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蘇克呀(滿語衝啊),瓦克呀(殺呀)。”豪格見李國英解決了安民軍這支小部隊,士氣正旺,便下達了衝鋒的命令,清軍主力已經發起了衝鋒,原來豪格見佛圖關城門未關,敵軍尚在城外,發揮清軍野戰優勢的時機到了,他立即命令清軍發起了衝鋒的命令。


    很快清軍進入了炮火攻擊的範圍。


    “炮兵做好準備,目前正前方,一號彈藥。”種誌強下達了旗語。


    三十六門大炮校準仰角,炮兵們將巨大的炮彈吃力進裝入炮管裏,再打開一個巨大的鐵皮木箱子,將標著“1”字的箱子中黑色的火藥裝入大炮裏,然後如標槍一般,靜靜地挺立在大炮旁邊,等待點火的命令。


    李定國就站在箭樓上,等候清軍騎兵進入了攻擊範圍,便朝向種誌強揮手。


    種誌強向炮兵下達了旗語。炮營營長下達攻擊令。


    “放。”


    三十六門大炮同時點火,幾乎同時發射出炮彈,炮彈幾乎以相同的速度相同的彈道規則的方位斜向上飛去,速度極快,一門也沒有啞火,一顆也沒有散亂。炮彈呼嘯著飛向清軍的騎兵隊伍,竄進去,將人撞飛,將戰馬撞死,在地上爆炸,強烈的氣浪、彈片、濃煙亂飛,幾百人馬在爆炸中受傷,殘肢斷臂一如敗絮一樣散落在血洗過的大地,一匹紫金馬忙中出錯,一頭撞在一根大櫟樹上,慘叫數聲便沒有聲息。戰馬悲鳴,傷兵慘叫,更多的戰馬受驚亂跑,騎兵們難以控製,和後續的飛奔來的騎兵撞在一起,人馬互相踐踏。豪格急令督戰隊整頓隊伍,督戰隊砍掉了幾十個活不過來死不過去的傷兵後,隊伍才恢複秩序。威力這麽大的炮火,豪格從沒有見過,但是他全然沒有考慮後退,命令清軍將隊形散開,撲向城下的明軍隊伍,找到他們,衝擊他們,消滅他們就易如反掌,大清開國諸王,沒有一個怕死的。都是敢打敢拚命的主。


    “澆水。”


    “兩側炮管向兩側轉角半度,目前正前方,一號彈藥。”


    種誌強再向炮兵下達了旗語。炮營營長下達攻擊令。


    “放。”


    幾秒之後,炮彈群再次準確地命中了豪格的騎兵隊伍,炸傷兩百人,當場炸死達百人。豪格氣得咬牙切齒,發誓要將這夥大西軍碎屍萬段。這支炮兵實在邪門,二次炮擊的速度太快了,必須以最快的速度發起衝擊。一是利用炮彈轉角不容易的缺點,二是利用炮彈的裝彈間隙,縮短攻擊距離,對付明軍的大炮,豪格還是很有經驗的,如果能繳獲幾門這樣的大炮,那麽正藍旗就可以壓製多爾袞的正白旗。


    “澆水”


    “兩側炮管向內側轉角半度,目前正前方,二號彈藥。”


    種誌強向炮兵下達了旗語。炮營營長下達攻擊令。


    “放。”


    幾秒之後,炮彈群準確地命中了風馳電掣般清軍騎兵隊伍,這次清軍不走運,炸傷兩百餘人,當場炸死達百十人,就連豪格本人也受了傷,被爆炸的氣浪從馬背上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發楞,腦瓜子嗡嗡作響,旁邊的堂弟更是大哭起來。


    “齊正額,齊正額!”,悲愴的哭聲驚醒了豪格,他看見大兒子和另一個堂弟尼堪正在地上四處尋找,邊找邊喊大兒子齊正額的名字,叫道:“尼堪,齊正額怎麽啦。”


    “豪格,齊正額死啦。”尼堪手忙腳亂地土堆裏尋找,豪格連忙跑過去,隻見地上血汙盈麵的頭顱赫然是自己的大兒子--他心中的接班人齊正額的頭顱。


    豪格血氣上湧,拔出長刀指向天空,憤怒地吼道:“齊正額,阿瑪為你報仇,殺死這些漢狗。”尼堪也長刀指天:“齊正額,叔叔要讓他們全部給你陪葬。”周圍的滿族騎兵多是齊正額發小,也紛紛長刀指天“報仇報仇報仇。”這些人從死亡的悲痛中汲取力量,蓄滿對漢人的仇恨,也無須豪格下令,縱馬衝向佛圖關。


    “親王殿下,快走吧,炮火可不長眼睛。”吳三桂擔心豪格犧牲影響自己前程,便抓緊勸慰。


    “本王難道怕他們的炮火,全軍衝擊。”豪格雙目如赤。


    奔騰的清軍漸漸進入了炮箭攻擊距離,李定國立即向李大牙揮手,命令他立即發起炮箭攻擊。


    譙陵率軍向後撤退,不過隊伍依舊臨危不懼。


    李大牙向炮箭兵下達了旗語。各旗旗長下達攻擊令。


    “放。”


    百門炮箭同時點火,幾乎同時發射出利箭,利箭幾乎以相同的速度斜向上飛去,速度快如閃電,五千支利箭黑壓壓的利箭,猶如一片巨大的末日烏雲一樣,呼嘯著飛向兩裏之外的騎兵隊伍,嗖嗖嗖的箭聲籠罩著清軍,清軍從沒有見過這麽快的弓箭,隻看到第一眼,根本來不及看第二眼,這弓箭噗地穿過人體,這人立即摔翻在地,眼見不活了,穿過戰馬的脖子、肚子和馬腿,甚至深深的紮進馬頭裏,不少戰馬隻怕也是活不了了。即便最強的鎧甲,也沒有辦法抵擋這弓箭的勁頭。密集的清軍隊形,在炮箭麵前就是送人頭,一輪箭擊,近千人馬在箭雨中傷亡,大地像血洗過一般。戰馬悲鳴,傷兵慘叫,更多的戰馬受驚亂跑,騎兵們難以控製,和後續的飛奔來的騎兵撞在一起,人馬互相踐踏。


    威力這麽大的弓箭,豪格從沒有見過。豪格急令隊伍散開,躲避攻擊,這炮箭的殺傷力,比大炮可厲害多了,清軍著實傷亡慘重。尼堪命令督戰隊整頓隊伍,督戰隊砍掉了幾十個活不過來死不過去的傷兵後,隊伍才恢複秩序。


    “清理炮渣。”炮箭兵們將炮箭框打開,將炮渣清理幹淨,由於火藥配比最佳,純度很高,炮渣極少,很快清理完成,打開的炮箭框也有利於散熱,炮箭很快恢複戰備狀態。


    “兩側箭框向兩側轉角半度,目前正前方,一號彈藥。”


    李大牙再向炮兵下達了旗語。炮營營長下達攻擊令。


    “放。”


    炮箭再次同時點火,一聲巨響,幾乎同時發射出利箭,撲向清軍,幾秒之後,炮箭再次準確地命中了兩百多丈之外的騎兵隊伍,這一次距離減少,炮箭更加強勁,射傷六百多人,當場射死就有達三百人,戰場上硝煙四起,清軍莫辨東西。


    譙陵繼續率軍後退,他要讓清軍更多地進入炮箭的攻擊範圍,豪格氣得咬牙切齒,發誓要將這夥大西軍碎屍萬段。清軍不停地用重箭射擊譙陵軍,不過重甲盾牌很好地保護了他們。“他媽的,步兵持盾牌給我衝。”豪格大叫道,騎兵這麽打太可惜了,清軍的重甲步兵向佛圖關發起衝擊。


    “澆水。”


    “兩側炮腳向內側轉角半度,目前正前方,三號彈藥。”


    李大牙向炮兵下達了旗語。各營營長下達攻擊令。


    “放。”


    百門炮箭再次同時點火,幾乎同時發射出利箭,幾秒之後,箭雨準確地覆蓋了兩百多丈外的風馳電掣般清軍隊伍,不過這一次清軍的步兵有盾牌的保護,死傷僅一百多。


    “兄弟們,衝啊。”譙陵率軍向敵人混亂的步兵發起了攻擊,變幻成密集的長槍隊形,向清軍奔殺過去,一個回合就刺殺了一百多個步兵。回身撤離前線,整理隊形。


    清軍步軍蜂擁著向譙陵的步軍發動進攻。


    李定國見此連忙命令大炮發射。


    種誌強向炮兵下達了旗語。炮營營長下達攻擊令。


    “放。”


    三十六門大炮再次咆嘯起來,炮彈竄進清軍步兵陣中去,將人撞飛,盾牌砸得稀碎,人仰馬翻,炮彈強勁的能量,造成了數百人傷亡,清軍。


    “放。”李大牙見機立即下達了炮箭進攻的命令。


    “崩崩崩。”一陣巨響在關城上響起,五千支利箭義無反顧地出擊,射進清軍步兵混亂的陣型中,這一次,造成的傷亡十分慘重,清軍幾乎付出了上千人的代價,這些嗜血的魔鬼,也被這死屍遍地的景象驚呆。


    “親王殿下,快走吧,這箭可不長眼睛。”吳三桂再次勸說豪格。


    “我大清以弓馬為根本,豈會輸給他們。”豪格雙目如赤。


    “王爺倒是不怕,難道邁達禮小王爺也是金剛不壞之身?”


    “阿瑪,兒子有金剛護身,豈懼漢狗?”邁達禮吼道。


    豪格一陣遲疑。


    “王爺,敵人的炮箭太過猛烈,其攻擊力之強,從未見過,想要靠近城牆就得付出極大的代價,即便到了城牆下,敵人還有弓箭兵和槍兵,咱們根本過不了護城河,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啊”嶽樂叫道。


    “快下令吧,再遲,正藍旗就要拚光了。”滿達海叫道,其實他所在的正紅旗傷亡也十分慘重。


    “邁達禮,撤!”滿達海一語驚醒夢中人,豪格一刻萬念,若再不撤,隻怕自己要成為絕戶了,連忙帶走了大部人馬,留下兩千清軍監視安民軍。


    “大都督,末將請求出擊。”


    “吳旅長稍息,第6營願意出戰。”


    “吳旅長稍息,第9營願意出戰。”


    “吳旅長稍息,第7營願意出戰。”


    “你們都不應該出城。”小艾連忙提醒道。


    “清軍已經敗退,正是進攻的好時候。”李定國道。


    “清軍不管怎麽敗,此時野戰,你們斷不勝理。”小艾毫不客氣。


    “我偏不信。”李定國道。


    “命第9旅從佛圖關出擊,向北進攻,第7旅出菜園壩向北二裏再向東攻擊前進。”李定國命令增援而來的兩支部隊出擊。


    “是大都督”馬忠良立即準備出發。


    “李大牙炮箭兵繼續加強對敵縱深打擊。”


    “是。”


    炮箭兵們正在往炮身上澆水降溫。


    “兩側炮腳向兩側轉角半度,目前正前方,二號彈藥。”


    李大牙再向炮箭兵下達了旗語。炮營營長下達攻擊令。


    “放。”


    炮箭兵正在用遠程炮箭打擊清軍的縱深,北麵兩千多騎兵悍不畏死地向重慶城發起衝擊,9旅馬忠良出了佛圖關兩裏,見北方地平線上,黑壓壓的清軍如海浪一般席卷過來,很快占滿了荒野上每一寸土地,壓迫的似喘不過氣來,清軍在遭受炮擊之後仍有這樣的戰鬥力,難怪老萬歲被豪格所殺,李闖王也抵擋不了。


    馬忠良連忙命令列陣,前沿步軍拚命地架設拒馬,弓箭兵火槍兵架設好盾牌,整理箭枝、火槍兵正在擺設彈藥,兩人三槍,周圍的步軍擦拭著鋼刀。最先到達的是如雨般的利箭,清軍從兩側飛奔而來,兩個方向上快馬上射出的箭,得到了戰馬速度的迭加,角度和力度都是安民軍無法抵擋的,士兵紛紛中箭倒地,慘叫聲四起。馬忠良躲在四麵盾牌後指揮箭兵張弓還擊,隻是箭雨中督戰隊都躲在盾牌後,何況是普通士兵。隻在第一輪箭雨後,眾人才從盾牌後探出腦袋布置箭陣。


    在第二波攻擊來時,馬忠良急令箭軍發射,弓箭兵這才匆匆放了一箭又躲到盾牌後麵,隻是安民軍臂力不如清軍,熟練更不如清軍,更兼清軍的馬速加持,威力遠不如清軍,一次倒下一兩百人,清軍受傷幾十人,而且重傷不多。如此周而複始,有一些倒地身亡的安民軍士兵身上猶如刺蝟一下,在李定國看來,無異於一場屠殺,隻是身後就是督戰隊的長刀、城牆上就是李定國嚴厲的目光,城裏就是妻兒老小,這支安民軍雖弱,卻也死戰不退。


    一些聰明的士兵將犧牲隊友的盾牌取來,臨時搭起多向盾陣。“張三,你在西;李大你在東,李二你在北,田七你在南。咱們四方盾陣,天下無敵。”班長徐子長指揮幾個小夥子搭起了聯合盾陣,其它人紛紛效仿。清軍再來時,傷亡立時少了大半,馬忠良向徐子長豎起了大拇指。


    過了個把時辰,李定國率領第7旅從德勝門趕過來,騎兵4營1千餘騎兵向清軍左翼發起了衝擊,兩路騎兵狹路相逢,一如兩股洶湧的洋流,相撞於狹窄的海灣,水流碎在一層層一朵朵的浪花,馬匹和騎士互有損傷,但清軍缺乏火器,在安民軍的弓弩的第一波攻擊麵前,吃了大虧。第7旅騎兵倚仗長槍和鋼刀,往清軍身上招呼,而清軍的弓箭和刀槍,在近距離的撲殺中,始終居於劣勢。饒是如此,人高馬大的正藍旗悍卒,也夠安民軍喝一壺的。習慣殺伐的清人出手便是殺招,心髒麵門肚子膝蓋這些地方,一旦著了清人的攻擊,非死即重傷,漸漸地安民軍又顯不支。李定國仔細地觀察了戰場形勢,立即命令另外兩個騎兵營開始增援騎兵4營,加入了慘烈的遭遇戰,命令弓箭手向北運動,向清騎兵後翼射擊。


    9旅死去一批又一批,終究有些悍勇的健卒僥幸生存下來,活到了援軍的到來,“猛將必發於行伍”李定國想,這些經曆了生死考驗幸存下來的兵,才真正是強軍的種子。在兩營騎兵的增援下,9旅終於有機會組織起了有效的反擊,隻是作為一支純步軍的部隊,一直隻能像風箏一樣被清的騎兵吊打,你進他退,你退他進,你疲他打,隻能倚仗一口血勇之氣,與清兩千餘騎兵拚消耗,戰況非常慘烈,9旅已倒下2千餘人,複仇之心非常迫切,清軍戰士一旦受傷或落單,立刻被9旅士兵剁成肉泥以泄憤。


    城牆上的李大牙見清軍主力已撤,隻剩下這支孤軍,決定對這支孤軍進行重點炮箭攻擊,幫助兩旅結束戰鬥。


    “1至16號準備,15度角,五號火藥。”


    “17至36號準備,18度角,四號火藥。”


    “敢問營長,為何不將炮箭對準同一目標。”雷振聲不解道。


    “前16號炮箭擔任警戒,同時也可以對敵方進行兩次箭擊,便於9旅對他們進行地麵攻擊。”


    “李營長高啊!”雷振聲對佩服的人就不會吝嗇馬屁的。


    “五號火藥放。”


    “轟”,標準化的火藥、弓箭、兵員,箭擊結果也是標準化的,傷亡上百人,第9旅迅速靠近進攻,箭雨覆蓋,步軍靠近殺入,在優勢兵力的絞殺下,這支清騎兵尚有戰鬥力的不到4百人。


    領頭的千戶恰裏克找到了薩哈良:“薩哈良貝子,我這有心腹騎兵14人,你帶領他們殺出去。”


    “我不走,我要給文顧報仇。”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佟大力,帶兩百人向北麵撤,鄂裏疾,帶上十人扶薩哈良貝子往東走。”


    “阿瑪,我要和你一起戰鬥,海西女真沒有孬種。”


    “好兒子,阿瑪活了五十多啦,這把老骨頭就埋在這南方的佳山麗水裏豈不快哉。記住,永遠做豪格家的奴才。”


    薩哈良眼含著熱淚,向包圍圈的缺口衝去。


    恰裏克大吼一聲,帶著幾百人向安民軍猛撲過來,凶悍的正藍旗重甲,即便兵力處於絕對劣勢,也絲毫不亂,躲在盾牌後麵伺機攻擊,安民軍反而傷亡不少。


    急切之間,反而將他們奈何不得。


    李定國率領第7旅趕到,眾人將火槍裝好火藥和子彈,隨著李定國揮臂,“轟!”一陣煙霧升起,清軍的盾牌讓火槍轟倒了一大片,“嗖嗖嗖。”弓箭及時跟上,將暴露的清軍射成了刺蝟,就這樣轟一片射一片,終於將這支清軍全部消滅。


    恰裏克堅持到了最後一口氣,倒在了火槍之下。


    一場血戰,以清軍的退卻結束,安民軍傷亡了四千多人,讓清軍付出了傷亡近六千人的代價,清軍吃了大虧,尤其是正藍旗、正黃旗和正紅旗,傷亡都巨大。


    “怎麽樣?”小艾問道。


    “我們獲得了勝利,雖然是慘勝。”李定國道,心想再來兩回這樣的勝利,安民軍就完蛋了,不聽ai言,吃虧在眼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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