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委大院當然是不好隨便進去的,尤其是暗訪一位曾經的書記秘書,這裏麵的意味就難明了,容易引起懷疑。兩人決定就此放棄,反正這裏隻是謝淩風的秘書生涯,幾乎不能反映出多少他自己的意見,有用的東西估計還不如學校和他現在工作的地方。


    至於謝淩風的老家,兩人倒是專門跑了一趟。


    在風平鎮五福村謝家灣,詢問了幾位謝淩風的老鄉,簡單的了解了一下他的成長曆程,還在他老家房子外麵看了看,悄悄拍了幾張照片。


    遠遠看去,謝淩風的父母均是老實巴交的老農形象,倒是他的大哥看起來與謝淩風頗有幾分相似之處,但仍然看得出濃濃的農村漢子的氣質。


    他們還看到一個年輕婦女抱著一個孩子正在出現在外麵的壩子上待了一會兒,甚至隱約聽到那孩子“咿咿呀呀”的嬰語。


    這些應該就是謝淩風的家人了。


    村民們都很質樸。自打謝淩風做了縣委書記秘書之後,就不乏有陌生人前來打聽這個年輕人的家庭情況和過往經曆,一來二去多了,大家也習慣了,知無不言,但幾乎甚少有什麽不利的話。


    謝淩風早就是村民們的驕傲,尤其是現在聽說還當上了隔壁鎮上的領導,那可是謝家灣從來未曾出過的“大官兒”,大家均以之為榮。


    再說了,人家謝淩風打小就非常懂事,不但學習成績好,更是彬彬有禮,即使現在當官兒了,每次回來看望父母家人,碰到大家還是和以前一樣,和藹可親,平易近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官架子”。


    對大哥、大叔、大爺們倒是有一丁點不大一樣,那就是謝淩風這位“瘋子”——不錯,即使是在陳時雨兩人麵前,大家均是一口一個“瘋子”的稱呼謝淩風,看得出大家對他的喜愛——每次回來,身上均會揣上一兩包煙,並不是多貴,但每遇到一個成年男子,就會一人一支。


    以前他當老師的那會兒可沒有這個行為的。


    這些訊息均被宋飛一一記錄下來。


    從這段曆程下來,給兩人的感受頗深,而謝淩風的形象也愈發豐滿起來。


    在從風平鎮前往武義鎮的中巴車上,兩人隻是簡單的說了兩句,“看起來一切均是真實的。”


    他們的心裏也落了底。


    武義鎮是兩人這次的最後一站。


    從京城到雲州市,再到平城縣,之後就是今天來到風平鎮,又立即趕往武義鎮,兩人一路風塵仆仆,並沒有遊山玩水,也沒有多加休息,因此,兩人還是有點疲倦的。


    看看窗外的風景,不久就感到困頓,很快就在顛簸的中巴車上睡著了,竟然很安心。


    不知多久,陳時雨突然被一個名字驚醒。


    “老楊,我發現謝淩風當了武義鎮的代鎮長之後,從你們風平鎮到我們武義鎮的人驟然多了起來。”


    “是嗎?我倒是沒有注意這個。”


    謝淩風代理鎮長了?這個速度......


    陳時雨已經完全清醒過來。


    貌似對方是在春節之後就從縣委書記秘書下放到武義鎮擔任專職副書記的,到現在四月份,滿打滿算才一個多月,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嗎?


    張延廷驟然離世,雖然在網上曾經曇花一現,發過帖子之類的,但很快就被處理了。實在是太丟人了,不得不采取特殊手段將其消弭無形。


    陳時雨搖了搖身側還在酣睡的搭檔。


    “怎麽了?”宋飛還懵裏懵懂的,不知發生了何事。


    “聽說那個謝代理鎮長了。”陳時雨不想引起車上的本地人關注,低聲說道。


    “代理鎮長?”宋飛也清醒了過來,“這麽快?”


    “我覺得可能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就在這段時間。”陳時雨肯定道。


    宋飛默默的點了點頭,看來武義鎮之行又有看點了。


    車上的那兩人隻是簡單了提了兩句,就轉移到了其他方麵。


    大半個小時之後,中巴車抵達了武義鎮所謂的“汽車站”,其實就是在街道靠邊就停下來,這其實大多數鄉鎮的情況,所謂的“汽車站”,可能還在某個邊沿的地方,客人基本上不會直到最終點才下車的,而是會在之前較為熱鬧的地點就停了,然後讓所有乘客下車。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今天肯定是不能完成工作,先找了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招待所,開了兩個房間。


    至於午飯,早餐是在縣城吃了才到的風平鎮,午餐是在五福村結束之後在鎮上解決的,之後就乘車來到武義鎮了。


    安置好之後,隨意洗漱了下,兩人聯袂到街上轉轉。


    武義鎮街道上零零星星的有一些行人,看起來不如風平鎮熱鬧,不過治安應該不錯。


    其實國內絕大部分地區的治安均不錯。


    在上下兩條街道轉了一圈,裝成好奇之人,東一錘,西一棒,基本上打聽到了最近發生了何事。


    原鎮長張延廷竟然離奇身亡了。


    兩人打聽清楚經過之後,差點就麵麵相覷,竟然會發生如此離奇之事。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隻能說,這個謝淩風運氣爆棚啊,竟然遇到這樣的“好事”,這麽快就“代理”上了。


    宋飛剛剛曾經貌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你們對張鎮長的過世沒有傷心的?”


    “傷心?”當時那個大叔癟了癟嘴,“那張延廷又不是個好東西,到鄉下去偷人,結果被抓了現場,逃跑的時候摔死了,這有什麽值得傷心的?


    再說了,張延廷擔任了我們五六年的鎮長,屁好事不做,除了耍女人,就是隻曉得撈自己腰包,這是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活該枉死。”


    這個大叔貌似挺健談的,於是宋飛又問了下“代理鎮長”如何。


    “你們兩個是外地來的?”大叔當然也看出來他們兩人不是本地人,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要說這個謝書記啊,額,不對,現在是謝鎮長了,那可是一個好人啦。


    怎麽個好法?嘿嘿,謝鎮長雖然來到我們武義鎮時間不長,但他可不像其他的領導,對我們老百姓非常的友好,平易近人,對,就是平易近人,平時到鎮上來轉悠,還熱情的與我們打招呼,嘿嘿,也經常光顧我這個小店。”


    得,原來謝淩風經常光顧大叔的小店,難怪好話不斷呢。


    這個大叔是賣水果的。


    “你們不要不信哈,謝鎮長經常到街上來轉悠,詢問我們生意怎麽樣,價格還行不。我老張雖然沒什麽文化,但還是曉得這是領導在了解民情吧。


    還有啊,謝書記經常到下麵的村子裏去調研,剛來的第一周就調研了好幾個村子,兩個星期就走遍了我們所有村子,謝書記到我們村裏時還剛好到我家裏來看了看。”


    大叔似乎對謝淩風到過他家裏與有榮焉。


    還有,大家似乎對謝淩風的身份尚未轉過來,說著說著就說回了其之前的“謝書記”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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