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片切了放水裏洗一洗,把澱粉洗下去,再撈起來把水放那兒沉澱,泌掉多餘留下適量的水。


    這時候的水在碗底沉澱有一層白色粉質物,和碗裏剩下的水攪一攪,攪勻倒進鍋裏,筷子伸進豬油罐蘸一點豬油弄進去。


    別的油也行,但豬油香。


    這樣的土豆片做出來既有油亮,又勾了芡,喜歡吃沙綿土豆的人最愛這一口。(此做法純屬作者瞎編,請勿當真)


    期間,林媽又端著盆上來將吃過的菜添了一些。


    見女兒帶回來的同學喜歡吃自己做的土豆片,高興的直接從盆裏舀了一大勺裝進她碗裏。


    轉身又給女兒添了一大勺。


    “啊,我好幸福~”原來還擔心自己把盤子吃光了不太好看,何微末現在幸福的簡直要冒泡泡。


    兩人吃完飯,一大桌菜卻還像沒動過似得。


    林寶寶給她爸說了一聲後就帶著何微末回了房間。還說要吃水果罐頭呢,現在兩人都飽的不想動,靠在搖椅上瞌睡就來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外頭的陽光沒有中午那麽曬,陰了許多,還時不時有風從窗縫吹進來。


    林寶寶醒來時外麵的熱鬧早已散去,桌椅都快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屋頂上的棚子也正在拆除。


    見何微末還在睡,她躡手躡腳走出去,輕輕帶上門。


    她的幾個哥哥正踩著木梯在拆頂棚的繩子。


    咦,祁哥哥怎麽還在。


    一個熟悉又不是特別熟的身影與她的哥哥們在一處,幫忙扶著木梯。


    剛好要找他。


    林寶寶又輕手輕腳進了屋子從桌上拿出昨晚上收到的那封信。


    趁著祁詞安落單時悄悄把他拉到一旁,將信封遞給他,“祁哥哥,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認識的人。”


    信封上的名字是''祁珠珠'',他們這個地方祁姓就隻有新來的知青祁詞安。


    林寶寶猜測有八成可能這個祁珠珠是祁詞安的親人。


    果然,一見到信封上的名字和熟悉的字跡,祁詞安先是震驚再是疑惑。


    又翻來覆去把信封檢查一遍,但上麵明確寫著林寶寶收。


    祁詞安突然想到了自己寫的那封信,頓時臉色爆紅,已經猜到估計是自家妹妹從他的信中得知林寶寶這個人,並且還大膽地給人家寫了信。


    想到自己不著調的妹妹,祁詞安說話便有些急“對,對不起,是我,妹妹,她...她...”


    “祁哥哥不要著急,你妹妹她沒說什麽不好的話,隻是說我和她名字有緣分,想和我交個筆友。”見這個哥哥緊張的說話都變得磕巴,林寶寶連忙解釋。


    隻是不知為何,解釋之後祁哥哥的情緒瞧著是越來越低落。


    像是無端被人踹了一腳的無辜大狗狗,渾身冒著可憐兮兮的淒慘勁兒。


    “祁哥哥?你?”到底是怎麽了啊?


    林寶寶生怕觸碰到別人的傷心事兒,也不敢大大咧咧的都問出來,隻好小心翼翼的試探。


    少年自來到鄉下就一直隱瞞著一個事實,那就是他是個小結巴。


    情緒一激動,或者說話太長都會結巴。


    所以他一直在努力控製自己,要心平氣和,要少說話。


    因為年少被人嘲笑的經曆讓他自卑,下意識的想要隱藏自己。


    可是怎麽辦,他暴露了,肯定又要被人模仿嘲笑。


    “我,是個結,結巴”祁詞安閉眼,自暴自棄的吐露自己一直以來隱藏的秘密,安靜的等待來自少女的驚呼。


    沒錯,肯定是驚訝的反問''啊?你是個結巴啊!''這樣的話他已經聽了數不清有多少次。


    他甚至厭惡自己有這麽一張吸引人目光的臉,因為大家會用那種‘好可惜,長得這麽好看居然是個小結巴’的目光一刀一刀淩遲著他。


    然後又隨波逐流和人一起嘲笑他,學他說話。


    “啊?那咋啦?”


    這人說話怎麽說一半留一半。


    林寶寶疑惑的發問,仰著頭盯著他的臉。


    快說啊,怎麽不說了,你不說我哪裏知道是因為什麽,我又該怎麽安慰你。


    “哎?你怎麽又突然笑了?”林寶寶發現明明是同齡人,她和少年之間卻仿佛隔著一條銀河。


    剛才發生了什麽嗎?搞不懂,完全搞不懂。


    為什麽少年突然悲傷又突然高興?


    明明少女還什麽都沒懂,祈詞安卻感覺自己剛剛被安慰到。


    她心思幹淨、剔透,像佛樹菩提一樣。


    這麽想也便這麽對少女說了出來。


    …


    等人莫名其妙道謝又說了一句話走後,林寶寶皺著的眉頭依舊沒化開。


    菩提她知道,是佛樹嘛。但是他為什麽突然說她是菩提,難不成覺得她有當尼姑的慧根。


    這場沒頭沒腦的對話被睡醒大呼林寶寶的何微末打斷。


    盡管林寶寶什麽都沒弄清楚,但她毫不在意過程,隻知道少年的心情已經變好就行。


    *


    林寶寶帶好草帽和何微末一起出門,還不忘提上一個小竹籃。


    裏麵裝著從井裏吊起來的水果罐頭,兩人在田地裏找了一處陰涼的大樹底下,隨便摘下幾張樹葉墊在屁股下麵。


    你一口我一口,分享著手裏的零食,冰涼的液體和果肉直達肚底,五髒六腑仿佛都涼快了幾分。


    兩人也不傻,專趁著天陰的那一小會兒時間活動,反正野地裏這種香草常見,倒也不難尋。


    隻是籃子裏最先擼的已經蔫噠噠,估計最晚放不過明晚。


    於是兩人幹脆直接連根刨起,打算等何微末拿回去找個東西種上。


    *


    白日裏院子的喧囂在夜晚的降臨中變得沉寂,林寶寶衝了涼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有睡意,兩眼睜的大大的望著黑洞洞的窗外。


    “睡不著就先把眼睛閉上,一會兒就睡著了。”蔣老太閉著眼一副睡熟的模樣,若不是還在說話當真分辨不出來。


    好像沒有什麽區別,林寶寶眼睛睜了又閉,閉了又睜,眼前的景色一樣黑的什麽都看不見。


    她以前都是睜著眼,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著了。


    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會想起祁詞安。


    可能是中午的他看起來實在太可憐,她當時分明瞧見他眼眶有些紅。


    害,林寶寶壓抑住翻身的欲望。


    不能再翻了,剛才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她思來想去,肯定是因為她是第一次見到同齡男生這麽傷心,所以腦子裏才一直想著這事兒。


    也不是沒見過男生哭,隻是那些男生和祁詞安不一樣。


    那些男生被家裏人拿著竹條抽時就會忍不住上躥下跳幹嚎著,有時也會紅眼睛,但總是梗著個脖子,下巴揚起老高一臉不服輸的倔強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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