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塵過去,恭恭敬敬叫了一聲“林爺爺好”。


    “回國之前你跑來跟我說,你這個徒弟沒什麽出息,膽子又小,讓我多看顧她,必要的時候賞她口飯吃。”


    林老爺子看著顧傾塵,話是對著朗仕寧說的。


    顧傾塵心頭一顫,心想果然如此。


    原來她初初回國,以為這個早跟她斷了關係的老師卻早已經為她鋪了條退路。


    老爺子笑嗬嗬的,“回來之後看他們夫妻和睦,我想著也沒我什麽事了,後來就把你我相識的那架鋼琴送給她了,也算是由你的得意門生傳承了咱倆的這份友誼。”


    朗仕寧笑道:“哪裏是什麽得意門生,也就是我隻收了這一個徒弟而已。”


    “那要不你再收幾個,多少人盼著能入你朗仕寧的門下呢。”林老爺子笑著打趣。


    “算了吧,收了這麽一個讓我頭疼不已,折壽幾年,我在上帝那兒的功德已經滿了。”


    老爺子哈哈笑,“還是你眼光獨到,收了個最有根骨的。以後你這個徒弟啊,一定會繼你朗仕寧之後成為下一個大家的。”


    朗仕寧笑著沒說話,眼裏的驕傲倒是很明顯。


    **


    林晏送顧傾塵從林家別墅出去。


    朗仕寧明天的飛機回國,今晚就住在林家了,他也不告訴顧傾塵幾點的航班,拒絕讓她送。


    林晏見她情緒有點低落,笑道:“我過幾天要去一趟國外,舍不得你老師,到時候跟我一起去國外看他?”


    顧傾塵搖搖頭,“不了。”


    林宴笑道:“如果你早點說你是朗仕寧的學生,選拔賽都不用參加了。”


    “直接讓我晉級是嗎?”


    林宴沒否認。


    顧傾塵笑問:“那有什麽意義?還不是靠關係上去的。”


    “也是。選拔賽的冠軍你是憑實力上去的,朗仕寧的學生這個身份隻是錦上添花。”


    顧傾塵低著頭走路,將要走出門了,她忽然想起來,問道:“今天上台鬧事那人呢?”


    林宴淡淡的:“讓保鏢丟出去了。”


    “多謝。”


    “是他們工作失責,相關人員已經開除處理了。”


    顧傾塵“嗯”了一聲。


    別人如何處理員工那是別人的事情,沒她一個外人什麽事。


    林宴送她到路邊,熟悉的黑色邁巴赫印入眼簾。


    顧傾塵也沒廢話,跟他道別就坐上了車。


    五官凜冽的男人一身黑色襯衫,露出手部結實的肌肉。


    他沒看顧傾塵,專心開車,一張臉繃得好像馬上就能下一場暴雨。


    “海棠府。”


    顧傾塵說。


    陸景淮額角抽了抽。


    她好像打了個車,上車就給司機報尾號。


    “你倒是用我用得得心應手。”


    顧傾塵不解:“不是你自己要送我的嗎?”


    陸景淮無言半晌,聲線幽冷:“淮南首府到底招你惹你了,那麽不待見那兒?”


    顧傾塵陰陽怪氣笑了一聲——有時候真懷疑陸景淮是不是把所有正常的思維都給安禾了。


    那個地方全是她的噩夢,他問她為什麽不待見那個地方。


    罷了,他也不會認真聽他說的每一個字,又何必多費口舌。


    陸景淮沒有等到回答,心裏也了然幾分。


    她厭惡他,連帶著厭惡曾經和他在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顧傾塵這個人,愛憎分明得很,她喜歡一個人是熱烈的,不喜歡的話,路過都要朝你齜牙咬你兩口。


    他笑了笑,清貴無雙的一張臉,笑容有幾分慘淡。


    “你和沈青酒,相識於微時,倒是難得的情分。”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顧傾塵想了會兒才想起來老師的中文名叫沈青酒。


    她“嗯”了一聲,不甚在意的:“那是自然。”


    陸景淮的眼睛隱在昏暗路燈裏,看不清楚。


    過了會兒,他又說:“有了以前出國的經驗,要是嫁過去,應該挺習慣的吧?”


    顧傾塵沒聽懂他什麽意思,隻是前麵那句戳到了她心窩子上。


    她冷笑一聲:“陸總是不是騙自己騙多了,真忘記我是出國去幹什麽的了?”


    陸景淮喉嚨動了動。


    他沒忘,怎麽會忘得了?


    顧傾塵搖下車窗,透了口氣。


    她發現每次隻要提到這件事,她和陸景淮之間的空氣就像凝滯了一樣,呼吸都很凝重。


    車在海棠府停下來。


    顧傾塵伸手去開門,發現打不開。


    她轉頭看陸景淮。


    “你父親的病,我已經聯係好了國外的專家。到了國外的醫院,會有人打點好。”


    他的手搭在方向盤上,很平淡的語氣,“國外也很好,那邊更適合生活。以後,前塵往事都忘記了吧,好好生活。”


    顧傾塵聽得一頭霧水,依稀可以聽出來陸景淮是想讓她送老陳去國外看病,順便就住在國外了。


    她意味不明笑了笑,“都離婚了,還擔心我來破壞你們青梅竹馬呢?”


    陸景淮目光帶著疑惑。


    顧傾塵直視他:“我想住哪裏住哪裏,你沒權幹涉我。離了婚咱們各不相幹,你放心,我絕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


    她伸手去擰車門,“麻煩打開一下。”


    陸景淮張了張嘴,打開車門。


    顧傾塵下了車,關上車門的瞬間,她的聲音從夜風中飄來。


    “五天後領離婚證,別忘了。”


    **


    隔天顧傾塵回到柏瑜去上課時,才陳春香她們說,趙凡被她老公砍死了。


    她心頭一震,忙拉著陳春香到一邊:“趙凡什麽時候死的?”


    “好像就是你去參加林家年會的那晚上。”陳春香臉上一絲憐憫都沒有,“活該,那種人一肚子壞水,條件不好還不努力,一天就想著一些歪門邪道,還天天針對你,我看是死得其所。”


    顧傾塵心跳得厲害:“她死在哪裏的?”


    “好像是回家的路上被她老公找到了,她老公喝了酒。具體死在哪裏的不知道,案子辦的悄無聲息的,我也是聽說南棠派公關去進行人道主義的慰問,這才知道她死了。”


    “她老公呢?”


    “當然是被抓了。”陳春香聳聳肩,“殺了人,難道還能出來?”


    顧傾塵有點懵的走回辦公室,總覺得有點不太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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