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集體沉默。


    他們知道自是逃不了的。


    看著迎親隊伍遲遲不走,恐怕是已經發現他們的存在了。


    “沂弦,我尿憋得急,能尿褲子嗎?”


    離韓沂弦最近的男同學,臉色漲紅道。


    他也不想自己那麽慫的,可遇上了這麽詭異的事,能忍著沒尿出來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韓沂弦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苦笑道:“我也憋啊,不過以我為數不多的了解,我覺得最好別尿褲子的好,要不然等會真被抓了去,被它們聞到我們身上有尿騷味,沒準就直接殺了。”


    聽到自己會被殺,憋尿的眾人這下不敢尿褲子了。


    忍著吧。


    “還不出來,是想我進去抓你們嗎?”


    一道幽幽的女聲傳來。


    韓沂弦幾人嚇得脊背發涼,有個女孩直接哭道:“沂弦,這是在跟我們說話的嗎?”


    “應,應該吧。”


    韓沂弦也想哭。


    “那,那要出去嗎?”


    有人問。


    韓沂弦還沒有回答,就見紅花轎裏飛出了幾條紅綾,朝他們快速飛來。


    “逃啊。”


    韓沂弦雖然剛剛說實力麵前他們逃不掉,可危險來臨了,逃跑那是本能,大家撒腿就跑。


    他是主心骨,所以其他人都跟著他。


    那幾條紅綾就跟有生命一樣,尾隨他們而至,結果剛要去碰韓沂弦時,他身後打出了幾道精光,擊退了紅綾。


    “沂弦,你身上怎麽會有金光?”


    眼看紅綾被逼退兩米遠,他們沒有那麽害怕後,還有心情問韓沂弦。


    韓沂弦麵露喜色,“肯定是我堂姐往我身體裏打了符紙,我們這下有救了。”


    韓初霜給他打的這張符紙,很明顯是很厲害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擊退了來勢洶洶的紅綾。


    “你們來啊,來啊。”


    聽到自己有救,這幾個長在象牙塔裏的學生還有心情挑釁起了紅綾。


    韓沂弦眉心跳了跳,咬牙警告:“你們別鬧,不要忘了這幾條紅綾是有主的。”


    幾人不敢再挑釁了。


    “跑啊。”


    韓沂弦的話一落,他們直接轉身就跑。


    趁著符紙還有用,現在不跑,等會就成了人家的待宰羔羊了。


    身後的紅綾出乎意料的沒繼續追,韓沂弦等跑出好遠,看後麵靜悄悄的轉頭一看,以為自己脫困了大喜過望,互相激動道:“我們脫離危險了,我們脫離危險了。”


    “是嗎?”


    一道幽幽的女聲在它們身前響起,把他們嚇得轉頭去看,就見不知道什麽時候不遠處站了一個身穿紅衣的女鬼。


    它容貌極為的豔麗無雙,要換在平常絕對一眼入心的存在,可現在的他們看著它,兩條腿卻顫抖的不行。


    “大,大佬,我,我們就是路過的,求您,您饒我們小命一條吧。”


    他們雙膝一軟跪下,膽戰心驚道。


    女鬼沒有說話,隻是右手一伸,朝韓沂弦而來,在其他人害怕的目光中,眼看它的手就要落在他的脖子上,被散發出來的金光擊了回去。


    它冷笑了笑:“看來給你這張符的人有點本事啊。”


    韓沂弦劫後餘生,提著的心反而沒有那麽害怕了,還有膽子跟紅衣新娘橫道:“那當然了,我家堂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手畫符紙,腳踢厲鬼,你這種的根本不夠看。”


    女鬼冷冷一笑後,長發飄起,指甲變長,渾身陰煞之氣暴起,姣好的麵容慢慢變得龜裂,雙眼彌漫上了血紅之色。


    “沂弦,你,你說你刺激它做什麽啊?”


    有人哽咽道。


    他這尿都快憋不住了啊。


    韓沂弦也急了,“我,我也不知道它這麽經不起激啊。”


    “那現在怎麽辦?”


    有女孩子問。


    “跑啊。”


    韓沂弦的話音剛落,自己帶頭轉身跑。


    他也不知道自己身體裏的符紙能撐多久,隻能先跑為上策了。


    有什麽事等到時候再說吧。


    女鬼自身後飛來,逮著韓沂弦而去。


    它就不信自己活了上千年,還能拿這小子身體的符紙沒辦法了。


    韓沂弦見自己被窮追不舍的,心裏苦的不行。


    好幾個人在呢,能別逮著他一個人薅嗎?


    很嚇人的啊。


    幾經攻擊後,那張符紙的靈氣果然被消耗殆盡,女鬼一個紅綾把韓沂弦擊的飛出去,然後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哇……”


    韓沂弦頭一歪,吐出了口血鮮血。


    他看著地上的血,苦笑了笑——真應了韓初霜的話,他有了血光之災。


    隻希望能如她所說的,他今晚能沒有性命之憂,要不然真的交代在這裏了。


    眼看女鬼的紅綾要朝他腦門飛來,他絕望閉眼,在心裏大聲道:“初霜姐姐,你再不出現的話,等趕到時真要給我收屍了。”


    心裏念完,他心如死灰的等著紅綾擊中腦門,結果等啊等的,臉上半點痛感都沒有,他小心翼翼的睜開眼,見到擋在他麵前的韓初霜時,直接就喜極而泣了。


    “初霜姐姐,你可算來了啊。”


    韓沂弦沒出息的抱住了韓初霜的大腿,哭的眼淚鼻涕都混在了一起。


    韓初霜垂眸看他一眼,嫌棄的踢了踢腿,“鬆開,大老爺們的哭哭啼啼像什麽樣?”


    韓沂弦抬眸看她,理直氣壯道:“初霜姐姐,我還小,不是大老爺們。”


    他還沒有成年呢,是可以哭一哭的。


    “……”


    韓初霜的眉心跳了跳,不過最終看在他還沒有成年的份上,勉強讓他繼續抱著小腿。


    誰讓他太慫了。


    “金招娣?”


    她看著紅衣女鬼,直接叫出了它千年前的名字。


    金招娣對這個名明顯恍惚了下,自從死後,它都上千年沒有聽到有人這麽叫它了。


    以前在十八層地獄,鬼差都是叫它的代號,比如一號二號三號這樣。


    不過它明顯是很厭惡這個名字的,雖然記憶已經很遙遠,但它還記得父母為了想要個兒子,對家裏姐妹取的名字都是招娣,來娣,盼弟,望睇……


    好不容易盼來了個兒子,那是千嬌百寵,寵的跟個小霸王一樣,對它們姐妹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半點沒有對姐姐的尊敬。


    而父母為了得到高聘禮,直接把它們姐妹賣給了鄉紳地主或縣令,它因為更貌美,成了知州大人的妾。


    外人看著它受寵,結果這表麵愛民的大人私下確實是個以玩女人為樂的變態。


    它床幃中是受盡了折磨,但這大人唯一的好就是,他折磨你越狠,對外就越聽你的話。


    遭遇非人的它,對家中父母恨之入骨,慫恿了知州大人陷害定了它們的罪,直接秋後處斬,至於它的好弟弟,則被它算計迷上了賭博,不過半年就把家產全部輸光,被賭場的人打死扔在了小巷子裏。


    它覺得痛快後,也不堪受知州大人的床幃折磨選擇了自盡,到了地府被當年閻王說心懷歹意,害死父母,被判下十八層地獄鞭刑千年,等刑滿投入畜生道十世才能有投胎成人的機會。


    “閉嘴!不準叫我這麽惡心的名字。”


    金招娣怒道。


    韓初霜從來都是很體貼女性的,盡管它現在已經成了千年女鬼。


    它不讓叫,那她就不叫。


    “你刑期將滿,卻打傷鬼差私逃入人間,就不怕罪加一等,再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千年?”


    韓初霜看著它,皺眉道。


    金招娣冷冷的回視著她,“我還當你這小女娃怎麽知道我名字的,原來是地府派來的走狗。”


    “怎麽,閻王派你過來,是地府的能者都被逃出來的惡鬼殺了精光不成?”


    它嘲諷,“不過殺光了好,閻王,秦廣王,楚江王 、 宋帝王 、五官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轉輪王都灰飛煙滅了最好。”


    “這十位閻王仗著勢力大,就胡亂的判了我千年之刑,我有什麽錯,是父母先待我無情,我要它們的命難道不對?”


    提到父母,它渾身陰煞之氣變得更加濃烈。


    千年之罰,它無時無刻不在恨著,“我會從地府逃出來,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在十大閻王麵前討個公道,問問我到底有什麽錯,能被狠心罰上千年。”


    它猩紅著眼瞪韓初霜,“你來說說,我借刀殺了那偏心眼的父母,有什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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