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蕭傾凰送走了老王爺。


    坐在龍椅上晃蕩著纖長的大白腿。


    把玩著禦案上的稀奇玩意兒,滿臉的悠然愉悅。


    有老王爺在,蕭傾凰萬事安心。


    北涼王府。


    老王爺將紫月的密信交給了自己老伴兒。


    王府主母,薛青禾十分優雅的讀著密信。


    “看你兒子做的好事。”


    “也就是傾凰那丫頭當我們是一家人。”


    “這事如果傳出去。”


    “朝中那些文官,都要上奏弄死那孽障。”


    老王爺看到薛青禾一臉優雅平靜,頓時更加憤怒。


    薛青禾這優雅平靜的模樣,和秦布衣那小子一臉風輕雲淡一個樣。


    現在想想,總覺得有些氣人。


    “嗯,就這事兒?”


    “我早知道了。”


    “話說布衣這小子,可真的很厲害。”


    “王爺可不知道,如今的齊州可是煥然一新,無比繁榮,比之京都也不差。”


    “百姓安居樂業,所有人都能吃飽穿暖,都是布衣的能耐。”


    “我還以為,那小子隻賺了一千多萬兩銀子,沒想到,竟然有三千萬兩。”


    “還小看了那小子。”


    薛青禾不僅沒有像老王爺這般憤怒,反而是一臉高興的表情。


    這表情,加之她的這話,老王爺更是繃不住了。


    “薛青禾,你,你這女人,你是什麽意思?”


    “那臭小子私自擴軍,多達十萬大軍,還勾結十七州知府自決軍國大事,你早就知道?”


    “你們娘倆,瞞了我多少事情?”


    老王爺氣的臉色再度漲紅。


    比起在禦書房時,還要憤怒。


    自己的娘子,兒子,聯合起來瞞著自己事情。


    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秦充國。”


    “你逮著誰齜牙呢?”


    “王府的事情,你有管過嗎?”


    “不是老娘將孩子們拉扯長大的?”


    “你隻知道你那軍國大事。”


    “布衣私自擴軍保護東海行省怎麽了?”


    “咱們齊州的父老鄉親,不需要人保護嗎?”


    “跟著你的那些老兄弟,他們的家眷都在齊州!”


    “就因為齊州是咱們老家,你就二十年不去過問。”


    “你鐵石心腸嗎?”


    “布衣將齊州管理的井井有條。”


    “東海省的十七州知府願意跟著布衣,學習治理經驗,這不是好事嗎?”


    “擴軍十萬,是布衣拿錢養的,那是布衣的本事。”


    薛青禾猛地一拍桌子。


    原本優雅平靜的氣質,瞬間變得如同護犢子的母老虎一般。


    老王爺頓時蔫了下去。


    立刻從站著轉為坐下喝茶,老老實實的挨訓斥。


    “我,我這不是害怕布衣走上歧路嘛。”


    “那些口誅筆伐,他一個孩子,肯定受不住。”


    “萬一做出禍國之事,豈不是我們夫妻教子無方?”


    老王爺偃旗息鼓的說道。


    “哼,你質疑我不會教孩子?”


    薛青禾母老虎的眼神,立刻瞪的老王爺埋下了頭。


    “布衣那孩子心地善良,思慮周全。”


    “他可不會做出禍國之事。”


    “收起你那些莫名其妙的擔心。”


    “知道你秦充國忠君愛國。”


    “傾凰那丫頭也是多想。”


    “她那位子,你們爺倆誰都不會去碰,讓她安心。”


    “她若擔心皇位,不如趕緊和布衣完婚,早點生個孩子。”


    薛青禾冷哼道,極力的維護著秦布衣。


    老王爺聽到這話,更是沒有任何反駁的話。


    “青禾。”


    老王爺弱弱的叫了一聲。


    “有屁快放,沒事就去忙你的軍國大事。”


    “我還要給布衣做兩件新衣服。”


    薛青禾冷哼道。


    “那小子,真的賺了三千萬兩銀子?”


    老王爺搓了搓手。


    心裏開始想著用這些錢,換一批新的軍械了。


    “我勸你別打布衣的主意。”


    “布衣是個做大事的人。”


    “他的錢,有他的計劃。”


    “你個老東西,就別想著亂花他的錢。”


    “到時候又便宜了朝堂那群狗官。”


    薛青禾冷哼道。


    “青禾,如今軍費吃緊。”


    “國內局勢艱難。”


    “那小子有錢,自然是該為國分憂。”


    “他和傾凰丫頭的孩子,將來要執掌大周。”


    “自然是要做些事情。”


    老王爺忍不住道。


    “你北涼王掌控大周兵馬,不是能耐嗎?”


    “還要找自己兒子要錢?”


    “要點臉嗎?”


    薛青禾鄙夷的說道。


    “咳,隻要小幾百萬。”


    “借,借……”


    老王爺又道。


    “那你去找你兒子借啊。”


    “跟我說什麽?”


    薛青禾瞥了老王爺一眼。


    “青禾,我怎麽說也是父親。”


    “家裏的一家之主,怎麽也要顏麵啊。”


    老王爺尷尬的說道。


    “哼,這事兒,我會給布衣說說。”


    “要是他不願意,你我也不能逼他。”


    薛青禾冷聲道。


    “沒問題,沒問題!”


    “我給你說說,那些地方要銀子。”


    老王爺滿臉的期待笑容。


    幾家歡喜幾家愁。


    六部官員收到東海行省十七位知府聯名奏折。


    所有人的臉色都顯得很難看。


    東海行省原本就是偽齊國都,靠近遼國的邊境區域。


    南方世族官員,大多怕死,不敢在那邊當官。


    自然不了解當地情況。


    如今收到皂胰侯女兒及其女婿刺殺魏王,想搶奪魏王和女帝的皂胰配方。


    所有官員都震驚了。


    更震驚的是,這兩人被魏王就地格殺。


    當時東海行省十七位知府盡皆在場。


    人證物證齊全,皂胰侯想洗都洗不清。


    “咱們這位女帝是什麽意思?”


    “為了籌集賑災錢糧,想明搶是嗎?”


    吏部尚書司馬雍眉頭緊皺,冷聲說道,他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給弄的有點發懵。


    “陛下已經派出了青衣衛和禁衛軍去江南拿人了。”


    “皂胰侯的家業,一定會被陛下全部搶走。”


    禮部尚書孔繁檜開口道。


    “不能讓女帝得到皂胰侯家族積攢的錢糧和產業。”


    “去,讓人八百裏加急。”


    “告訴皂胰侯,讓他們轉讓家業,我們江南世族,偷偷幫他保存家族血脈。”


    司馬雍神色冰冷的說道。


    “司馬公。”


    “我們若是搶了皂胰侯所有家業,陛下隻怕不會罷休。”


    “要不留個半成?”


    戶部尚書錢寥橦開口道。


    “那就給咱們的女帝陛下留一些剩菜剩飯。”


    “她想對付我們江南世族,沒那麽容易。”


    “想用這種手段來籌措錢糧,女帝是真看不起我們。”


    “搶奪她和魏王的香皂,胰子配方?真是笑話。”


    “我看,是她想搶奪皂胰侯家族的產業配方,想搶錢搶糧才對。”


    “皂胰侯也真是蠢,竟然會給蕭傾凰這女瘋子留下把柄。”


    “不過,我等可不會給她機會。”


    司馬雍不屑的說道。


    “拿著這些奏折,八百裏加急。”


    “去吧。”


    司馬雍對著一名六部堂官擺了擺手。


    後者恭敬退下。


    這六部衙門,儼然是另一個朝堂。


    他司馬雍,就是掌控一切的皇帝。


    而在膠州。


    秦布衣也如同另一個掌控一切的皇帝一般,進行東海行省大開發計劃。


    十七州知府,各自得到一份發展規劃書後,返回各自州府安排。


    一份份政令,尤其是招工令從各州府發出。


    聯通各州府的官道重新修整拓寬。


    適合各州府的產業,開始選址,動工。


    膠州灣東海水師駐地。


    總兵張群,水師第二總督慕容燃,正跟隨秦布衣,秦陣檢閱水軍儀仗。


    這第二總督,是秦布衣選的水軍將領。


    真要說,他這個官職,不受朝廷認可。


    因為東海水師,就隻有一位總督,水師衙門還在威州,不在膠州。


    這第二總督慕容燃掌控的水師,是秦布衣組建的私軍。


    如今編製是六萬。


    有四萬在出任務,水師巡航江河防線,守護各個產業安全。


    當今膠州灣水師衙門隻有一萬水師,另外有一萬,在外海打魚。


    六萬水師吃喝拉撒,秦布衣要負責。


    賺錢自然是首位。


    漁業資源如此豐富,不發展起來,秦布衣也無法養活這六萬水師。


    “二哥,膠州這六萬水師,小弟就全力拜托給你了。”


    “我們在東海行省的家業,全靠他們護持。”


    “未來通往江南的航線穩定,周邊海域的海賊,還需要你來清剿。”


    “若是東海行省不穩,我們北涼王府的大軍,有傾覆之危。”


    “一旦我們和江南世族徹底鬧崩,需要東海的產業,供給大軍。”


    秦布衣很是鄭重的望著秦陣說道。


    這些天,秦布衣將自己未來的規劃和秦陣好好商議了一番。


    秦陣也是曉事之人,當初秦陣差點被江南文官集團給害死。


    他還憋著一股子仇恨。


    而北涼王府如今的危局,秦陣也是第二個看的透徹的人。


    “七弟,你放心。”


    “二哥會幫你守住東海水師,守住東海行省的家業。”


    “有二哥在,東海不會亂。”


    秦陣點頭。


    北涼王對子女的教育,是放養式的。


    他也沒時間教育子女。


    都是北涼王夫人,薛青禾在管教。


    秦布衣的幾位兄長,都想像北涼王一樣,有著安國定邦的能力。


    掌控軍隊,都是幾位兄長如今的官職任務,最次都是個總兵將軍。


    秦陣還是秦布衣在薛青禾那邊忽悠了很久,才忽悠過來的。


    三位兄長之中,二哥不僅有帶兵能力,治理也是一把好手,可謂是文武雙全。


    三位兄長中,能力最強的,就是北涼王府二世子,秦陣。


    有他坐鎮東海行省。


    秦布衣也才能安心。


    畢竟。


    東海行省,有著秦布衣太多秘密。


    尤其是火炮火槍等研究。


    其他產業,也是秦布衣的心血。


    別看如今膠州各大工坊,工廠似乎如火如荼。


    可這是秦布衣三年多的布局,甚至有的產業,在秦布衣還隻是六七歲小屁孩兒的時候,就在暗中規劃了。


    這些人才可都是寶貝。


    若是因為戰亂毀於一旦。


    秦布衣的工業文明計劃,隻怕又得推遲十年。


    產業的發展,是個漫長的時間過程。


    尤其是人才的培養。


    東海行省經濟不算富庶,畢竟是經曆亂戰的邊境行省。


    這裏可以用作產業集群發展的培養基地。


    可是想要拓展經濟效益。


    還是得往南發展。


    秦布衣如今得到了女帝給的皇商身份以及鹽鐵轉運使令牌。


    他就可以直接在京都大展拳腳。


    京都那邊,將是秦布衣未來的重點方向。


    而東海這邊,他隻能拜托二哥來照看。


    因為軍隊的緣故,還不能交給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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