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娛樂處~


    在書房內,賢王剛剛返回府邸,便急匆匆地邀請恭王前來商討要事。


    賢王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不久,一名男子匆匆進入書房,他是賢王派遣去九洲城,秘密探查太子裴玄病情的密探。


    “王爺,奴才已經確定,太子殿下已經時日無多。”


    男子的聲音帶著一絲諂媚,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敲打在賢王的心上。


    賢王聽到這個消息,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但麵上卻不動聲色,隻是淡淡地問道:“果真如此?”


    “回王爺,太子殿下連湯藥都未能入口,如今隻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男子的回答讓賢王的心中更加確信了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賢王用餘光瞥了一眼似乎陷入沉思的恭王,語氣中帶著一絲遲疑:“皇弟,你認為這個消息可信嗎?”


    恭王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的眼神在賢王和男子之間來回掃視,然後緩緩開口:


    “皇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太子的生死,對你而言,不過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如今這顆棋子即將隕落,你的宏圖大業也即將實現。”


    賢王聽後,心中暗自點頭。


    他知道,父皇已經同意立新儲君,這無疑是對裴玄的病情進一步確定。


    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原本是“我們”的計劃,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你”的計劃。


    恭王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但賢王卻未能察覺。


    他沉浸在即將實現的願望中,完全沒有意識到恭王心中的野心。


    “王爺,奴才鬥膽請求您的恩典。”男子見賢王和恭王的對話告一段落,急忙開口請求。


    “哦?你想要什麽恩典?”賢王好奇地問道。


    “奴才想要太子殿下身邊的那個愛妾。”


    男子的請求讓賢王愣住了,而恭王的眼中則閃過一絲驚訝:“哦?太子竟然帶著一名女子在身邊?”


    賢王回過神來,問道:“你可認清楚此名女子的長相?”


    男子心中一凜,他猶豫著是否應該告訴王爺那女子驚為天人的美貌。


    告訴了,這美人不一定就是他的了。


    最終,他決定保留這個秘密,隻是含糊地說:“王爺,那女子長相還算是小家碧玉,但人溫柔,奴才對她一見鍾情。她跟在太子殿下身邊也是受苦受累了。”


    賢王忍住心中的怪異感,開口應允:“可。屆時任務完成後,便答應你的請求。”


    “謝王爺!”


    男子感激地退出書房,而盛安也跟著出去了,不知去向。


    恭王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中冷哼一聲。他這個皇兄,如今似乎有些飄飄然了,難道他沒有聽說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嗎?


    他似乎高興得太早了。


    “王爺,王妃她想殺了奴婢!”


    錦瑟慌慌張張地跑進書房,絲毫不知道這還有一個外人在場。


    賢王臉都黑了。


    蠢貨!


    恭王“嘖”了一聲,滿臉的不屑,他站起身,拍了拍兩邊的袖子。


    “這位姑娘,你先別急,慢慢說,王妃為何會想要殺你?皇兄他定會給你做主的。”


    錦瑟跪在地上,聲音顫抖:“王爺,王妃她誤會了奴婢,以為奴婢與王爺有染,所以……”


    “荒唐!”賢王怒斥一聲,打斷了錦瑟的話,“你這賤婢,竟敢汙蔑王妃,汙本王清白!”


    恭王冷眼旁觀,心中卻在快速盤算。


    他知道這人是前賢王妃身邊的婢女,這話未必全然是假,至於有染這事大家心知肚明。


    “皇兄,家事繁瑣,弟弟就不打擾了。”恭王微微一笑,“若是皇兄有需要調教嬌妾的法子,弟弟倒是有不少心得,皇兄隨時可以來問。”


    潤色後:


    賢王的麵色愈發難看,麵對弟弟目睹自己後院的混亂,他隻能勉強抑製住內心的怒火。


    “好的,辛苦你了,皇弟。皇兄稍後會再找你敘舊。”


    他提高聲音對外揚聲:“盛安,送恭王出府。”


    盛安低著頭,恭敬地走進來。


    恭王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盛安鞋尖上那一抹的紅色血跡,盛安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微微側身避開視線。


    “王爺,請。”


    ……


    慈寧宮。


    太後頭疼地臥在榻上,臉上的慍怒未消。


    陸嬤嬤邊給她按摩,邊安慰:“太後,這王爺也是心疼您,您是他的母後,他當然疼您了。”


    太後冷哼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心疼哀家?哀家看他是心疼那個狐媚子才是真。陸嬤嬤,你瞧瞧他那話裏話外的,哪一句不是在替皇後說話?哀家生他養他,到頭來還不如一個外人。”


    陸嬤嬤輕輕歎了口氣,她知道太後的脾氣,也明白太後對皇後的恨意。


    她輕聲道:“太後,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王爺儀表堂堂,文采斐然,怎會被……您要相信王爺啊!”


    太後坐起身來,目光如炬:“哀家看那皇後是有意為之,她有了皇上還不夠,還要勾引哀家的兒子!”


    陸嬤嬤忙勸道:“太後,您可不能這麽想。這隔牆有耳,被皇上聽到了定會……”


    太後冷笑:“聽到又如何?哀家還以為遠兒這次說的有心上人了,沒想到至今都沒有忘記那狐媚子!如若不是當年……先皇他偏心……哀家的遠兒怎會……”


    陸嬤嬤知道太後心中有氣,隻能順著她的話頭說:“太後,您說得是。有您在,王爺他何愁不能找到相濡以沫的妻子。”


    太後擺了擺手,顯得有些疲憊:“哀家的眼睛還沒瞎,看得清清楚楚,怕是等不到了,遠兒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誰逼迫他也不行,那皇後就是個狐狸精轉世,專門來禍害我兒的。”


    陸嬤嬤見太後越說越激動,忙轉移話題:“太後,您先歇息會兒,別累著了。等您氣消了,咱們再慢慢商量對策。”


    太後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口氣,似乎在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她緩緩睜開眼睛,語氣稍緩:“陸嬤嬤,你去給我查查,那皇後最近都幹了些什麽,遠兒回來後有沒有和皇後遇到過。”


    陸嬤嬤應聲道:“是,太後。老奴這就去安排。您先好好休息,保重鳳體。”


    太後點了點頭,重新躺下,閉上眼睛,但眉頭依舊緊鎖,顯然心中的怒氣並未完全消散。


    陸嬤嬤輕輕退出了房間,心中明白,這場風波,恐怕一時半會兒難以平息。


    唉,王爺啊,惦記誰不好?


    偏偏惦記自己的皇嫂。


    ……


    時間回到半個時辰前。


    皇後被皇上叫走後,


    陸嬤嬤在太後耳旁小聲說了句話,太後肉眼地變臉,被剛剛皇後的離開氣到了,聽到這消息臉上有了笑意。


    如貴妃坐在離太後最近的位置,眉心微微動了動,她聽到了。


    王爺來了,在側殿等著向您請安。


    哪怕太後平常再寵如貴妃,但是侄女與親兒子相比,明眼人都知道更寵哪一個。


    果然,太後下了驅逐令。


    “好了,今日的請安就到這了,哀家也疲乏了,爾等回去吧,多花一點心思在皇上身上,免得皇上日日留戀狐媚子那裏。”


    這狐媚子說的是誰,後宮妃子們都清楚,但誰也不敢附和。


    隻能依禮退了出去。


    ……


    裴遠請安完,便留在慈寧宮陪太後用早膳了。


    “來,這是你最愛吃的水晶蝦餃皇,小廚房一早準備著呢。”


    “母後,兒臣自己來。”


    吃到一半,太後不免向自己的寶貝兒子發泄心中的不滿。


    “你皇兄如今越發與哀家作對,哀家不過就是想與皇後聊聊後宮的情況,每每都被皇上叫人來把皇後叫走,簡直是不孝!”


    裴遠夾起水晶蝦餃皇的動作微微停頓,隨即平靜地繼續用餐,“皇兄和皇嫂的感情似乎不錯。”


    太後並未注意到裴遠的短暫停頓,繼續憤憤不平,“那個狐狸精!哀家聽說太子的病情不容樂觀,而前朝已經在考慮新立儲君。昨晚皇上和皇後在宮中爭吵,今早兩人不歡而散。”


    “哦?是嗎?”


    “哼!那個狐狸精也有今天。不過,盡管早上不歡而散,皇上今早還是派人將她叫到養心殿,說是有緊急事務要處理。”


    裴遠輕輕放下筷子,眉頭緊鎖,“母後,皇嫂既端莊又淑德,還是國母,怎能稱她為狐狸精呢?”


    太後的怒氣更盛,因為她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指責她,尤其是她最痛恨的那個女人,“你老實告訴哀家,你是不是還……”


    “母後!”


    裴遠的聲音陰沉,太後隻好不情願地放下筷子,憤然起身離開了餐桌。


    過了一會兒,裴遠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落寞:


    “母後,她從未做錯任何事,一切不過是兒子的一廂情願罷了,您別為難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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