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君歌應封珩邀約前往朝王府,一大早裴玄便帶著裴初在鴻運客棧門前不遠處候著了。


    十一月的風,帶著些許刺骨的寒意,悄然降臨。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驅散夜的殘影,街道上已是人聲鼎沸。


    在客棧左前方的一隅,一輛不顯眼的馬車靜靜地停在那裏,若非蘇卿立在一旁,她都不知道這父子倆在馬車裏。


    “奴才叩見太子妃,殿下與小郡王在馬車內等著您了。”


    聽到這個稱呼有人歡喜有人愁了。


    歡喜的自然是馬車內的某個男人。


    暗戳戳地打算回去定要嘉獎這蘇卿,這也是他身邊的老人了~


    愁的自然是君歌了,她一聽到蘇卿這稱呼,眼角不禁微微抽搐。


    她瞥了一眼那毫無動靜的馬車,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說道:“蘇公公,還是像往常一樣稱呼我吧。”


    “畢竟我未嫁,你家殿下未娶啊。”


    “是,太子妃。”


    君歌:“……”


    車帷下一秒被拉開,裴初那張小臉露了出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嘴裏嘟嚷道:“母妃快上來啊。”


    一說完,來不及等君歌回應就“唰”地將車帷放下了。


    都怪父王,一大早讓蘇伯伯將他搖醒。


    想到這,他的小眼神不免幽怨地瞪了眼還在整理衣著的父王。


    哼~臭美的父王?!


    原本以為小團子會帶著燦爛的笑容,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說完後轉瞬間便扭過頭,放下了車帷。


    在短暫的怔忡之後,她目睹了男子輕挑起遮擋車廂內視線的布簾的動作。


    男人那隻手寬大而有力,手指修長,指節分明,手掌心有著淡淡的繭子,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男人露出的側臉輪廓分明,高挺的鼻梁下是緊抿的薄唇,下巴線條硬朗,下巴上微微的胡茬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魅力。


    君歌回過神來,搭上了他的手。


    她的動作略顯遲疑,但最終還是牢牢地地握住了那隻手。她的手柔軟而細膩,指尖輕輕觸碰到他掌心的繭子,心中不免蕩漾了一下。


    蘇卿跳上去坐在車夫的另一側,吩咐車夫出發。


    隨著一聲“駕”,馬兒便輕快地邁開了步子,車輪開始緩緩轉動,馬車緩緩地駛出了塵土飛揚的街道。


    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裏,一名戴著麵紗的女子眼睛憤恨地盯著這一幕,麵紗下的臉的表情複雜而扭曲。


    熟悉的人不免能看出,此名女子正是昨天夜裏連夜離開太子府的薑瑤。


    她的手指緊緊抓住身旁的欄杆,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她的眼神中既有嫉妒也有不甘,仿佛被背叛了一般。


    隨著馬車緩緩啟動,薑瑤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站在她身旁的是一名穿著白衣戴著麵具的男子,他嘲諷一笑,“如何?在下說得沒錯吧?”


    薑瑤:“你是誰?”


    男子搖搖頭,“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下可以幫薑小姐拿到你想要的東西。”


    “包括那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權力。”


    薑瑤感覺自己呼吸都變輕了,這男子為何知道她想要的是權力?


    不對不對,明明她很愛裴玄?!


    薑瑤:“你在說什麽?本宮不知道!”


    男子就喜歡看她這副心口不一的姿態,直接從懷裏掏出一瓶藥塞到她手裏,“隻要薑小姐將此物下到薑丞相的膳食中,你的一切願望皆會實現。”


    “放心,此物並不會毒死你的父親。”


    笑了笑,麵具遮掩下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轉身不屑一顧地離開了此地。


    獨留薑瑤一人在那搖擺不定。


    薑瑤的手指緊緊地握著那瓶藥,她的心跳得飛快,仿佛要從胸腔中跳出來。


    她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複雜,既有恐懼,又有猶豫,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她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像是在進行一場激烈的辯論。


    “本宮不能這麽做,他是本宮的父親,本宮怎能背叛他?”


    薑瑤的內心在掙紮,她知道這瓶藥雖然不會毒死父親,但是這背後隱藏的可能是無盡的黑暗和罪惡。


    然而,男子的話語在她耳邊回響,那誘惑的聲音如同魔鬼的低語,不斷地侵蝕著她的理智。


    “你的一切願望皆會實現。”這句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她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欲望之門。


    她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著,那瓶藥仿佛有千斤重,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的眼神開始變得堅定,但這種堅定中帶著一絲決絕和無奈。


    “如果這是唯一的辦法,如果這能讓我得到我想要的……”


    薑瑤的聲音低迷,幾乎聽不見,但她的語氣中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搖擺不定。


    就是讓父親吃下而已。


    不會死的。


    待她站在那母儀天下的位置上,父親定會原諒她的。


    沒事的沒事的,就一次。


    薑瑤慌慌張張地往丞相府走去,心裏還不斷安慰自己。


    這一幕自是無人察覺。


    車廂內君歌已經不知道自己瞪了多少眼裴玄了。


    實在是這狗男人動手動腳的毛病越來越過分了?!


    “裴玄,你適可而止!”君歌壓低聲音警告他。


    這懷裏還抱著一個睡著香呼呼的裴初。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病。


    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還把人帶來。


    嚴重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小團子的親父親?!


    裴玄:“……”


    裴玄看著君歌哼著小曲哄人睡覺突然覺得有點牙酸。


    怎麽他就沒有這個待遇?!


    裴玄:“你何時對我這麽溫柔?”


    君歌:“哦?你想當我兒子?”


    ……


    朝王府不愧是皇親國戚的府邸,看著低調,但低調中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奢華與尊貴。


    府邸的大門寬闊而高聳,兩尊石獅威嚴地守護著,門上的銅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彰顯著主人的權勢與地位。


    門前一名男子正拉著一名小男孩站著。


    男子身穿一件精致的絲綢長袍,繡有金絲的圖案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長袍的領口和袖口都鑲著細膩的狐毛,腰間係著一條精美的玉帶,玉帶上鑲嵌著寶石。


    這男子的麵容頗為俊朗,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羈的風流。


    小男孩年紀尚小,穿著一件合身的小長袍,袍子上繡著精致的花紋,顯得既可愛又貴氣。小臉上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眼睛清澈明亮,頭發被梳成了兩個小髻,用紅色的絲帶係著,顯得活潑可愛。


    他的手中拿著一根精致的小木劍,站在那裏,那股子小小的英氣已經初露端倪。


    “太子殿下,小郡王,君姑娘。”


    “裴叔叔,小初弟弟,漂亮姐姐。”


    一大一小前前後後地打招呼,裴初高高興興地掙開裴玄拉著他的手,直直地跑到小男孩身邊拉起他的手。


    兩個小男孩在一陣嘰裏咕嚕後,手牽手歡快地跑開了,所幸有下人跟著也不會出啥事。


    “麻煩君姑娘走一趟了。”


    “世子爺客氣了。”


    君歌含笑地看著封珩,他與裴玄倒是兩種不同的美男。


    一座冰山,一座火山。


    裴玄的外表冷峻,如同冬日裏最堅硬的冰,讓人難以接近,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去感受那冰層下可能隱藏的熾熱。


    而封珩則像是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焰,他的熱情和活力似乎總能感染周圍的人。


    裴玄注意到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封珩身上,一動不動,他的臉瞬間就黑了。他當著封珩的麵,直接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捏了一下。


    封珩目睹了這一幕,露出了然的微笑,禮貌地說道:“兩位,請吧。”


    穿過大門,是一條長長的石板路,兩旁種滿了蒼翠的鬆柏,石板路的盡頭,是一座宏偉的正殿,殿頂覆蓋著琉璃瓦,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正殿的屋簷下,掛著一排排精致的風鈴,每當微風拂過,便發出悅耳的鈴聲。


    府邸的後院,是一片精致的園林,園中有假山流水,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曲徑通幽。


    三人緩緩行至林沐瑤的居所,裴玄在偏殿前停下了腳步。


    畢竟這是別人家的後院,作為一個男子,他還是不宜涉足。


    “我在這裏等你。”


    君歌隨著封珩踏入寢殿,隻見軟榻之上,一位女子正眯著眼側臥著。


    當她的目光落在女子的臉上時,不由得發出了讚歎。


    這究竟是怎樣一位美人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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