的名聲可就傳出去了。


    可是她本來就有理,為什麽要饒人?


    沈青鬆這番看似大度的舉動,實則脅迫之意太過明顯。


    想要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那也得看看她願不願意配合才行。


    沈青鬆臉上的表情略微一僵,不過很快恢複正常,“好,我親自動手。”


    此時的他已經被推到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除了按照阮喬所說的去做之外,似乎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


    他深深看了眼阮喬,眼中似有無盡的深意流轉。


    隻見他手臂猛地一揮,竹條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帶著呼呼的風聲,狠狠地抽打在了沈淩風的身上。


    “啊!”隨著一聲慘叫,沈淩風疼得渾身一顫,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啊!”管文娟看到兒子被打,心痛不已地叫出了聲。


    兩聲驚呼幾乎同時響起。


    在竹條第二次落下的時候,管文娟毫不猶豫地向前一撲,用自己的後背擋住了這一擊。


    “嗯!”


    她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但還是強忍著劇痛轉過頭,死死地瞪著沈青鬆,眼眶泛紅,滿是憤怒和悲傷。


    她大聲控訴,“你已經把淩風打個半死了,連醫院都不讓去就來道歉,如今竟然還不肯罷休,你是真想打死他嗎?”


    麵對管文娟的指責,沈青鬆依舊沉默不語。


    他隻是將目光投向了阮喬,眼神中的含義不言而喻,隻要阮喬不開口說停止,他就會繼續打下去。


    此時,周圍圍觀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一些心軟之人紛紛出聲幫忙求情。


    阮喬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一聲充滿譏諷意味的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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