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雷拿著風錦瑞給的對牌和貝幣去車鋪將篷車取了出來了,兩人一貓趕上了渡口最早的一班航船。


    穆雷將篷車拉上帆船甲板固定好,風錦瑞從篷車裏探出頭來,遞給穆雷一塊自己躲在車篷裏從“花園”中拿出來的甜瓜。


    正當兩人吹著晨風望著揚帆的船緩緩離開岸邊時,一陣吵鬧呼喊聲傳來。


    “是穆雷!”


    幾個隻穿著圍腰的雄性獸人急急忙忙跑到渡口,一看昨天被打得血流如注的穆雷此刻居然的好端端的站在船上,頓時嚇得血都涼了。


    昨夜穆雷的草屋著火,他們滅了火才發現剛到手的雌性丟了。


    光棍兒漢們都炸了鍋,部落裏凡是參加了驅逐穆雷行動後還能動彈的雄性全部出動起來從部落開始向著四麵八方地毯式搜索。


    結果現在雌性沒找到,反而在人數不及昨天圍攻時多的時候見到了活生生安然無恙的穆雷,多多和短尾首當其衝的害怕了。


    “沒事,他們這回人少,而且這外麵可不是他們的地頭兒了。”


    穆雷恨恨的咬牙剜了一眼岸上那些個臉都綠了拿他沒辦法的家夥們,坐到車篷裏安撫自己有些驚慌躲藏起來的雌性。


    天一亮就享受了一頓分量滿滿的信息素,他現在不僅身上的傷都痊愈了,渾身還有使不完的勁。


    現在他這狀態真要和人幹架,岸上那樣的綠魂水平獸人別說這區區不到十人,即便二十個


    人他也照樣能贏得穩妥。


    “不要掉以輕心。”


    風錦瑞抱著藍眼狸花貓縮在篷車裏,心中還是希望剛剛那些岸上的雄性沒有看見她。


    “好,俺聽你的。”


    穆雷縮身鑽進篷車,忽的發現自己的雌性不太對勁。


    風錦瑞突然有些暈暈乎乎的感覺,心頭湧上一層不祥的預感。


    該不是要生病了吧?


    風錦瑞心裏直犯嘀咕,逐漸開始感覺自己頭重腳輕。


    趁穆雷離開篷車去外麵跟船家為她討熱水的功夫,她忍著逐漸明顯的不適感從“花園”中拿出了些常用的東西和食物放在了篷車裏,方便穆雷取用。


    撐著身體擺了擺東西,頭重腳輕感覺將她放倒在了篷車裏。


    穆雷端著熱水碗回來,見到篷車裏多了一堆東西見怪不怪,隻認為是那個跟風錦瑞綁定了的那個男人來過了。


    準是昨晚逃跑在外受風寒著的涼!


    抱起已經半靠著角落躺下來的雌性,摸到雌性的額頭和頸側燒得燙手的溫度,穆雷滿心內疚顧不得危機感和吃那男人的醋。


    他在篷車裏多出來的那堆東西裏翻找了一通,沒找到藥物,隻在食物中找到了一布包紅糖。


    穆雷急忙用熱水化了些紅糖給風錦瑞喂了下去,又趕緊給她多裹了幾層衣物後摟在自己懷裏捂著。


    風錦瑞喝了溫熱的紅糖水,雖然感覺暖和了一點,但是整體狀態還是不斷下滑。


    不到半小時,她就因為不斷上升的體溫燒得自己渾身的骨頭縫兒疼,全身能感覺到的大骨頭都仿佛開始融化了一樣發出被灼燒的疼痛。


    沒有止痛藥,隻能生生的挨著跟疼痛硬抗十分耗費人的耐心和精神力。


    不一會兒,風錦瑞就精神不濟昏昏欲睡。


    穆雷的心揪了起來。


    寧受十回傷不生一場病。


    生病是比受傷還要凶險的大事!


    他的雌性雖說近來養得稍微長出了一點肉,但也隻是比之前極端幹枯的皮包骨很脫相的樣子好了一點,他十分擔心她會熬不住。


    畢竟常言道:雄性生病掉肉,雌性生病丟命!


    “穆雷……”


    “俺在呢!阿風不怕……”


    “輕點兒摟……皮疼……”


    風錦瑞頭疼得睜不開眼,蜷著身子低聲唔噥。


    她逐漸感覺自己渾身皮肉都疼,手腳肌肉都在抽筋,牙關止不住的打冷戰。


    照這個難受的程度,她估計自己恐怕快燒到40度了。


    穆雷急得抓耳撓腮。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雌性體溫正在打不住的節節攀升。


    方才他好幾回出去拿水換水時把船上的其他乘客和船家全都問遍了,最後得到的結果都是沒有藥。


    船上沒有藥,他隻能反複的給雌性喂水擦身來降溫。


    船家說這段路河道水險無法停靠,至少要到後天的中午才能到達目的地下船,他不知道自己的雌性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上岸去找醫館看病。


    “阿風、阿風?”


    “嗯……”


    “這樣不行……俺不吃醋了,你叫那個男人快給你弄點藥來吧。”


    “……他來不了。”


    穆雷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被澆滅了。


    盡管他知道雌性病了自己沒辦法卻指望別的男人解決這件事很丟人,可他實在是不忍心看著自己的雌性病成這樣受這份罪。


    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十倍百倍的替她生這場病。


    風錦瑞的高燒持續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到了後半夜燒退了,可不到天亮渾身又水腫得不像樣子。


    穆雷嚇壞了。


    他懷疑自己可能搞錯了照顧雌性的方法,或許自己的雌性得了不能亂喝水的怪病,一時間不知所措。


    不知過了多久,風錦瑞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輕鬆了起來,疼痛全部消失,仿佛浸泡在溫暖的羊水中。


    可是這種舒服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太久。


    好癢!


    風錦瑞漸漸開始覺得自己仿佛渾身被包裹在一層潮濕黏膩且悶熱的塑料袋中,渾身悶得到處發癢。


    她很自然的開始抓撓。


    奇怪的是她手明明已經伸進了衣服裏摸到了皮膚,可撓起癢來還是不爽,仿佛隔了一層什麽東西。


    嘶……癢死了!


    風錦瑞又猛抓了幾下,癢感還是沒有消除。


    “阿風別抓了!”


    穆雷打水回來一看,忙不迭放下手中的水罐鑽進車篷裏製止風錦瑞毫無節製的抓耳撓腮。


    “我好癢!”


    風錦瑞被抱住無法繼續自由抓撓,掙紮了幾下後從睡夢中醒來。


    “不能這樣!皮都快破了!”


    “你放開我!”


    風錦瑞渾身從頭到腳其癢難熬,奮力踢騰掙紮。


    穆雷忽然感覺風錦瑞的腿腳上似乎有什麽東西涼涼的濕了一片。


    他趕緊將風錦瑞的兩個手腕收攏抓在一隻手裏,騰出一隻手拿起風錦瑞的腳一看——皮破了!


    風錦瑞從後腳跟到腳踝的皮膚搓破了一大塊,正在不停地往外冒出渾濁粘稠的液體,在陰暗的車篷裏看不清是血水還是膿水。


    穆雷嚇出一頭冷汗,迅速拿了一團衣服包裹住風錦瑞的腳按實。


    “阿風別動!皮都……”


    還沒等他說完,突然感覺另一隻手上又是一陣濕黏。


    穆雷抬頭一看,感覺自己的血都快嚇涼了——又破了!


    風錦瑞渾身從頭到腳的皮膚因為水腫的原因被撐得很薄,現在被他攥住的一對手腕也在她沒命似的掙紮中搓破了皮。


    穆雷頓時手忙腳亂,不知先管哪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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