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苳美一甩辮子,挑著眉頭說道,“那就看他抗不抗折騰了!”


    畢竟她發起瘋來,自己都害怕。


    阮喬點點頭,非常讚同,這家夥是個孤兒,從小寄人籬下,什麽都靠自己,不厲害點根本活不下來。


    用肩膀撞了撞董苳美,阮喬賊兮兮的說道,“哎,你穿來之前的男朋友是小狼狗還是小奶狗啊?


    這裏可是很講究作風問題的,沒辦法讓你睡夠了就換。”


    “切,姐又不是沒有男人就不能活,大不了不找唄……”


    她們這邊兩人聊的正歡,部隊文工團那邊,胡麗靜和趙麗燕如喪考妣。


    “團長,求求你在給我們一次機會,他們犯的錯跟我們也沒關係啊,為什麽要讓我們退役?”


    胡麗靜心裏恐慌的要命,她爸媽都出事了,如果她在沒了這份工作,以白彥良的職位,她連隨軍都不能,那她豈不是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她從海島解放就生活在這裏,十幾年了,不住大院她要去哪?


    越想越害怕,胡麗靜緊緊拉著鍾團長的手,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團長,團長你幫我想想辦法吧,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我保證以後絕不遲到早退,您吩咐的所有工作肯定認認真真做完,求求你了團長。”


    鍾團長睨了胡麗靜一眼,看來她自己也知道以前做的不對啊!


    那時候仗著胡政委的關係,遲到早退是家常便飯,就連演出,不管角色合不合適也必須要主演的位置。


    她跟胡政委委婉提過兩次,結果胡政委話裏話外的意思也是讓她多照顧一下。


    沒辦法,她隻能睜隻眼閉隻眼。


    現在好不容易上邊下了命令,她是傻了才會讓胡麗靜繼續留下。


    “抱歉啊,麗靜同誌,這是命令,我也沒辦法,你還是趕緊去辦手續吧。”


    “我不要,我真的不能沒有這份工作,求求你了團長,你幫幫我。”


    胡麗靜太過激動,捏的鍾團長手都疼了。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冷聲說道,“胡麗靜同誌,這裏是部隊,講究紀律的地方,命令已經下來了,你怎麽哭喊都沒用的,趕緊去辦手續吧,也給自己留一絲臉麵。”


    說完瞥了一眼一聲不發的趙麗燕,又說道,“你跟趙麗燕同誌學學,別像個潑婦似的。”


    “我跟她學什麽,要不是她媽慫恿,我媽能犯錯嗎?”胡麗靜瘋了一樣大喊出聲。


    說完她自己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可不就是這麽回事麽!


    要是沒有龍景,她媽也不會走上這條路。


    現在她們被強製退役,趙麗燕的丈夫是副營長,她仍然可以隨軍,隻苦了自己無處可去。


    “是你,都是你們的錯!”胡麗靜抓起桌子上的剪刀就對著趙麗燕衝了過去。


    “快住手!”


    鍾團長顧不得沒改好的演出服被胡麗靜帶到地上還踩了兩腳,趕忙跑過去阻攔。


    那邊趙麗燕兩隻手抓著胡麗靜拿剪刀的手,就沒辦法防備她的另一隻手,臉上被抓了一下。


    幸虧鍾團長及時過來,不然她肯定得毀容。


    因為製止的及時,沒發生什麽重大事故,鍾團長也暗自鬆了口氣。


    不過她可不敢再放胡麗靜這個不定時炸彈在身邊了,叫了人押著她直接去辦手續。


    辦完手續,胡麗靜哇哇大哭著去找白彥良。


    楚烈看到這一幕,眼睛眯了眯,他食指摩挲著下巴,想著,其實這倆人不離婚好像更有意思啊!


    同一時間,胡政委也跟康師長提出了一個請求。


    “老康,我明天就要走了,這輩子是沒什麽機會見麵了,看在戰友這麽多年的份上,你能不能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


    康師長看到滿臉萎靡,精氣神都被抽走一大半的胡政委,心裏也難受的緊。


    “老胡,你知道的,違背……”


    “不會讓你為難的。”胡政委打斷康師長的話,“我隻是想見月梅最後一麵,夫妻一場,我隻想好好跟她道個別。”


    這雖然有些不合規矩,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康師長頓了一下就點頭同意了。


    “老康,謝謝!欠你的情我下輩子再還。”


    經過幾輪審問,蘇月梅的狀態也不好,她見到胡政委就開始哭訴,太沉浸於自己的情緒裏,根本沒注意到胡政委的異樣。


    “老胡,他們說胡衛癱瘓了,這是真的嗎?怎麽回事,胡衛不是有人照看嗎,為什麽會癱瘓?”


    蘇月梅不是一個好人,但對自己的兩個孩子卻付出了完完全全的愛,到這時候了,心裏仍然惦記著他們。


    胡政委“嗯”了一聲,語調淡淡的說道,“我接到月亮島的電話,說胡衛脊椎受傷,再也站不起來了。”


    “怎麽會這樣?天殺的,到底是誰幹的?”


    蘇月梅眼淚一串一串掉下來,哭的不能自已。


    “我的兒子啊,以後可怎麽辦啊!”


    胡政委就那麽冷漠的坐著,等到蘇月梅哭累了,才機械的轉過頭,死灰般的眼睛像是靈魂被掏空了一般。


    “月梅,我有件事想問你,看在夫妻二十年的份上,你能跟我說實話嗎?”


    “啥……啥事啊?”蘇月梅這會才發現胡政委的不對勁,有些害怕的往後縮了縮。


    胡政委上前兩步,盯著她,語速很慢的問道,“你告訴我,當年你給我家鄉去信,是寫給誰的,內容是什麽?”


    蘇月梅的瞳孔猛的緊縮一下,隨後瘋狂搖頭,“老胡,我不知道你說什麽,我沒寫過什麽信。”


    夫妻二十年,蘇月梅有沒有說謊,胡政委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低沉的笑聲漸漸響起,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歇斯底裏的狂笑。


    笑聲中,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


    胡政委伸出戴著手銬的手,輕輕撫摸著蘇月梅的臉頰,喃喃自語:“月梅,說實話吧,你騙不了我。”


    蘇月梅害怕的渾身發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她不停的往後縮,直到縮到了牆角,退無可退。


    她雙眼含淚望著他,眼中滿是哀求之色。


    可惜,胡政委已經不為所動,他的手從蘇月梅的臉頰緩緩下滑,停留在她纖細的脖頸處。


    用力一掐,將她緊緊地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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