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沈淩風在眾目睽睽之下撞了阮喬,這事壓根兒就沒辦法遮掩。


    沈青鬆隨便找個在場之人詢問,就能輕而易舉地弄清楚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


    隨著對情況了解得越發深入,沈青鬆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


    因為實在沒想到,他的兒子竟然能說出那樣的話,而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兒,也撒謊騙他!


    尤其令他懊惱不已的是,他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情況下,居然還跑去楚烈麵前,讓人家不要計較。


    沈青鬆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臉都在這兩天丟完了。


    更讓人生氣的是自己的妻子以及一雙兒女,三人沆瀣一氣,聯合起來騙他!


    沈青鬆一張臉黑沉如水,怒氣衝衝地回了家。


    一進家門,便徑直朝著沈淩風的房間走去,抬起腳猛地踹開房門,揪著衣領就把人拎了出來。


    “爸……爸要你幹什麽啊?”沈淩風活這麽大,還從沒見識過爸爸如此盛怒的樣子,當下被嚇得兩腿直打哆嗦,說話時聲音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沈青鬆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將人用力往地上一甩,怒不可遏地吼道,“給我老實交代,是誰告訴你說是阮喬搶走了你姐姐的男人?又是誰教唆你講出那番混賬話的?”


    他胸膛急劇地上下起伏著,洶湧澎湃的憤怒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在,真想一腳踹死這個混賬玩意。


    楚烈和沈玉婉就連一場正式的相親都沒有過,什麽時候變成了眾人眼中的一對情侶了?


    那些話說出去,丟的隻能是自家的臉,現在大院裏的人指不定怎麽笑話他沈青鬆教子無方呢!


    而且也會連累到玉婉的名聲,她一個還沒出嫁的女孩子,名聲多重要啊!


    原本沈淩風還滿心忐忑,誤以為是他謊稱學校放假而偷偷跑回家這件事情東窗事發,被爸爸給察覺了。


    一聽是這個事,頓時就鬆了口氣。


    他把脖子一挺,梗得如同一隻好鬥的公雞一般,毫無愧色又理直氣壯地大聲嚷道,“本來就是嗎,我姐喜歡楚烈那麽長時間了,楚烈憑什麽娶一個鄉下丫頭都不要我姐啊?


    我可聽人說了,是楚烈好心救了阮喬,結果阮喬卻像塊狗皮膏藥似的死死黏住楚烈不放,這不是搶人是什麽?


    說不定楚烈心裏也是喜歡我姐的呢,要是沒有阮喬橫插一腳,楚烈早成我姐夫了。”


    全軍比武第一啊,多牛逼,這樣厲害的人物才夠格成為他沈淩風的姐夫呢!


    一旁的沈青鬆看到兒子這般模樣,氣得臉色發青,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沒想到兒子的思想已經歪曲到這種程度。


    盛怒之下,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一腳就踹了過去。


    “媽的!誰告訴你楚烈喜歡你姐的?人家和你姐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他愛娶誰那是他的自由,連老子都無權幹涉,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瞎操心了?”


    沈青鬆吼著,腦海裏還回蕩著那些家屬們委婉勸說他要好好管教沈淩風的話,心中的火氣愈發旺盛。


    越想越氣,他猛地抽出腰間的皮帶,毫不猶豫地朝著沈淩風的身上狠狠抽去。


    “啪”的一聲脆響,皮帶重重地落在了沈淩風的背上。


    “啊!媽,姐,快救救我啊,爸要打死我啦!”沈淩風疼得齜牙咧嘴,忍不住大聲哀嚎起來。


    沈青鬆緊緊咬著牙關,手中揮舞皮帶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歇,“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疼愛孩子那是人之常情,畢竟父母對子女的愛都是真摯的,但該教育的時候也絕對不能含糊。


    十三四歲的孩子,正是似懂非懂的年紀,他們對於世界和人生的認知還沒有完全清晰。


    若此時不加以正確引導和嚴格教育,稍有不慎便極有可能誤入歧途。


    作為一個父親,他可不希望自己兒子步上胡衛的後塵。


    那條黑色的皮帶在空中揮舞著,發出一聲聲清脆的抽打聲,而後狠狠地落在了沈淩風的後背上。


    每一鞭下去,都疼得沈淩風身體不由自主地瑟縮一下,他嘴裏不停地喊著,“媽媽,姐姐,快來救救我!”聲音裏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可自始至終,就是沒聽見一句認錯的話。


    這讓沈青鬆更氣了。


    他怒目圓睜,大聲嗬斥,“你居然還有臉求救?怎麽不想想,你今天為什麽會挨一頓打?”


    此刻的沈淩風疼的涕淚橫流,趴在地上費力的抬起頭看向沈青鬆,委屈巴巴的說道,“可是……爸你之前不是教過我,兄弟姐妹之間應當團結一心,身為男子漢更是要義不容辭地保護女人嗎?


    阮喬欺負了我姐姐,哥哥又不在家,我挺身而出替姐姐出頭有什麽不對?”


    沈青鬆一臉無奈的歎口氣,耐著性子說道,“如果阮喬真的欺負了你姐姐,用不著你,我會親自去替她討回公道。


    可現在關鍵的問題在於,人家阮喬壓根兒就不認識你姐姐,這無緣無故的,怎麽就欺負她了?


    你別跟我說什麽搶不搶楚烈的事,你姐姐和楚烈之間既沒有訂婚約,也沒有正式談戀愛。


    所以楚烈娶誰都是楚烈的自由,我管不著,你更管不著。


    這些道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沈淩風辯解道,“可是,姐姐喜歡楚烈啊,我都看到她偷偷哭呢……”


    麵對爸爸威嚴的目光,他原本理直氣壯的聲音逐漸變得微弱,到後麵甚至都不敢再繼續往下說了。


    不過沈青鬆也發現了一個一直沒被他注意到的問題。


    他眯了眯眼睛,努力平複一下情緒後,盡量讓自己說話的語調顯得溫和一些,輕聲追問道,“你跟我說說,你姐都跟你說什麽了?”


    “啊?也沒說什麽啊!”沈淩風後背太疼,隻能趴在地上,強忍著不敢動彈分毫。


    那鑽心的痛楚讓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浸濕了身下的地麵。


    “姐姐就說以楚烈的條件,應該娶個各方麵都相配的人,阮喬就算被司家認回去了,可到底還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文盲,跟楚烈之間根本連一點共同語言都沒有。”


    晚點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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