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的就是你。”


    身受重傷的年輕人,麵對動怒的旱魃也是半點不怕,“你個千年不腐的怪物,我作為玄門中人,有義務除掉你。”


    旱魃不再廢話,調動周圍的靈力,朝他襲去。


    韓初霜隻能上前擋住,等擊散了飛來的靈團,她轉頭瞪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孩一眼,怒道:“你要不懂說話就給我閉嘴。”


    她趕來救他們,本來都說動旱魃心平氣和解決事了,他非得橫插一腳把它惹怒。


    “你怕旱魃,我可不……”


    “你給我少說兩句吧。”


    有人捂住了他的嘴。


    韓初霜看了眼識趣幫捂嘴的,喲,還是個大熟人。


    她沒記錯的話,他是叫褚梟。


    “汝要保他?”


    旱魃欺身飛近,沉聲道。


    “旱魃祖宗,沒辦法,我答應了他家裏的長輩,要是不護著點,回去沒法跟人交代。”


    韓初霜攤了攤手,一臉無奈道。


    旱魃也沒繼續廢話,朝韓初霜出手。


    一屍一人交手,直接打上了天。


    “你要不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她至於跟旱魃交手嗎?”


    褚梟瞪了男孩一眼,有些生氣道。


    能坐下來跟旱魃有商有量,為什麽要害好心趕來救他們的韓初霜受傷?


    男孩扯下他的手,氣呼呼道:“要不是她先對那怪……”


    褚梟繼續捂住他的嘴,在他的怒視下道:“我覺得你還是閉嘴的好。”


    再怪物怪物的叫,旱魃可能會更生氣。


    “她是受我們師父所托,但也不是讓你衝動害她受傷的理由。”


    褚梟想了想,又說了這句。


    他們的命是命,韓初霜的命也是命。


    被捂嘴生悶氣的男孩,慢慢冷靜下來。


    他剛剛確實是衝動了些。


    片刻後,韓初霜和旱魃飛了下來,兩拳互擊後各自後退為陣。


    “那個,你沒事吧?”


    褚梟擔心道。


    韓初霜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轉頭道:“托他的福,吐血了。”


    旱魃是千年不腐的僵屍,既不怕符,也不怕靈力,身體還硬如鋼鐵,她硬扛著跟它對戰三百個回合,成功被它傷到吐了口鮮血。


    男孩撥開褚梟的手,俊臉紅了紅,嘴唇囁嚅了幾下,訕訕道:“你是不是傷的很重?”


    韓初霜嗤了聲,似嘲非嘲的反問:“你說呢?”


    “我……”


    男孩想解釋,不過韓初霜沒給他機會,已經轉頭看旱魃,“旱魃祖宗,是他們打擾您在先,我也不想對您下手太絕,您給我個麵子饒他們這次,我翻古籍給您找克製出去就遍地幹旱的隱患,如何?”


    旱魃腳離地一尺,衣袍隨風飛躍,眼神淩厲的俯瞰著韓初霜。


    “小姑娘,汝不是吾的對手,吾憑甚給汝麵子?”


    半晌,它幽幽開口道。


    韓初霜在一本古籍上翻到過,說旱魃畏雷,她也不知道真假,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看看。


    她祭出幾張天雷符,掐訣念咒,隻見遠處傳來滾滾天雷,還伴隨著閃電把天邊給劈亮了。


    旱魃抬頭看了眼天空,果不其然眉頭鎖了鎖。


    韓初霜知道自己賭對了,它是不喜天雷。


    “旱魃祖宗,我無意傷您,隻想憑本事保住他們性命。”


    她看著旱魃,重新道。


    旱魃垂眸回望她,“你還會引天雷?”


    “您不是看到了嗎?”


    韓初霜指了指還未歇的天雷,道。


    是看到了,不過……


    “小姑娘,汝隻會這些吧?”


    旱魃試探道。


    它在賭這是韓初霜僅會的小把式。


    韓初霜也不廢話,直接祭出十幾張天雷符,掐訣念咒,隻見幾道天雷落在幾米開外,把一棵鬱鬱蔥蔥的大樹給劈的七零八落。


    “……”


    這下不僅旱魃的眼神變得幽暗,就連玄門眾弟子,看韓初霜的眼神都充滿了錯愕。


    她引來的天雷,可不是玩玩的。


    “旱魃祖宗,您看這天雷的表演還滿意嗎?”


    韓初霜噙笑道。


    麵對強者,她喜歡先禮後兵,千年老祖宗願意給麵子,她自然願意以禮待之,反之,那隻有繼續打的份了。


    打的昏天暗地,最壞結果大不了就是死。


    旱魃垂眸看她,沒說話。


    它活了千年,自然能看得出來笑眯眯的她,是一身反骨,它要堅持殺了底下這群後生,她絕對會跟它死磕到底。


    韓初霜也耐心等著。


    “汝真有辦法克製吾所經之處造成幹旱的法子?”


    半晌,旱魃開了口。


    “老祖宗,這個可以包在我身上。”


    韓初霜信誓旦旦的保證,“不過在我沒有找個法子之前,可能要委屈你待在我設的結界裏。”


    眼看旱魃皺起眉,眼神變得不悅,她忙道:“您放心,我的結界不影響您出行。”


    “您要是喜歡看看這片記憶中的山河變成什麽樣,我還可以給您當向導的。”


    她說。


    褚梟等後生糾纏它這麽久,才惹的它動怒下殺手,可見它無意殺人,隻是想出去走走。


    那這就好辦了。


    旱魃沉吟片刻,答應了韓初霜。


    它討厭天雷,真跟這小姑娘硬拚,多半也討不了半點好,既然如此,還不如順著她給的台階下。


    “小姑娘,汝要言而有信,帶吾去看看這萬千河山。”


    它背著手,道。


    韓初霜當場立契約,在天道眼皮底下,她出口的每個字都受著製約,哪天有違誓言,是要受噬心之苦。


    旱魃很滿意她的態度,雙腳緩緩落地。


    “爾等擾了吾清淨,需跟吾致歉。”


    它抬手指著褚梟等人,令道。


    看在韓初霜麵子上,它隻是讓他們道歉,已經算是很仁慈了。


    一群玄門後輩爬了起來,麵麵相覷後,正要勉強道歉,又見旱魃指著之前辱罵它的年輕人,“汝跪著道。”


    “你……”


    年輕人炸毛。


    “嗯?”


    旱魃釋放威壓,“汝不願?”


    年輕人被壓的冷汗直冒,嘴唇漸漸泛白,雙手打顫。


    “朋友,事不過三,如果你不願跪下道歉,我可不會再出手救你。”


    韓初霜皺眉道。


    她耗費心血靈力,才讓旱魃答應饒他們性命,如果這人還想擺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傲骨,那就別怪她心狠。


    別人想死,她尊重他的選擇。


    “……”


    年輕人的臉,又白又紅的。


    “玄引,聽話,道歉再說。”


    褚梟低聲道:“別辜負了小大師的好意。”


    “可……”


    玄引屈辱開口,但話未說完,就被旱魃釋放的壓力給逼的跪在地上。


    “給吾道歉。”


    旱魃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命令道。


    玄引把頭偏向了一旁。


    他也是有骨氣尊嚴的。


    韓初霜雙手環胸,冷眼旁觀著這一幕。


    她都說要找辦法克製旱魃造成幹旱的事,他偏偏還要揪著人家是禍害不放,那就不怪她袖手旁觀。


    自以為是的年輕人,是該要好好教訓一番的。


    就在旱魃繼續施壓時,空中傳來了軍機的聲音,一群玄門長輩從上麵下來。


    玄引看到自己的師父,頓時覺得靠山到來,喜極而泣的想爬起來,但又被一股威壓壓了回去。


    他可憐巴巴叫道:“師父,救我!”


    “初霜小友,這是什麽情況?”


    豐源道長趕來,見自己徒弟跪在地上,不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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