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烈避開崗哨來到海邊,脫掉鞋放在礁石後方,辨清方向後一個縱身就跳進了海裏。


    他雙臂劃動,雙腿有力的瞪著水,身體如魚兒一般在海水中穿梭,仿佛感覺不到阻力一般不斷向前。


    身上的傷勢沒有痊愈,多少影響點發揮,不過他仍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遊向目的地。


    這項技能還是他穿越後無意中發現的,他在水裏可以自由呼吸,而且遊泳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他偷偷測試過,以他的體能,全力以赴,一小時可以遊出35海裏,這比一般的魚都要快,根本不是人類可以達到的水平。


    要不是他的身體除了這點沒有別的異狀,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變異成魚了。


    從這裏到月亮島,航線距離70海裏,他直線遊過去也就40幾海裏,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當雙腳踏上岸的時候,楚烈微微有些氣喘,他坐在礁石上稍微休息了一會。


    月亮島麵積不大,但這裏有一座豐富的水晶礦正在進行開采。


    因為水晶的特殊應用性,島上有開采的工人也有駐守的士兵,楚烈他們也會定期過來巡防。


    短暫休息過後,楚烈利用自己熟悉地形的優勢,巧妙的避開了崗哨的視線,如鬼魅般摸進了礦工的住所。


    楚烈的夜視能力強到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清晰看清周圍的一切細節。


    房間裏汗臭味衝鼻,橫七豎八睡著一群人,一個個呼嚕震天響。


    楚烈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迅速掃過四周,輕而易舉便鎖定了胡衛的身影。


    此時的胡衛正蜷縮著身子睡在靠牆的位置,看上去比以往消瘦了很多,臉頰都有些凹陷下去了。


    當初提議把人送到月亮島,不過就是為了行動方便。


    所以對胡衛遭遇了什麽,楚烈絲毫不關心。


    他悄無聲息的走過去,猛地抬起手臂揮出一記淩厲的手刀。


    胡衛連一絲反應都來不及,就在不知不覺中暈了過去。


    楚烈毫不費力地提起失去意識的胡衛,那輕飄飄的重量在他手裏就跟拎著一個小雞崽似的。


    不多時,楚烈帶著人來到了一處廢棄的礦石堆後方。


    用一隻手緊緊捂住胡衛的嘴,防止他發出任何聲響,同時,另一隻手固定住胡衛的身體,讓他無法動彈分毫。


    隨後抬起右腳,猛然發力狠狠踹向胡衛的小腿處。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胡衛的右腿已經斷了。


    原本昏迷不醒的胡衛瞬間被疼得蘇醒過來,開始瘋狂掙紮。


    楚烈根本不給他反抗的機會,動作敏捷地再次踢出一腳,斷了他的另一條腿。


    然後把人打暈,像丟棄廢物一般,把再度昏過去的胡衛隨意扔在了一條巡邏隊的必經之路上,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又花了一個多小時遊回到岸邊,楚烈甩了甩頭發上的水,晶瑩剔透的水珠瞬間四處飛濺開來。


    他伸出大手隨性地捋了捋濕漉漉的頭發,又擰了擰衣服上的水,才穿好鞋,趁著夜幕的掩護,趕回了家屬院。


    經過這番折騰,楚烈明顯感到有些疲憊,他用毛巾擦幹了身上和頭發上的水,才上樓摟著香軟的媳婦入睡。


    熟睡中的阮喬並不知道她的枕邊人晚上去辦了件大事,還沉浸在夢鄉裏。


    次日清晨,當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時,阮喬才悠悠轉醒。


    她轉頭看向身旁熟睡的楚烈,並沒有打擾他,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輕手輕腳下了床。


    換好衣服下樓才發現,高潔已經洗漱完了。


    “媽,你怎麽也起這麽早?”


    “人老啦,睡眠自然也就少了些。”高潔微微抬頭,朝著樓上望了一眼,輕聲問,“小烈還在睡?”


    阮喬點點頭,“嗯,他現在身體正處於恢複階段,多睡點好。


    等會我去看看今天供應什麽,要是有棒骨或者雞,買回來煮點湯給他喝。”


    兒媳婦對兒子重視,高潔樂得看兩人感情好,笑著說道,“我陪你去吧,倆人也有個伴!”


    “好啊,那媽你等我一會,我洗漱一下咱們就走。”


    阮喬走到水池前,接了水先刷牙,然後洗臉,短頭發也不用費時間編辮子,隨便梳兩下就可以走了。


    左手拎著小竹籃,右手挽著高潔,婆媳倆就出了院子。


    路上遇到去買菜的家屬,裏邊有說阮喬閑話的人,昨天公布名單後,她們現在見到阮喬都有些不好意思。


    阮喬就像忘了一樣,笑嗬嗬的跟她們打招呼,聊著家長裏短,一句都不提昨天的事。


    這反而讓她們更加愧疚起來。


    有人真心道歉,“對不起啊,嫂子,我不該什麽都不知道就跟著說閑話的。”


    “是啊,真是抱歉,以後我不會在亂說了。”


    有人開頭,就有人跟著附和,不管真心假意,反正遇到的幾個人都跟阮喬道了歉。


    阮喬沒有說沒關係,她微微一笑,誠懇的說道,“其實聽到那些話說一點不難過那是假的,任誰知道自己被造謠還說的那麽難聽,心裏都會很委屈。


    大家都知道,我和胡家的恩怨起源於我和白彥良的婚約。


    可那本就不是我的錯,而我也主動退出,成全了白彥良和胡麗靜的姻緣,我以為已經過去了,誰想到還引來了殺身之禍。”


    說到這裏,阮喬眼眶發紅,聲音微微哽咽。


    “胡衛已經是成年人了,殺人犯法,這麽簡單的道理他會不懂?


    可他還是因為想為家裏出口氣就要把我殺了,可見人命在他眼裏如草芥一般。


    我不知道胡政委和蘇同誌是怎麽教育孩子的,但是把這樣的人送去勞改,我不後悔。


    不然誰知道以後家屬區的人有意無意得罪了他,會不會還引來殺身之禍?”


    阮喬沒講什麽大道理,因為沒有人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隻有牽扯到他們的利益,才能真正觸動他們的神經。


    胡衛本就名聲不好,若說他能做出什麽不可預知的事來,也不是不可能。


    果然,她這話說完,幾人的臉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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