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主?”肅喜公公輕喚一聲。


    君歌的目光從裴玄身上緩緩移開,她輕輕放下懷中的小小家夥,聲音柔和:“小家夥,去你父王那。”


    小家夥被放下,心裏不樂意了,倔強地昂起頭。


    “母妃,我叫裴初。”


    稚嫩的話語在大殿中回響,引起了一片驚愕。


    要知道,這位小郡王自幼便被萬千寵愛包圍,太子將他抱回朝時,他還不足一個月大。


    作為太子唯一的子嗣,他更是得到了皇帝和皇後的無上寵愛,不到一歲便被封為郡王。


    然而,這位小郡王卻從未稱呼過太子妃為“母妃”,今日卻突然稱呼一位陌生女子為母妃。


    怪哉怪哉。


    殿內眾人開始竊竊私語,目光紛紛投向君歌,仔細觀摩著君歌的樣貌。


    可能普天之下沒有比她更美的人了,殿內稍未有婚約的男子眼中的熱烈都快擋不住了。


    莫非小郡王認母妃是要看臉?


    君歌隱約察覺到四周的目光,連高座上的帝後也投來驚異的眼神。


    她蹲下身來,與小家夥平視,輕聲說:“可不能亂喊哦,你可以叫我君歌姐姐。”


    小家夥急切地搖頭,那雙與君歌相似的桃花眼中泛起了淚光,“不是的,不是的......”


    怎麽哭了?


    君歌心中思量著,她也沒帶過娃娃呀?


    要怎麽哄?


    裴玄的聲音再次響起:“初兒,過來。”


    君歌錯愕地看著小家夥迅速抹去眼淚,向她投來一瞥哀怨的目光,隨即飛奔至裴玄身邊。


    君歌:“......”


    所以?是哭了還是沒哭?


    君歌目送小家夥蹦跳著走向裴玄,隨即轉身,雙手交疊,恭敬地向上座行禮,“藥王穀穀主君歌拜見皇上,皇後,願皇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龍體康健。”


    “哈哈,朕終於有幸請到貴穀之人,朕對藥王穀長久以來對我朝的支持感激不盡。”


    其他三國的使者聽到這番話,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莫非藥王穀站在了裴國這邊?


    君歌眼中掠過一絲異色,她輕飄飄地回應:“皇上過譽了,治病救人本是藥王穀的本分,穀中之人自當盡力救治天下所有病患。”


    果然如三長老所說的,這裴國的皇帝是隻老狐狸。


    “肅喜,還不快給穀主上座。”


    後宮妃嬪們聽到這番話,心中鬆了一口氣,畢竟君歌既美貌又有權勢,她們難免會擔心帝王心動要納新妃。


    本來就難爭寵,再來一個年輕貌美的豈不是難上加難了?


    心裏絲毫不知情的裴宗:“......”


    朕有這麽好色嗎?


    再說了,他敢嗎?


    另一邊的裴玄低頭聽著裴初悄咪咪在他的耳邊解釋,隨即將他輕輕抱上膝頭,視線落在君歌的身影上,眼中閃過一抹深邃的墨色。


    難道真如初兒所說的是你?


    君歌手持銀箸,目光在席上的佳肴上徘徊,卻感到無從下手,最終隻能無奈地放下手中的銀箸。


    這一盤盤的冷菜,也不知道這皇親貴族如何能下口的。


    想來以前看電視劇裏的宮鬥劇,單是看著那些佳肴就餓了。


    怎麽現在能親口吃了卻沒胃口?


    這就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嗎?


    “主子,可是菜肴不合您的胃口?”甘草站在一旁詢問。


    君歌輕輕擺了擺手,視線在殿內緩緩掃過。


    “唉?”


    她的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失望。


    “外麵的世界果然沒有穀內好啊,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麽有趣啊。”


    對麵的裴玄本就時刻關注著她,見到這一幕目光一閃,朝蘇卿招了招手,低頭吩咐了幾句,蘇卿的眼中閃過一絲愕然。


    難道自家太子殿下...是看上了?


    在離開宮殿前,蘇卿的目光再次隱晦而複雜地落在君歌身上。


    “莫非殿下也是好色之人?”他心中暗自思忖。


    君歌的目光在殿內四處遊移,落在了一位妃嬪身上。


    那一舉一動,皆是貴女風範。


    頭上的發髻高聳入雲,像極了在現代的一座移動的信號塔,隨時準備發射wi-fi信號。


    唉,這要是在現代,絕對能省下不少流量費。


    她的目光轉向了一位大臣,那大臣的胡子長得幾乎能當拖把用。


    君歌暗自思忖,這胡子要是拿去拍賣,說不定能換回不少金幣。


    再往旁邊一看,一位宮女正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金光閃閃的花瓶。


    君歌心想,這花瓶要是不小心摔了,估計整個宮殿都能聽到心碎的聲音。


    視線又落在了宮殿的裝飾上,那些雕梁畫棟精美絕倫,但君歌卻覺得,這些雕刻的龍啊鳳啊,如果放在現代,說不定能組成一個“古代版超級英雄團隊”。


    這皇宮啊,可真是處處都是銀子啊。


    在不經意間,她的視線與坐在裴玄腿上的小家夥相遇。


    那孩子的眼睛,如同一滴清澈的泉水,閃爍著滿滿的真摯。


    像極了之前劉嬸養的雞,院中那一群幼小的雞崽仰望著母雞,需要母雞關懷的模樣!


    君歌心中一動,雙手在空中勾勒出一個心形。


    小家夥見狀,覺得新奇有趣,也模仿著比劃起來。


    裴玄察覺到這番動靜,他的目光如同深潭中的水波,悄然轉向君歌。


    君歌猝不及防地與那雙深邃的眼眸相撞,心跳加速,急忙將視線移開。


    殿上,皇後的聲音突然響起,“不知君穀主是否已有婚配?”


    君歌的思緒還沉浸在那雙幽深的眼眸中,她並未意識到皇後的問話是針對自己。


    甘草輕輕地推了推她,低聲提醒:“主子,皇後在問您呢。”


    “啊?”君歌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從容應道:“尚未。”


    皇後繼續問道:“那是否有心儀的男子?”


    裴玄的目光瞬間投向君歌,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


    坐在他身旁的薑瑤,一直關注著裴玄的一舉一動,她隱晦地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變化。


    薑瑤的目光隨著裴玄的視線緩緩移動,最終定格在君歌那令人屏息的美貌上。


    她的眉梢眼角不由自主地掠過一絲寒意,目光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地刺向君歌。


    “狐媚子!”薑瑤心中暗罵。


    君歌似是感受到薑瑤的目光,微微皺起眉頭,投去一瞥。


    這人沒毛病吧?


    幹嘛像是盯仇人般看著她?


    看來這太子妃也不咋滴!


    別問她怎麽知道這是太子妃,都坐在太子身邊了,而且就一個,哪還有什麽側妃妾室。


    裴玄輕飄飄地掃了眼薑瑤,後者迅速收回了那充滿敵意的視線。


    “回皇後娘娘,我還未急。”


    君歌說完同時擔心皇後繼續追問,便迅速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禮物,“此次前來,我還特意為皇上準備了一份賀禮。”


    裴宗將手中的酒杯輕輕放下,露出了好奇的神情,“哦?”


    “這枚丹藥名為天地長壽丹,能延壽三年。藥王穀耗費五年時間,才搜集齊藥材製成此丹,現特以此賀皇上壽辰。”


    裴宗聽完爽朗一笑,示意肅喜將禮物呈上。


    殿內眾人的目光如同被磁鐵吸引,緊緊盯著肅喜手中的錦盒,恨不得上去搶過來!


    三年啊!


    可以多活三年啊!


    誰不心動?


    裴宗接過錦盒打開,頓時,一股濃鬱的藥香彌漫整個大殿,“好!好藥!朕深感穀主的慷慨。”


    君歌微微點頭,淡淡地開口,一句話便斷了眾人的念想,“此丹藥,藥王穀僅有一顆。”


    那些有想法的人,心中的火焰瞬間被冷水澆滅,他們隻能默默地望向那枚神奇的丹藥。


    能一飽眼福也是好的!


    畢竟,誰敢從皇上手中奪寶?


    殿內的議論聲此起彼伏,裴宗卻不動聲色地將錦盒遞給了皇後,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你之前生韶寧時傷了身,這顆丹藥對你有益。”


    話說完他便不管皇後說什麽,轉而樂嗬嗬地向在場的朝臣舉杯敬酒,聲音中滿是帝王的豪邁。


    “朕今日高興,願與眾愛卿同樂。”


    皇後凝視著裴宗的側顏,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便被她巧妙地掩飾。


    君歌靜靜地觀察著帝後之間的互動,眼中不禁閃過一抹笑意。


    她舉起酒杯,輕輕搖晃,杯中的酒液在燭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誰說帝王無情?


    “君穀主,許久未見,近來可好?”


    君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後,身旁便傳來男子溫潤的聲音。


    她轉頭一看,眉心微微動了動。


    雲國太子,雲璟。


    他竟然以使臣的身份來了?


    這是何意?


    也不知道這裴國的人是否知道他的身份。


    “雲大哥,許久未見。”


    不遠處看著兩人打招呼的裴玄瞳孔微沉,手中的酒杯在瞬間被他緊緊抓住,與剛進殿的蘇卿眼神交匯的一刹那,後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穀主,這道菜是咱家太子爺吩咐給您準備的,您請慢用。”


    如其來的打斷聲讓君歌顧不上與雲璟交談,她看向這道菜,兩眼放光。


    “抱歉,突然肚子餓了,回聊。”


    雲璟:“......”


    裴玄看著吃得歡快的小女人,又低頭看向懷中同樣吃吃丸子吃得歡快的裴初,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著波光。


    竟如此之像?


    但為何那張臉卻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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