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小帶樂樂,susan,求你,別傷害他!”


    “我也不願意。”女人刀尖又湊近了幾分,“我給樂樂灌了安眠藥,就是為了能夠把他老老實實帶給陳瓚臣。陳先生說了,凱拉大公估計是弄不死你丈夫,隻有樂樂才是最大的活籌碼!”


    “你們的鬥爭我不管,但拿人錢財總得為人辦事。”


    她無視陳枝的哀求,聲音冷硬:“嗬嗬,你們追我追的夠快啊,放我走,否則——”


    “同歸於盡!”要是任務失敗,左右都不會放過她,不如大家一起死!


    susan眸中瘋狂之意盡顯。


    陳枝瀕臨崩潰跌跪伏在地上,哭得直抽抽:“別傷害他,你抓我,你帶我給阿爸,放過樂樂!”


    呼吸停滯,聲音沙啞到像破敗的風箱。


    女孩雙手合十不斷哀求,孩子落在陳瓚臣手裏,也不會有好下場。


    susan見她不肯鬆口,心一橫:“……都是你逼我的!”


    瞳孔猙獰瞪大,尖刀直直刺向孩子的雙眼。


    不……不……陳枝止不住顫栗,尖刃瀕臨一觸即發的邊緣,場麵驚駭至極。


    掉在地上的手槍被女孩一把摸起,槍口射向瞄準中心點。


    而十字線交點中的女人——


    ‘砰!’


    “啊!!”


    子彈偏了,打中她的手臂,小姑娘不顧一切跌跌撞撞撲了上去,接住了墜落的樂樂。


    沒有理智,沒有顧慮,一切行為都是母親的本能。


    雙臂抖如篩糠,見susan翻滾地麵哀嚎,渾身鮮血淋漓怒氣騰騰想要衝上來。


    ‘砰砰砰!’閉上眼胡亂開槍,血腥味久散不去……小姑娘聞見味道,麵色慘白,不住幹嘔。


    連開數槍,susan沒了動靜。


    孩子躺在腿上,陳枝在交鋒中幾乎窒息。


    猛然間,天旋地轉,纖柔嬌軀被突如橫過的健碩臂膀牢牢將她抱起。


    她抱著孩子,根本站不穩,喉嚨發緊到一絲聲音也發不出。


    張了張嘴,麵前的男人大掌將女孩狠狠扼箍在自己懷中,“膽子這麽大!敢他媽的單槍匹馬了是吧!啊?!”


    天知道那聲槍響,回頭看到陳枝不見了,徹徹底底讓冷血殘忍的男人喪失了理智。


    他瘋了般衝進來,滿屋子四濺的鮮血。


    他的小妻子和兒子,就癱坐在血泊之中。


    橫走在全球極惡戰場的男人,見屍首家常便飯的邪祟,差點被眼前的一幕逼瘋。


    芒斯特粗聲怒吼喚醒了小姑娘的思緒,她努力壓抑陣陣惡心,“……樂樂,差點……被……”


    想到剛才的畫麵,她粉嫩唇瓣褪去血色,戰栗翕動,“我、我……殺人……了……”聲音細若蚊喃,女孩瑟縮纖肩緊緊摟住孩子,步子不斷往邊上挪,汗珠滿額慌亂搖頭。


    高大雄壯的男人戾氣暴增,驀地,粗糲大掌掐住她精巧下巴,直接將人扯了回來。


    “寶貝,寶貝冷靜點!”


    “聽我說,是susan要殺樂樂,你是為了防衛,你是在保護孩子!”


    木屋不大,芒斯特身形如山一般步步靠近心神慌亂哭泣的小姑娘,沾血的糙手一點點撫去她淚痕:“老婆真棒,你保護了我們的兒子。”


    “嗚嗚——芒斯特我害怕——”


    “我想回家……”


    真的撐不住了。


    她也怕死,更怕孩子死,這雙拉大提琴的軟荑,竟然扼殺了一條人命。


    陷入心疼憤怒的暴躁邪祟火氣騰升至天靈蓋,將她橫抱護在胸前,踹開木門走出去。


    男人偉岸身軀挺拔佇立在暗夜之中,如同嗜血魔王降世。


    勞倫沒攔住阮陳明英,他帶著武裝士兵圍了上來。


    “芒斯特你就是個邪種!”阮陳明英看到一身血的陳枝,又看到橫在屋內的susan,啐罵:“跟你在一起的人都會不幸!她幹幹淨淨的小姑娘如今手上沾滿鮮血,背負人命!都是因為你!”


    “你讓陳枝,讓所有人都變得不幸!”


    芒斯特臉色鐵青,胸口積鬱的暴力殺戮欲望狂風席卷,直達頂峰。


    阮陳明英笑容越來越大,甚至有些病態扭曲:“你氣什麽?想殺了我?你做不到,這可不是東南亞,不是在你的老巢泰蘭!英國,我的地盤!”


    “而你——”


    “注定要死在這片密林。”


    “哈哈哈哈哈哈!最後,軀體腐爛,器官扭曲,血海噴湧,爛成肉泥。”


    惡毒的視線直直落在陳枝懷裏的孩子,哦對,還有他的孽種!


    高貴的大小姐憑什麽為他生孩子!


    死死死!都得去死!


    忽然,“沒有。”陳枝驚弱如幼貓的目光投射而來,她細聲溫言,卻所有人都聽得到:“芒斯特不是邪種,更沒有讓人不幸。”


    安安靜靜的姑娘,一字一句,她精神萎靡,眼眸亮得驚人:“他是拯救難民暴亂、毒品泛濫國家的英雄,也是我跟孩子的神明。”


    “你想殺他?”女孩薄涼淡笑,不帶一絲情緒,看向已經完全陌生的阮陳明英:“天堂地獄我都陪著他。你威脅不了任何人。”


    年輕魁梧的男人背脊僵硬,他前半生活在地獄熔爐,以權力至上無情掠奪一切勝利。


    披荊斬棘錚錚鐵骨下的繞指柔情,全給了他往後餘生,摯愛的女人。


    而他沒說,她卻都懂。


    這樣纖弱嬌氣的小姑娘,臉蛋兒蹭蹭他布滿槍繭的手,朝他甜笑眨眨眼。


    她在說——


    芒斯特,就算世界顛倒,荒蕪廢墟裏我也愛你。


    不太能感到疼痛的男人,心硬生生疼到紅了眼眶。


    他的世界布滿裂痕,如今一道光照了進來。


    邪祟有了心跳。


    是陳枝。


    還好他有陳枝。


    對麵兩個男人臉色有些難看。


    特別是阮陳明英,他從牙齒間擠出一個詞:“賤貨。”


    就這麽喜歡不人不鬼的邪祟!


    芒斯特緩緩將小姑娘放下,親了親她,又看了眼還沒醒的樂樂。


    末了,他對上阮陳明英的視線,隨性插兜走過去。


    “說個好消息怎麽樣,凱拉被自己布雷兵布設的地雷炸死了。開心嗎?”


    勞倫、阮陳明英臉色均一變。


    “我逼她的兵提前引爆——”


    話未說完,芒斯特迫頓在他麵前。


    眼前,是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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