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哥哥想了一下,說:


    “井舟和楚凡跟傾塵好像不怎麽熟。”


    我說:“嗯,不怎麽熟。井舟說錦州園林跟他同音,那地方百分百會克他。楚凡說他今年春天不適合參加婚禮,算命的大師說會吸走他的好運。”


    林晏哥哥想了一會兒才說:“可是前兩天楚凡他表姐結婚,他不是才去湊過熱鬧嗎?”


    我一時噎住。


    氣氛古怪的走到門口,我才終於鼓起勇氣說了一句:“林晏哥哥,傾塵姐真的要結婚了。一旦她今天真的結婚了,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他愣了愣,好像在看什麽古怪的東西一樣看著我。


    半晌,他才笑道:“南汐,你到底在想什麽?我一直把傾塵當成妹妹,就像跟你一樣。倘若你結婚,我會不來嗎?”


    倘若你結婚,我會不來嗎?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心裏好像被人擠進一滴橘子汁,酸酸的,澀澀的。


    他總是喜歡把別人當妹妹,自己沒有妹妹似的……額,他好像確實是沒有妹妹。


    難道沒有妹妹的人都這麽有愛心,喜歡把天下女孩子都當自己妹妹?


    還好,很快就有傭人過來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顧傾塵從老宅出去,十裏紅妝,我哥親自送她。


    這一天的風好像格外冷,那洋洋的喜氣裏似乎吹來的是無盡的悲涼。


    痛失所愛,我無法想象這一刻我哥的心有多痛。


    我從我哥這裏學到的,就是珍惜眼前人,還有,留不住的時候要學會放棄。


    林晏哥哥不屬於我。


    我輕輕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酸酸麻麻的,有點痛。


    那一場婚禮在錦州園林舉行,所有人都以為這會是一場完滿的婚禮。


    卻沒想到,人還沒有進門,就發生了那樣慘烈的事情。


    **


    那對喪心病狂的夫婦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衝出來。


    我看到他們在我哥背上捅了很多刀,他的那寬闊的脊背最後被捅成了窟窿。


    所有人都驚呆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林晏哥哥,我看到他衝過去,赤手空拳就跟那對持刀的夫婦打在一起。


    現場沒有人敢像他這樣空手接白刃。


    我沒有想到平時那樣清風朗月的他,居然還會打架。


    空手……我反應過來,他可是手無寸鐵的跟那對亡命夫婦在打架啊!


    我想找個東西上去幫忙,身邊有人拽住了我,怒衝衝的喊:“陸南汐,你要幹什麽?你也要上去肉搏嗎?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分分鍾就把你大卸八塊!”


    我轉身看到是楚凡,這時候我也沒心思糾結他這個參加婚禮會被人奪走氣運的人是怎麽來的,抓住他的手臂,急聲哭道:“林晏哥哥、還有我哥,他們要被砍死了,楚凡,你快去救救他們!”


    楚凡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我一眼,用力拍了拍我的肩,像是要把我定在原地。


    “站在這裏別動,你哥,還有林晏,我會去救。”


    楚凡轉身,朝那一片血泊走去。


    有林晏哥哥和楚凡的加入,圍觀的群眾好像也沒那麽害怕了,紛紛找著武器去阻止那對夫婦。


    很快警察也來了。


    我哥和林晏哥哥被送到了手術室。


    我哥隻有一口氣了,林晏哥哥也大出血,我急得團團轉,心裏祈求上蒼,我可以把我的壽命分給他們。


    我沒有給家裏麵打電話,我爸媽不在乎我哥的生死,奶奶身體又不好。


    我們還要盡力封鎖消息,因為外麵知道他倆生死不明,林氏和陸氏都要受到影響。


    我看向顧傾塵。


    她命途多舛,也真是可憐,大喜的日子,紅衣染血,滿臉髒汙。


    她心裏一定更著急吧,如果今天我哥和林晏哥哥都死了,她該如何釋懷?


    我想去勸勸她,但是腳上沒有力氣,我找了個地方靠著,隻能默默的流淚,我好像什麽也做不了。


    一隻手拍了拍我,我抬頭看,是楚凡。


    我這才想起來他也加入戰局了,連忙問他:“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


    他看著我,我看不懂他的神色,拉著他轉了一圈,確定他身上真的沒有刀傷。


    不過他手背上有兩條口子,應好在隻是擦傷,血珠子往外滲。


    我一怒,氣得踮起腳來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你是傻子嗎?這是沒受傷嗎?”


    “一點擦傷而已,哪有那麽嬌氣,跟老陸他們的比起來,我這叫什麽傷?”楚凡摸了摸鼻尖,耳根有點紅,好像有點不自在,“你別這麽關心我,挺不習慣的。”


    我和楚凡從小吵到大,這麽多年了,哪次見麵都是戰火連天的,還從來沒有這樣和諧相處過。


    被他這麽一說,我也有點不自在,轉身去對著牆。


    “咳咳。”楚凡在我身後咳了兩聲,“那個,給我包紮一下唄,還是有點點疼的。”


    我說:“我陪你去找醫生包紮一下吧。”


    “不用,這麽點小傷,走到醫務處都愈合了。”他又摸了摸鼻尖,蹭了一鼻子的血,“你隨便拿個手絹啥的給我包紮一下就好了。”


    陸家人都有帶手絹的習慣。


    我頓了一下,把自己的手帕拿出來給他手纏了一圈,打了個蝴蝶結。


    “想不到你還挺有少女心的。”


    楚凡這個死直男,開口就是暴擊。


    我氣不打一處來,把他拉拽過去,低聲罵他:“什麽叫想不到我還挺有少女心?在你心裏我就不該有少女心,就跟蝴蝶結不掛鉤是吧?”


    這個死直男居然理所當然的聳了聳肩:“對啊,在我心裏你就應該玩奧特曼。”


    “奧特……”我氣得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什麽奧特曼,我現在就想一拳把你臉給打凹下去!”


    死直男看著我,問我:“你相信光嗎?”


    “我相信你大爺!”


    我氣得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


    走廊上氣氛凝固,他痛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吱聲。


    這麽一鬧,等反應過來時,醫生已經帶著顧傾塵的血液報告出來,說,親屬之間不能輸血,連這都不知道嗎?


    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在我們所有人都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顧傾塵跑出去給林晏哥哥找血源去了。


    她的妹妹是因為醫院沒有設備才去世的,有了前車之鑒,她不敢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醫院的身上,所以她寧願跑出去滿大街的找血源。


    她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罪,經曆了太多生離死別。


    那一刻我真的無比希望她跟林晏哥哥一家真的有血緣關係。


    那樣至少她能有一個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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