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漢燦爛,燈火輝煌。


    眾人圍觀著激烈的猜燈謎比賽,可到了第五題將聰慧過人的兩位大神團團難住。


    圍觀者屏氣凝神生怕擾亂了大神的思路。


    “傳送石!”


    “回憶境!”


    兩個不同的答案同時脫口而出,隻見靈蕎搖搖頭,表示一個都不對。


    “好吧好吧,”靈蕎輕咳兩聲,鄭重其事道:“時間到,我宣布答案——手機!”


    沒錯,是手機!


    “手機?手和機?”奕少主不假思索的念叨著最終答案,越聽越不對勁兒。


    火鳳神尊聽到他小聲念叨的聲音,什麽虎狼之詞,說道:“你思想能不能幹淨一點。”


    “我說什麽了我?”無緣無故被說一通,這下奕少主真要生氣了,“你思想幹淨的話就離靈兒遠一點!”


    “……”


    智障。


    既然這樣,靈蕎還是出一個大家都知曉的吧,最後一題決定勝負。


    她轉動著充滿智慧的眼珠,似一位博學多識的老師將自身所學盡施無餘。


    那什麽是大家都知道卻又猜不到的呢?


    ————


    少年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靈力的緩解撐不了多久,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痛不欲生,指尖伴隨著輕微的顫抖,躺在床上似跌入漩渦一般。


    身體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拉一般,動彈不得。


    “鳳影這家夥真是慢死了……”


    額頭直冒冷汗,大口大口的喘氣。


    真是慢死了……


    原本是想著今晚向神尊表明心意的,看來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能不能活過今晚都是一回事,至於那些都是虛泡假影。


    寢室窗外笙簫聲歌舞聲鋪天蓋地,溫熱的微風吹拂著柳葉沙沙作響。


    一片落葉飄在發尖,淒涼又美麗。


    突然一道身影出現破門而入,一隻沾滿血液的手緊緊擵住仙草。


    少年背著光而來,黑夜勾勒出高挑挺拔的身段和五官端正的精致的臉。


    濃重的血腥味撲來,慕青河第一反應是他受傷了,受了很嚴重的傷。


    鳳影焦急的走來卻又裝作十分冷靜,他說:“快把烈陽草吞了。”


    估計是當影衛當慣了,簡單粗暴的要求慕青河直接生吞仙草。


    慕青河艱難的坐起來,“你平常就是這麽吃藥的嗎?”然後看著他血淋淋的手有些心疼,“你受傷了……其實你不用為了我……”


    都快死到臨頭了還這麽講究。


    “嗯?不然你想怎麽吃?”鳳影耐心的問道。順便回複了他的後半句打斷道:“不是我的血。”


    “做成湯藥啊!”,慕青河身為藥仙,對於服用藥引這門學問是很有講究的,不做成液體是絕對不會喝的。


    “不是你的血?”慕青河想想也是,他這一身修為誰能傷得了他,除了神尊怕是再無後人了吧。


    鳳影拿他沒轍,隻好當著他的麵施法做成藥引,烈陽草頓時變成了液體順次流淌在陶瓷碗裏。


    伴隨著濃重的苦味,“這下能喝了吧?”鳳影揮指一動,陶瓷碗飄在慕青河的嘴邊,再不喝真的要歸西了。


    “能能能。”慕青河麵色慘白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鳳影從他慘白的臉上看得出無奈,“張嘴。”


    “啊——”慕青河張了張失了血色的薄唇。


    藥引緩慢而入口腔,苦澀難忍,可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麽呢!


    藥仙藥仙,從小到大抱著藥罐子長大的小仙,天生試藥的命。


    烈陽草屬火性剛好能克製極寒之氣,身體裏的極寒之氣慢慢散開。


    趁著他喝藥的功夫,鳳影去湖邊洗了洗手,洗幹淨了之後又返了回來,他掏出一塊牛黃紙包裹的桂花糕,


    “給你的。”


    “什麽啊?”慕青河瞪著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看著手中牛黃紙包裹的東西問。


    不等回答,鳳影撕開牛黃紙露出雪白漂亮的桂花糕。


    這是他回來的途中在燈會那買的,剛出爐的桂花糕又香又軟又甜。


    特別甜。


    喝完藥慕青河的傷口不怎麽疼了,他便可以動動手指跺跺腳。


    接過桂花糕沉默許久,少年的雙眸泛紅,大抵是感動了。輕輕咬下軟糯的桂花糕,雪白的像冬日初雪。


    好甜……好好吃……


    口腔中的苦味瞬間被桂花糕的甜味侵略掩蓋。


    滿腔都是甜滋滋的味道。


    最後隻發自肺腑的說:“謝謝你!”


    鳳影麵無表情的端詳著他的笑臉,幹淨又純粹。


    可惜他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他突然說道:“不用謝,好好活著比什麽都好。”雙眸閃過一絲惆悵。


    ?


    最後一題,靈蕎左思右想終於想到一道符合實際的謎題,


    “一加一不是二,打一字!”


    奕少主答:“土”


    火鳳神尊鳳羽:“王”


    “鳳羽獲勝!”,靈蕎舞動著長袖說道。


    奕少主徹底臉黑,土和王字插一個橫。


    為什麽是王??


    “苯。”鳳羽丟了一字,麵帶一絲嘲諷的笑意,堂堂奕少主連這麽簡單的題都猜不到。


    終究是一個苯字。


    正當奕少主還在琢磨是“王”而不是“土”時,鳳羽已經走向靈蕎說起了悄悄話,關於怎麽懲罰奕少主的悄悄話。


    “蕎美人,你說給他點什麽樣的懲罰才好?”


    “你問我,我肯定是……”


    “你該不會不忍心?”


    “我可沒說啊,公平公正,願賭服輸!”


    “那最好。”


    “你們兩個說什麽悄悄話呢?!”不知何時,奕少主突然湊近不悅道。


    尤其是火鳳神尊與靈兒挨得那樣的近更是不悅,內心有一股無名火在燃燒,欲要將五髒六腑撕裂。


    “沒什麽,就是……”靈蕎話未說完就被鳳羽搶了先,他簡言意駭道:“談論怎麽懲罰你。”


    說得理直氣壯,毫不晦澀。


    靈蕎看向奕少主微不可察的麵部表情又轉向鳳羽一副趁人之危的模樣越發覺得不對勁。


    鳳羽真是直白。


    難怪他倆一言不合就開打,打來打去還不分勝負。


    ————


    夜晚下的雲夢澤如夢幻叢林,螢火蟲如星星般點綴黑夜陌路。


    “你在做什麽?”


    “祈願啊!”


    “這些虛假的東西你也信?”


    “心中有願,自然成。”


    夜空下,落菲菲正對著神明祈願,一朵蝶戀花相當於孔明燈徐徐升起。


    點亮了祈願之人的心。


    狄川在一旁注視她這一頓操作感到鄙夷,人類的虛妄與貪念寄托在孔明燈上,又向神明祈福能夠實現他們的欲望。


    實在是可笑,他從來不信這些。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明,那為什麽他的命運如此坎坷。在他最黑暗的日子裏沒有人可憐他。


    所以祈願對他來說不過是虛偽的貪念。


    “你不想試試嗎?隻要你在心裏默默祈禱,神明一定會聽得見的。”落菲菲歪頭看看向他,對上一臉厭惡的表情。


    他的情緒總是擺在臉上,或喜或悲或厭惡。


    “愚蠢。”他厭惡道,十分唾棄的瞥了一眼她。


    冷冰冰的二字將少女的熱心殺死,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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