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一下班易中海就去找張大海了。


    張大海也是剛買了爐子,鍋碗瓢盆之類的,還買了點肉,準備開火。


    之前他們剛搬進來,啥都沒有,都是買了點窩窩頭,找鄰居借點白開水,隨便對付過去的。


    對於易中海的登門,張大海還是很歡迎的。


    他本來就是個喜歡熱鬧,喜歡跟人打交道的性格,這剛搬進來就有人上門找他聊天,在他看來這是給他麵子。


    張大海招呼易中海進屋坐下,然後又給他倒了一杯茶,特意放了剛買的高碎沫子。


    這年頭茶葉很稀缺,四九城的水又很鹹,普通人往往買點茶梗或者采點菊花,茉莉花,薄荷葉之類的泡水喝,來壓製水的鹹味兒。


    稍微寬裕點的會買茶廠過濾下來的碎沫子,俗稱高碎,味道也是相當可以。


    張大海吩咐老伴兒去做飯,他自己則是跟易中海聊了起來。


    易中海看到這熟悉的屋子,熟悉的家具,還有張大海兩口子,心裏唏噓不已。


    這他丫的本來應該是他易中海過的日子,現在被傻柱害的隻能眼饞別人家的日子了。


    想想一大媽,想想自己那最起碼是七級鉗工的技術水平,再看看自己現在混成這個樣子,易中海的眼淚都快憋不住了。


    “老張呀,你這日子過得舒坦呀。兒女們都已經成家立業,孫子孫女都有了,你自己也是事業有成,你呀,這輩子是真值了。”


    “老易你可真是高看我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我來四九城的時候,本來想著讓兒女們都一起調過來。


    軋鋼廠這邊都答應幫忙協調了,可是那幾個冤家死活不來。


    可憐我這一把年紀了,還要忍受分別之苦。


    我媳婦兒身體也不咋好,真要是有什麽事情,連見兒女們一麵都趕不上。”


    張大海也開始跟易中海訴起了苦,兩人一番談論下來,頗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在聊到鉗工技術的時候,張大海驚奇的發現易中海的鉗工技術跟自己差不多。


    要是他的手和腿不殘疾的話,完全可以評上七級鉗工了。


    “老易,你這腿和手是怎麽回事兒,哎,可惜了你這身技術了。”


    易中海聽到張大海的話,頓時就繃不住了,一把老淚噴湧而出。


    “哎,還不是斜對門兒何家那對父子害的。”


    說著易中海就將他和傻柱家的事情還有聾老太太,賈家的事情添油加醋,春秋筆法的跟張大海說了起來。


    在他的口中,他易中海是古道熱腸,無私奉獻,幫助傻柱撐起何家的良善長者。


    聾老太太是德高望重,舐犢情深,關愛傻柱成長的善良老太太。


    賈張氏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賈東旭是勤奮努力,知道上進的大好青年,秦淮如則是賢惠持家,熱心助人的好媳婦兒。


    而傻柱則是一個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得誌猖狂的小人,自私鬼,白眼狼。


    易中海口才不錯,再加上張大海跟易中海性格相近,價值觀相似,先入為主的認為易中海是個好人。


    於是乎張大海就真的信了,嘴上罵著傻柱不是個東西,等他騰出空來,一定會好好教育教育傻柱的。


    易中海則是說傻柱的壞是壞到根子上的,是隨了他爹何大清的,何大清年輕時候就是個遊手好閑,吃喝嫖賭,喜歡調戲人家大姑娘小媳婦兒的壞種。


    傻柱的壞都是跟他爹從小學到大的,已經無可救藥了,普通說教根本不管用,非得好好整治整治才行。


    張大海點了點頭,認同了易中海的說法。


    沒一會兒,張大海媳婦兒就把飯菜做好了,一盤炒雞蛋,一盤白菜炒肉,一盤清炒土豆絲,還有一盤涼拌蘿卜。


    張大海從包裏掏出了一瓶酒,然後就和易中海兩人邊喝邊聊了起來。


    張大海剛到四合院,人都沒認識全乎,對院子裏的情況還是兩眼一抹黑,啥都不清楚呢,正好趁此機會好好的跟易中海打聽打聽。


    “老易,我這剛搬進來咱們四合院,對院子裏的事情還不熟悉,你跟我詳細講講吧。


    大家以後還要住在一起很長時間,我也好提前了解了解。”


    易中海也不推辭,跟張大海碰了一杯之後就開始侃侃而談起來。


    “老張,咱們這個四合院說簡單也很簡單,說複雜他還真有點複雜。


    先從前院說起吧,前院裏住的那幾戶人家除了閆阜貴家,都是老實巴交的,家裏條件也都不好,在咱們四合院裏也沒啥話語權。


    閆阜貴這個人以前是紅星小學的一個教員,隻是後來得罪了傻柱,被傻柱給坑了幾次。


    後來直接被擼成學校裏掃垃圾,掃廁所的了,因為工齡長,上次評級也給評了個一級雜工,工資27塊5毛。


    這個老閆別的方麵都還挺好的,就是為人太小氣,喜歡算計,喜歡占小便宜。


    你跟他打交道多了就知道了,求他辦事兒,無論大小,空著手去肯定是不成的。


    此外每次買完東西,路過大門口,隻要看到他,一根蔥,兩顆蒜的,肯定是要被他算計一點的。


    他媳婦兒和他一樣,都是喜歡算計的性格,三個兒子,一個閨女,我看以後十有八九能把他的本事學個十成十。


    閆阜貴算是前院的代表人物,他有文化,在院子裏還是有點兒話語權的。


    然後是中院,中院除了對麵賈家,正房何家,其他的人家也都沒啥存在感。


    賈家跟何家的情況我剛才也說得差不多了,賈家條件差,生活困難,傻柱家裏算是院子裏日子過得最好的了。


    軋鋼廠大廚,還負責小灶,別的不說,吃的絕對是院子裏一等一的,誰都能餓著,就他家肯定餓不著。


    就是人品太差了,院子裏沒人喜歡他,算是四合院的一大毒瘤了。


    其實你家和隔壁吳鐵柱家的房子以前是我家的。


    隻是我被傻柱父子倆害的殘疾了,沒辦法在軋鋼廠幹了,這才被收回了房子,搬去了後院。


    後院比較有話語權的是劉海中家和許大茂家。


    劉海中這人也是軋鋼廠鉗工車間的,是六級鉗工,你搬進來之前是四合院裏工資最高的。


    劉海中這個人脾氣有點暴躁,腦子比較直,沒事兒喜歡打他家兩個小兒子,有時候惱了也打他媳婦兒。


    這個人是個官兒迷,一輩子就想當領導,為了當領導,啥事情都能辦的出來。


    可你要說他壞吧,他又沒那個腦子,往往幹出的事情讓人啼笑皆非。


    還有就是許大茂家,原本他爹娘也跟他住在一起,後來許大茂上班了,他爹娘就搬走了。


    聽說許大茂他爹娘又生了個閨女,幾年都沒回過四合院了。


    許大茂這個人也是個壞種,屬於那種壞得流膿的那種。


    誰要是一不小心招惹了他,他能一直記在心裏,一有機會就報複過去,報仇一般不帶隔夜的。


    此外這人花錢大手大腳的,聽說生活作風也不好,喜歡在廠裏聊騷大姑娘小媳婦兒的。


    他是軋鋼廠的放映員,是個肥差,工資高不說,每次下鄉放電影總是能夠大包小包的往家拿土特產。


    許大茂這小子跟傻柱走的近,要不是傻柱一直幫他,就憑他的人品,這小子早被院子裏的鄰居們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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