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微眯著滿足的眼睛,舒適地坐在君歌的腿上,享受著君歌親手喂給他的早膳。


    這一切的溫馨,還得追溯到清晨的那一幕。


    清晨,裴初意外地從榻上摔了下來,發出了“咚”的一聲。他當時沒有喊疼,而是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望著床上那對一動不動看著他的“無良父母”。當他看到自己的父王占據了他原本的位置時,他終於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最終,是君歌溫聲細語地哄著他,細心地為他擦拭額頭上的小腫塊。幸好隻是輕微的擦傷,否則君歌覺得自己可能會把裴玄從榻上踢下去。


    讓他好端端地換了兒子的位置!


    裴玄坐在食桌前,看著裴初在小女人的懷裏“作威作福”,心裏不禁有些不是滋味。


    他心想,這小子不過比他晚出生了二十幾年,以前養他並不覺得礙眼,但現在看著卻覺得越來越不順眼。


    尤其是早上打擾了他的好事,差點讓他被踢下榻。


    蘇卿一臉凝重地走了進來,先是看了看滿臉不悅的裴玄,又看了看和諧相處的母子倆。


    他心想,自家殿下怎麽看起來像個外人?


    當蘇卿的視線與裴玄相遇時,他心中一緊,連忙低下頭。


    “有何事發生?”裴玄問道。


    蘇卿迅速看了一眼小家夥,君歌心領神會地輕輕捂住了他的耳朵。


    “回殿下,城內又發現了一具男子的屍體,還有失蹤的婦人和孩童。”


    君歌立刻看向裴玄,後者吩咐蘇卿:“今天你留在這裏陪初兒,記住,不要離開他半步。”


    君歌放開裴初的耳朵,輕聲對他說:“團團今天和蘇卿伯伯留在這裏玩,好嗎?父王和母妃要出去辦事。”


    裴初乖巧地點了點頭,“好,團團會聽話的,母妃記得給我買糖葫蘆。”


    他嚐過父王買的糖葫蘆,但母妃買的他還未曾嚐過,嘻嘻嘻~


    “好。”君歌笑著答應了。


    君歌給裴玄易容,她的身份是公開的,但裴玄作為裴國太子,插手雲國的事務並不合適。


    兩人迅速趕到了事發地點,卻發現現場隻有兩名官差,被告知屍體已經被抬走了。


    “屍體已經在神醫閣了。”一名官差說道。


    君歌低頭沉思,大長老竟如此之快嗎?


    突然,她的目光被角落裏的某個物品吸引,裴玄讀懂了她的眼神,上前擋住了兩名官差的視線,君歌迅速撿起了地上的物品。


    君歌領著裴玄,火急火燎地穿過神醫閣的長廊,直奔冰室而去。他心中雖有疑慮,但當聽到大長老的稱呼時,一切便已了然。


    “閣主。”


    君歌投給裴玄一個眼神,示意稍後解釋。


    她如同往昔,恭敬地對屍體行了一禮,然後緩緩揭開覆蓋的白布。


    這具屍體與之前的八具不同,沒有出現變色的跡象,看起來剛剛離世。


    屍體的上半身依舊沒有傷痕,君歌正欲檢查下半身,卻被裴玄一把抓住了手。


    “你想看什麽?”裴玄的臉色陰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


    君歌平靜地回答,“自然是檢查這男子的下體。”


    裴玄的臉色更加難看,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怒意,“轉過去,我來幫你看。”


    “我是醫者,這是我的職責。”


    “少廢話,你指揮,我來做。”


    君歌隻得無奈地轉過身去,心中暗自埋怨這男人真是小氣吧啦的。


    大長老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兩人的互動,最終靜靜地站在一旁。


    “銀針輕輕探入他的下體,觀察是否有色澤變化。”


    “沒有。”


    “有沒有出現萎靡或廢掉的跡象?”


    等待了片刻,她想要回頭,卻發現自己的頭部被固定,無法轉動。她心中再次湧起無奈。


    “有萎靡的現象。”


    “周圍有沒有精液的痕跡?”


    “沒有。”


    君歌聽完後,輕聲說了句“好了”,一轉頭,發現白布已經覆蓋其上。裴玄靜靜地站在她身後,漆黑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


    君歌偷偷地瞪了他一眼,然後鄭重地向大長老說:


    “我們去議事堂吧。”


    大長老沉默地領路,裴玄的目光微妙地落在他衣袍的腰帶上,最後悄無聲息地移開了視線。


    再次踏入議事堂,君歌細致地打量著四周的陳設,發現一切已煥然一新。她自顧自地沏了一壺茶,意外地發現茶的風味也變了。


    她不動聲色地輕壓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今日的茶確實別有風味。”


    “這茶乃今年新采的雨前龍井,香氣清新,回味綿長。”


    “之前確是老夫疏忽,議事堂久未啟用,我們在書房議事頗多。上次閣主光臨之時,此處積塵頗多,茶壺中的茶葉也未及時更換。”


    君歌微微頷首,輕吹茶麵,細品一口,茶香在唇齒間緩緩彌漫。


    真是有趣,每一層解釋似乎都在掩蓋著什麽,天底下這麽多巧合嗎?這大長老究竟是無心之舉還是有意為之?


    門口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聲通報:“稟告大長老,官府那邊有消息了,說是抓到了行凶者,請您過去一趟。”


    “你先退下,老夫隨後就到。”


    君歌輕撫著杯沿,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既然如此,我們不妨親自去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操縱這一切。”


    起身時不慎碰倒了茶壺,衣裙沾濕,君歌無奈地說道,“大長老請先行,我得更換一下衣物。”


    “不急,老夫在馬車裏等候閣主。”


    片刻之後,君歌與裴玄一同步出往不同方向走,君歌已經易容換了一副女扮男裝的裝扮。


    “閣主的那位友人不一同前往嗎?”


    君歌倚靠在馬車上,雙眼微閉。


    “他是我的一位雲國舊友,今日偶遇,現在他需要歸家中替他老母親煎藥。”


    “原來如此。”


    兩人步入衙門大堂的一刹那,便聽到一陣激昂的認罪聲。


    大堂外,城中的百姓們擠滿了門口,他們摩肩接踵,議論紛紛。


    “是的,人是我殺的,那些婦人和孩童也是我帶走的。”


    府衙大人猛地一拍案桌,發出清脆的聲響。


    “放肆!你這刁民,為何如此殘忍地傷害無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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