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群中的嘈雜聲逐漸平靜下來,多多再一次開口繼續煽風點火道:“咱們幾十個人的活路和甜頭可不能叫他一個人堵死占盡,與其被他一個外鄉人欺負到頭上等死,倒不如咱們一塊兒動手幹死他丫的個混賬玩意兒!”


    多多語畢,滿場寂靜無聲。


    在場的人有不少都被穆雷親手“招待”過,慘痛的教訓令他們清楚穆雷拳頭的斤兩。


    若不是生存所迫,部落裏其他雌性身邊看守的眼睛和等著他們的拳頭更多,他們誰也不想冒著被穆雷這個凶神胖揍暴打的風險來嚐試蹭風錦瑞的信息素。


    兔獸人團團的三個娘家兄弟裏年紀最小的灰耳躲在自家哥哥垂耳的手邊,繃不住支吾道:“可、可他是藍魂獸人啊……”


    “藍魂獸人又怎樣?我倆姐姐家裏頭現在就有三個!還不是都有其他的夫郎?沒見哪個藍魂跟他那個死樣!”


    多多瞪著眼,唾沫星子直噴,幾句話嗬斥得兔獸人團團娘家的兩個兄弟不禁連連眯眼。


    “十個不行二十個,二十個不行三十個!我不信咱們這裏少說三十多號兒綠魂獸人一起懟上去,他還能活得了!”


    多多越說越激憤,起身漫指著在場的眾人,隨手拾起一根粗樹枝在地麵上狠狠地一下子敲斷。


    “對啊!說得好!多多是真爺們兒!我聽多多的!”


    鹿獸人彩雲的娘家兄弟麂獸人短尾第一個站起來拍手讚同幫腔道。


    他也早就覺得繼續這樣被穆雷壓迫下去不是的辦法,想要拉一幫人夥同一起幹一票,隻是苦於自己沒有足夠的號召力。


    多多的母親是部落裏人人尊敬的老太太石榴,娘家裏不單是人口多,還有兩個標致出挑受人追捧的姐姐作倚仗——這一大家子在部落裏可別提有多麽風光了!


    多多是老太太石榴最寵愛的兒子,在部落裏的地位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多多和短尾一拍即合,相互握手拍打。


    “咱們一塊兒動手幹他丫的!今天在場的你們有一個算一個——一齊動手出力的是好漢子真爺們兒!哪個要是站幹岸上看熱鬧,那就不是雄性!是最大的慫包軟蛋!不是雄性的人沒資格吃甜頭!我回頭全告訴我姐,讓慫貨爛死!”


    短尾當即將自己在肚裏琢磨了多時的招數給亮了出來。


    “對!我家有兩個姐姐,也一樣!廢物活該去死!”


    多多一聽短尾的話眼前一亮,也立刻有樣學樣的大聲對眾人宣布道,順帶伸手拉扯捅咕團團家的大兄弟垂耳。


    垂耳一見多多和短尾兩人還有這辦法,豁然開朗,連忙附和著也拿自己家有姐姐的資本宣布入了股。


    風錦瑞這個醜八怪雌性雖不說有多好,但是在部落裏的其他四個雌性麵前全部被封殺的話確實會要命!


    娘家裏有雌性的三個大少爺都發話了,單身漢們這下一個不少的全都被架了起來,誰也不敢不上不參與幹掉穆雷的行動。


    他們不是不怕穆雷。可是相比起被三家集體封殺,連原有的四個雌性都一個不能指望的純粹等死,他們都寧可搏一搏——萬一真幹掉了穆雷,風錦瑞這個雌性就空出來了,屆時不單原有的四個雌性不變還能多一處希望。


    若是還能表現出色被三個娘家有雌性手握資本合夥起事大少爺們高看一眼,搞不好往後還有機會跟在他們身後混個風錦瑞家小郎君的位置來做。


    擇日不如撞日,沒有什麽時候比穆雷帶著雌性兩人外出一整天從外麵回來的時候更加能夠出其不意更加適合攻其不備。


    所有的光棍兒漢們都按照多多和短尾的吩咐和調度動了起來。


    傍晚,穆雷有說有笑的抱著風錦瑞從小河鎮上回來,剛走到自己草屋附近就感覺到似是哪裏不太對。


    風錦瑞下意識攥緊了袖子中的匕首。


    身為一個特工的敏銳洞察力讓她清晰的感覺到了周遭濃重的敵意和殺氣。


    隨著她對這副不知是什麽品種的雌性獸人身體完全適應,獸人靈敏的嗅覺令她在拂麵而來的風中嗅出了許多雜亂無章的動物膻味兒。


    不同於這個世界的純獸所發出氣味兒,這是雄性獸人缺乏雌性信息素滋養到一定程度後才會發出的味道。


    部落裏缺滋養的單身漢很多,平時她經常會在草屋附近聞到這種氣味。


    可是今天這個氣味很濃烈,意味著來的單身漢人數突然多了很多,粗略一估摸至少有四十號人。


    怎麽回事……


    正當風錦瑞心裏納悶時,四麵八方突然有許多石頭朝他們兩人飛來。


    穆雷下意識躬身摟緊風錦瑞,將自己的雌性牢牢護在懷裏。


    下一秒,一大群手持鋤頭鐵鍁棍棒之類的雄性獸人們便呼啦啦的現身圍了上來。


    “穆雷?穆雷?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整個人突然被壓進背筐裏罩住,風錦瑞蹲縮在背筐中黑暗的空間裏急切的抬頭看不見五指,伸手在筐口摸到了穆雷緊緊壓住背筐的胸膛推不開。


    “哪個傻逼扔的石頭?誰叫你扔的?弄傷雌性要你好看!”


    領頭的多多指著這群笨手笨腳不知缺根弦還是沒腦子配合起來亂哄哄的家夥們罵道。


    “穆雷!你個臭外來佬!快把我們的雌性交出來!不然打死你!”


    短尾高聲道。


    相比起雌性受不受傷,他更關心雌性在誰手上。


    短尾帶頭一罵,其他的雄性也嗷嗷亂叫這罵了起來。


    “穆雷?穆雷你放我出去。”


    風錦瑞被悶在背筐明白了,這群人的來意是爭奪她,想要把她當成全部落目前單身漢們的公共信息素販賣機。


    “穆雷……”


    “你莫講話,這是雄性之間的事情。”


    穆雷咬牙,餘光掃過周邊手拿家夥什兒的幾十號人,心裏雖然知道的自己一打幾十人沒有半點勝算,但還是不肯放下自己的雌性逃之夭夭。


    他不是個沒骨頭的軟蛋。


    此生命好得了恩愛事事想著他的好雌性,風錦瑞就是他的命根子。


    見過了光明就忍受不了黑暗,有些苦一旦吃過了甜頭就再也熬不住了。


    他不能失去風錦瑞!


    相比起在等待瘋墮的無望中苟且幾年,他寧可死在愛人裙邊!


    “你不要管我,我是雌性他們不會……”


    兩人挨得很近,風錦瑞能夠清晰察覺到穆雷悲壯的想法,也能感受到了穆雷身上散發出來的憤怒和絕望濃烈得化不開。


    外麵那群人的話她聽得明白,無非是想要搶占她這個雌性。


    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她從背筐縫裏看了外邊現在四十隻手都不止,個個都拿著鐵器家夥來勢洶洶。


    “你活著我才有可能是你的!人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你趕緊走!你走脫了我們兩個都能活!你活著我才有依靠有念想!穆雷!”


    風錦瑞深深地呼吸著壓住自己的情緒低聲催著,兩手使勁兒推搡穆雷堵在筐子上的胸膛。


    她清楚穆雷是個會在乎她心疼她的好男人。


    如果穆雷被這群本地獸人聯合起來黨同伐異的殺死,那她在獸世可真的要變成無依無靠淪為這群單身漢們勒索信息素的軟柿子了!


    不管怎麽樣她必須保住穆雷!


    見推不動,她又立刻搬出信息素這個雌性節製雄性的殺手鐧給穆雷狠狠來了一劑。


    信息素一上來,穆雷緊繃的情緒鬆動冷靜了些許。


    他頭腦知道風錦瑞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眼下確實隻有的按照她說的話自己才可能有以後,可他的心痛得無法呼吸。


    “聽話!要活著!我要去血域,我們一起活著!”


    “阿風……”


    穆雷喉頭哽咽兩眼通紅。


    風錦瑞從背筐縫隙裏看著外麵越縮越窄的包圍圈,急得火燒眉毛,用力捶打著穆雷堵住筐子的胸膛大吼道:“快走!”


    心神快被悲傷憤懣淹沒感覺自己心髒快停跳了的穆雷被風錦瑞這一吼一捶醒了神,發出一聲嚎叫化成獸形朝著身邊步步緊逼圍得水泄不通的包圍圈衝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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