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那章魚還沒出手,咱們這就已經要扛不住了?”


    “難道是這境界標注之中還有水分?”楚良明用力搖頭,表示不服。


    冷軒看著他,醞釀一會兒,


    吐出一句話來。


    “在猴子眼裏,咱們和愛因斯坦,也差不多是一個智商。”


    “這……”楚良明服了,


    誠然。


    越是巔峰的戰鬥力之間,對於細微的差距,就越是會被放大。


    到了頂級水平之間,小小一點精神力上的差距,就已經是足以分生死,定勝負的天壤之別,


    甚至於到了戰鬥力隻差1%


    可是打一百次都不可能贏一次的地步。


    就像是冷軒所說,


    在猴子眼中,能使用工具和語言的自己,已經是極端智慧的神明存在。


    而愛因斯坦,也不過是在這些恐怖的技能組上,再加上一點微不足道的科研能力而已。


    甚至說猴子能不能懂什麽是科研,都是個問題。


    像是自己和冷軒,一個海境一個沒有境界,


    要去明白它們克萊因境界的差距,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


    “撤退?”冷軒回頭問他。


    “不,再給我十五分鍾,不,十分鍾,”楚良明咬牙,


    他有把握,隻要幽靈帶著他的購房合同回來,


    自己把全市那十億百億的資產,化作精神力充值給自己,


    那他就能短暫地化身奧特曼,保護一回滄南的和平。


    眼下,需要的隻是時間。


    “告訴黑皇女,”楚良明咬牙,“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你們拚命拖住,一定要拖住十分鍾時間!”


    -


    洛基看著自己召喚出來的兩隻巨獸,他們和守夜人那些怪物的纏鬥。


    盡管七條地鐵龍緊緊纏繞著冥界獵犬,盡管黑皇女在大幅掠奪獵犬的生命力,


    可一轉頭,


    幾乎被吸幹的冥界獵犬身上,再度爆發出驚人的生命力,


    一瞬間恢複自己巔峰狀態,將這些纏著自己身軀的蟲子們撕開,狠狠砸在地上。


    眼見得自己的召喚獸們占得上風,把那幾條地鐵龍打得節節敗退,


    洛基微微冷笑,


    “凡人到底就是凡人,完全不明白神秘的來源是什麽,”


    “就憑著你們那點生命力,把一團血肉堆積起來,就算是一個神秘了?”


    “可笑。”


    洛基知道,


    神秘之所以強大,來源於精神,而最為純粹強大的精神力,則已經超越了自身,


    來自於萬民的信仰。


    每一次講述故事,每一次孩子們心生恐懼,這些信仰之力都會被累積。


    甚至於,每一次關於這隻海底巨獸卡拉肯,它的故事被新的作家們改編創造,


    作為其源頭的本體,都不得獲得力量的加成。


    這也是為什麽時間過了千年,來到現代之後,


    這些傳說中的妖獸們,無一不是克萊因境界的恐怖實力。


    而他們這些千萬年前的神明,仍然保持自己巔峰時期的實力。


    盡管按照傳說,


    他們其中大部分都應該衰老而失去力量,甚至有的應該已經死在彼此的手中。


    這就是信仰之力的存在,


    凡人千萬年的心念疊加,最終滋養出了洛基這樣的怪物。


    而這也是為什麽,失去了信仰之力,一心求死的因陀羅,甚至能被凡人擊敗。


    被灰霧侵蝕之後,因陀羅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信仰之力也消散了大半,


    肉身再強,也隻是一個強大的肉塊而已。


    轟然一聲,


    又一隻地鐵龍被狠狠砸在地上,無法動彈。


    冥界巨狼咬斷了它的車廂,痛飲著它殘餘的精神力。


    “很好,” 洛基微笑。


    在信仰之力的滋養下,這些神話生物們爪牙鋒利,力量無敵,


    它們的禁墟,更是概念級的強大。


    而它們肉體的各項數值,更是遠超那些平凡的生命體,


    就像眼前的戰鬥,冥界巨狼,甚至能靠單純的生命力抵消禁墟。


    洛基也正是憑借這一點,靠著這些巨獸們橫推島嶼,


    在信仰之力的庇護下,北歐諸國火箭彈,轟炸全部無效。


    這本來是絕不合理的情況,


    人類發明出核武之後,火力已經能將地表一切生靈毀滅無數遍,


    按理說,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之下,一切碳基生物都不該有存活的可能。


    可當神國入侵之際,


    人類引以為傲的航母,他們甚至無法消滅這些獵犬和章魚。


    隻因為,


    這是根植在他們靈魂深處的東西,這是他們文化的烙印。


    那些士兵們,他們到死都仍然認為,這些來自於神話的怪物們是無敵的,


    自己這些凡人的火力,又豈能殺死它們?


    “凡人將被自己的信仰殺死,” 洛基冷冷笑著,“就像嗆死在自己的血中。”


    “北歐如此,大夏也是一樣。”


    -


    城市裏一片轟響,巨獸們的爭鬥轟擊著地麵,


    地鐵巨龍摔倒,冥界巨狼一腳踏上,


    到了它們這個體格的戰鬥,動作已經變得相對緩慢,


    畢竟那動輒千百噸的體重,已經不足以再讓他們像是幼年期那會兒一樣,飛簷走壁。


    可與之相對的,


    他們的力量之大,光是二者對撞的餘波震在地上,就能將周圍一圈小汽車推翻。


    這戰鬥明明發生在城外,可此時的滄南眾人,卻能明顯感覺到一波波偉力傳來,


    大樹傾倒,灌木叢被一片片地連根拔起,連綿的綠色散了,


    宛若煙霧似得卷在風塵之中。


    市內的守夜人隊員們封死了門窗,聽得飛沙走石咚咚敲擊著窗戶,每一次都讓人心驚肉跳,


    像是死神在門口,不耐煩地敲門叩問。


    林七夜聽著這聲音,深深呼吸,


    他的凡塵神域,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看到周圍的精神力波動,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是三神的代理人,


    熾天使,梅林,黑暗女神倪克斯的三種神力混雜在他身上,


    讓他對於這種來自遠古神國的力量更是敏感熟悉,


    他能感受到,此刻在外界碰撞的,正是來自於北歐神國的洪荒偉力。


    指揮室裏一片黑暗,滄南城已經在不久之前斷了電,


    唯有幾個屏幕閃動著幽光,一片昏暗寂靜,除了風聲之外,唯有眾人安靜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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