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也快到琮哥哥生辰了吧,你說我該準備點什麽送往神京。”


    “姑娘,這你可問錯了人,我哪裏知道該送什麽。但我想來,姑娘送什麽過去,三爺應該都會滿意的。”


    “你這丫頭嘴倒是甜,等會陪我出去逛逛,挑一件送去。”


    “行,隻是姑娘前幾日寫的信,真不送去嗎?可是在顧忌什麽,我倒是覺得有些事問個清楚好些。”


    黛玉美眸不禁看向了窗外,手也緊握在身前:“若是琮哥哥想說,定會告知於我,現在未說應該也有難言之隱吧。”


    這幾日的黛玉,倒不似前些時日,那般籌措不停。


    可能是心中有所釋然,亦或者心中早有準備。


    \"咚咚咚\"


    隨著門被打開,屋外正站著一位府裏丫鬟。


    “姑娘,神京來人,老爺讓我喚你去廳裏一見。\"說完便側身一步,站在門口候著。


    黛玉也是一怔,腦子裏還在不停回想這句話,美眸此時早已淚眼汪汪。


    看著自家姑娘神不守舍模樣,雪雁也是滿臉心疼。


    但又怕這些在府裏四處傳播,走到門口和屋外的丫鬟小聲交代著。


    “剛剛那些你沒看見,你可記住了,姑娘還要洗漱打扮一番,你先等等。”


    丫鬟連忙頷首,表示自己記下,就見門已然從裏麵合上。


    “姑娘,先去洗漱打扮一番,莫要讓老爺看出點什麽。現在老爺可對三爺恨之入骨,天天吃飯時都沒閑著,嘴也不停啐罵。”


    黛玉聞此,也是立馬拿起衣袖擦了擦雙眸。


    “你說的對,去準備點水,我先洗漱打扮一下。也不知道來人是誰,如若回京告知我的現狀,定會讓琮哥哥擔心。”


    “姑娘你到這時候還擔心三爺,你這幾天飯也不··”


    黛玉不禁抬起罥煙眉,瞪了一眼身前的丫鬟。


    雪雁自然也給察覺,那些話沒說完便將嘴給閉上,起身前去倒水。


    “那兔崽子人呢,怎麽不親自來見我,可是怕我將其扣在揚州?”


    “回林大人,我家少爺知道您老肯定生氣,所以讓我將這東西交予您。”月影說完,便從包袱中取出一本書冊,雙手遞到身前。


    “哼!就想用一本書···。”但當目光掃到那上麵時,後麵啐罵也是噤了聲,直勾勾看著上麵文字。


    “林大人,這是我家少爺在揚州之時,偷偷調查鹽商私賣官鹽的賬本,少爺說您見了定不會在啐他。”


    這些當然是那些寵兒在揚州幹的,所以揚州鹽商這些時日也是提心吊膽,生怕哪天腦袋搬家。


    但久久沒聽到風聲,又將心放回肚裏,繼續幹著買賣。


    就如資本論裏說的一樣,“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會鋌而走險;有了百分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


    更何況此時可不止這些,估計現在就算是賣國,他們應該也不會忤逆。


    林如海此時也將手探到賬本,將其拿在手心,一頁頁翻動紙張。


    “混賬。”一時不知這是在罵賈琮,還是那些鹽商,但很快便有了答案。


    “豈有此理,竟敢如此膽大妄為,肆意擺弄朝廷賴以為生的鹽路,致使每年銀兩流失多達十萬兩之巨。”


    “林大人,我家少爺知道你見了必定生氣,讓我勸勸您莫要氣壞身體。”


    “說的好聽,讓我消消氣,但氣又怎麽消的下來。


    北方士卒緊衣縮食沒有片瓦遮身,而那些鹽商卻一個個腦滿肚肥。


    如今甚至還不夠,還要從僅剩這些銀兩中,咬下這麽一大口。”


    其實當時賈琮看到之時,也是被其驚住,但也知道並不是拿出的好時機。


    如今從政老爺口中得知,聖上要調林如海年底回京,賈琮方才將其交出。


    正好也可以壓壓姑夫氣性,畢竟姑姑、黛玉都說了,就姑夫沒說,未免沒拿其當自己人。


    “林大人,我家少爺讓我跟你說,這賬本交給聖上就行。您萬不可冒險私下動手,一不小心林夫人和黛玉姑娘恐有不測。”


    畢竟賈琮的信條就是和自己無關之事,絕不以身犯險,又討不得好。


    “罷了,我是真的老了,這小兔崽子比我更適合坐這位子。”


    “林大人切不可如此言語,您已然將揚州之事查個七七八八。


    而我家少爺偶然獲此,呈交出來,也不過是讓林大人多一份麵聖的籌碼罷了。”


    “應該不隻是,將這賬本交給我這麽簡單吧,說說吧!”


    “不敢瞞林大人,我家少爺還有東西交給您。”說完,便從包袱取出一封信遞出。


    林如海也是一把接下,撕開信封看了起來。


    姑父親啟。


    揚州別離,迄今數月光景。姑父,近來可好?


    吾愧疚於心,終日難安,遂修書一封,望姑父見諒。


    侄兒深知己過,亦明了姑父對小侄之期望。


    然言辭再多,亦不過解釋。所為再多,亦無非掩飾。


    侄兒自幼失怙,生父又對我諸多輕視。不知是否因我不得其喜,亦或因我而致生母殞命,此中緣由,侄兒皆茫然不知。


    至於怙恃之愛,侄兒更是從未體驗。


    然在揚州,姑父的嚴詞教誨,侄兒一刻不敢忘懷。姑姑的溫言撫慰,侄兒亦感受至深。


    但有些事,我深知必須去做,亦應當去做,隻因身後無人可為我擋下一切。


    即便粉身碎骨,侄兒亦絕不退縮,亦知並無退路可走。


    待姑父一家蒞臨神京,侄兒必當負荊請罪。


    金陵-賈琮(侄兒,學生,小兔崽子)親筆。


    待將信看完,林如海早已紅了眼睛,哪還有半分對其的惱怒。


    此時隻有輕聲碎碎念:“好侄兒,好侄兒,姑父錯怪你了,我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啐你的。”


    林如海這時才想起,身前還有一人站著,趕忙將女兒態收了收。


    對著一旁的嬤嬤吩咐道:“怎麽玉兒還沒出來,你去催催。”


    “怎麽了,父親,我這不是來了嗎?”黛玉此時已然裝扮妥當,連新衣亦穿著於身,甚顯端莊。


    但當目光和月影對上之時,也是微微一愣。


    “月影姐姐,你怎麽到了揚州,你一個人來的嗎?”黛玉麵帶疑惑,詢問道。


    “不是的,少爺讓二牛護送我前來的。”


    “是極,是極,確實該如此,否則你一個姑娘家的,路上也不讓人放心。”


    林如海顯然不相信,眼前的所聽所見:“啊!這小子是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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