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賈東旭下了班也不回家,照例跟幾個工友去外麵打了幾把牌,輸了幾毛錢才一臉晦氣的往家裏走。


    半路上就被幾個十七八歲的胡同串子給撞了一下。


    賈東旭本來還想著罵那幾個小年輕一頓出出氣呢。


    不過看那幾個小年輕一臉的凶神惡煞,不是太好惹,賈東旭害怕挨打,就打算退一步海闊天空。


    沒想到賈東旭都不計較了,那幾個小年輕反而不願意了。


    他們把賈東旭堵在路上,張嘴就開罵。


    “喲,這不是南鑼鼓巷的那個賈公公嘛,怎麽了?卵子沒了成慫包了?”


    賈東旭一聽這話就惱了,他最不願意別人拿他不是男人的這件事兒來說事兒了。


    “哥幾個,我不想跟你們在這裏鬧騰,趕緊閃開,好狗還不擋道呢。”


    賈東旭以為他好歹也是個成年人了,那幾個小年輕一看就是毛都沒長齊的,肯定會服軟的。


    沒想到為首的那個小年輕一腳就踹在他的肚子上了。


    “丫的,你一個太監,跟誰稱兄道弟呢?你丫的看看,哥幾個哪個沒長兩個卵子?


    話說你成了太監,你那俏媳婦兒怎麽對付呢?該不會是用舌頭吧。”


    “唉唉唉,話可不能亂說,賈公公的媳婦兒不是還有別人替他照顧的嗎?


    咱賈公公是誰呀,這麽點小事兒還用得著自己動手?”


    “就是,賈公公,你要是實在是找不到人幫忙的話,哥幾個別的不多,就是有時間。


    你放心,隻要你開了金口,哥幾個一定幫你把媳婦兒給伺候好了。”


    “對呀,賈公公,咱哥幾個可是樂於助人的好青年,你不用怕麻煩我們,我們就喜歡這樣的麻煩。”


    賈東旭聽著那幾個小青年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著他,張嘴閉嘴的就是賈公公,肺都快氣炸了。


    隻見他掄起拳頭,大喊一聲,衝著為首的那個小青年就揮了過去。


    那個小青年正跟同伴說著話呢,也沒注意到賈東旭,就被賈東旭這一擊得了手。


    隻見那個小青年慘叫一聲,捂住了臉,大聲罵道:


    “丫的,你一個死太監竟然敢偷襲我,兄弟們,給我往死裏打。”


    於是乎幾個青年一擁而上,有揮拳打上三路的,打得賈東旭雙手難以招架,隻好抱著頭,護住腦袋。


    也有抬腳攻擊下三路的,踹肚子的踹肚子,踢襠的踢襠,疼的賈東旭趕緊又捂住肚子蹲了下來。


    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那幾個小青年都是附近的胡同串子,街頭打架那是家常便飯,收拾一個賈東旭還是綽綽有餘的。


    一幫人打了足足五六分鍾,直到遠處有人喊道居委會的紅袖箍來了,他們才一哄而散,轉眼就跑的沒影了。


    賈東旭這時候鼻青臉腫的,衣服都快被扯成碎布條了,滿頭滿臉灰塵,身上腳印摞著腳印,好生狼狽。


    賈東旭躺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搖了搖頭,稍微減緩一下腦袋的眩暈感,剛要起身,兩個居委會的紅袖箍就跑了過來。


    “怎麽回事兒?這是跟誰打起來了?”


    賈東旭抬頭一看是居委會的人,就仿佛秦香蓮看到了包青天,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邊哭還邊抱住了那個紅袖箍的腿。


    “領導,我冤枉呀。


    我是南鑼鼓巷95號院子的賈東旭,我這走的好好的,不就是不小心跟人撞了一下嘛。


    好家夥,上來就罵,罵完了還來打我。


    你們瞧他們把我打的,明天肯定上不了班了。”


    賈東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出了自己的悲慘遭遇,哭的那叫一個淒慘。


    “等會兒?你先說說誰把你打成這樣的,你得說個人名吧,要不我們也不好幫你主持公道呀。”


    那個紅袖箍看到賈東旭這副模樣都蒙了,看到自己的新褲子被賈東旭抹上了鼻涕眼淚,心疼的不行,使勁抽了兩下,沒抽出來,心裏就有些煩躁了。


    人名?我哪知道那幾個人叫什麽呀,人家認識我,我不認識人家呀。


    賈東旭心裏著急,想著自己有可能白被毒打一頓,想想都不甘心,於是靈機一動就出了個損招。


    “同誌,我雖然不知道那幾個人叫啥名字,但是我知道他們為啥要打我。


    他們說我千不該萬不該去得罪傻柱,他們就是替傻柱來報複我的。”


    賈東旭想著反正那幾個人也跑了,死無對證的,就把這個黑鍋讓傻柱來背吧。


    傻柱跟自己有大仇,手裏還有錢,這次就趁這個機會好好的訛他一筆錢,讓他長長教訓。


    那兩個紅袖箍也不是傻子,一聽就知道賈東旭是在瞎胡說,哪有人暗算別人還要報上名號的,那不是傻子嗎?


    這個賈東旭竟然騙到我們頭上了,把我們當二傻子坑嗎?


    “賈東旭,你說是傻柱指示那幫人打你的,有證據嗎?


    沒有證據可不能胡亂誣陷人,那可是要犯錯誤的。”


    賈東旭心想老子屁的證據呀,有證據老子還會找你們?老子直接去派出所報案不香嗎?


    反正老子就一口咬定那幾個人就是這樣說的,你們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領導呀,我真的沒有瞎說,那幾個人就是這樣說的,我發誓,我要是騙你的話,就讓我賈東旭上班被機器軋死。。。。。。”


    “好了,現在可不興發毒誓這一套了,你先起來,咱們一起去找傻柱了解一下情況。”


    傻柱在軋鋼廠附近都挺出名的,那兩個紅袖箍也知道傻柱這個人,聽說廚藝了得,跟不少領導都認識。


    當然了,賈東旭也很出名,畢竟建國後四九城難得的太監,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


    至於去找傻柱了解情況也是例行公事,賈東旭拿不出其他的證據,僅憑他的一張嘴,根本就對傻柱造成不了任何影響。


    三人一起來到四合院裏,正好碰到在門口“迎來送往”的閆阜貴。


    “哎喲,這是怎麽了?賈東旭,你這是跟誰打起來了?”


    對於閆阜貴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行為,賈東旭連搭理的興趣都欠奉,直接一甩頭,直接就往前麵走去,完全無視了閆阜貴。


    “哎,你這孩子怎麽這樣呀,一點禮貌都沒有。”


    “他這是被人打了,心裏氣不順,你就別招惹他了。”


    此時一個紅袖箍笑嗬嗬的說道。


    這些紅袖箍也是附近的住戶,隻不過是被居委會聘請過去當臨時工的。


    看起來挺厲害的,街頭打架鬥毆,小偷小摸,鄰裏矛盾啥的都能管,其實工資還不如廠裏的一級工。


    所以他們在深入院子裏處理矛盾的時候,態度要比街道辦的好一點,因為他們不是幹部身份,沒啥底氣。


    閆阜貴跟那兩個紅袖箍打了個招呼,客套了幾句就氣哄哄的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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