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很黑,很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我全身都很痛,痛得我動彈不得,心的位置像被掏空,痛得刀刃相割,痛得像是不存在……


    “涼,涼……”一道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呼喚著。去看網--.7-k--o-m。


    誰,誰在叫我,這麽深情,這麽小心翼翼,誰?


    臉上隨之蕩起輕癢,像是有人在輕輕地撫摸著那裏的肌膚般。


    懶我艱難地睜開了眼睛,一張放大的俊顏映入眼瞼,大大的眼睛布滿血絲,一張臉頹得不成樣子,等我認出了是誰的時候,輕輕地扯動了嘴角,“彥宇,你好嗎?”


    眼角有溫熱的液體溢出,像壞了的水龍頭,任我怎麽扭緊了開關,還是不停地流著淚,秦彥宇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貼上他的臉,冰涼一片,“不好,我不好。”


    我用模糊的視線定定地看著他很久,抬起了另一隻插著針頭的手覆上他的臉,“你為什麽不好?”


    壟“因為你不好!”


    “嗬嗬,我很好,真的很好!”我勉強著撐起身體卻發現現在的我根本承受不起這樣的動蕩,馬上又跌倒在軟軟的病床上。


    秦彥宇猛地站起,俯身到我麵前,神色焦緊,“有摔痛嗎?回答我,涼,哪裏摔痛了?”


    我搖了搖頭,閉上了雙眼,任淚水從閉合著的眼縫處溢出,他撫了撫我的臉,有人敲門,他放開了我,掖好被子,輕手輕腳地走出病房,關好門。


    我死死地咬緊牙關,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摔了一次又爬起來,摔了一次又爬起來,終於能移到了門縫處。


    “秦先生,宋小姐家族有病史嗎?”


    “她爸爸和姐姐都是死於心髒病。”


    “經過檢查,我們發現她心髒的左下方出現了個不尋常的陰影,而且麵積不小,臨床上表現這是先天性心髒病的一種,發病率很高,而且是突發,不能讓她的情緒波動太大,不然很危險。”


    “……”秦彥宇久久都沒再說話。


    我把門自裏麵鎖上了,滑到在地上。


    終於輪到我了,傷了的心終於有不能複原的一天了。


    身後傳來猛烈的拍門聲響,震動直達我的心髒,很痛。


    “涼,開門,快開門,別這樣……”秦彥宇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如雷轟耳地傳進耳膜,我看著四周白茫茫一片的病房,了無生氣的物件清一色的白,鼻尖縈繞的全是藥水的味道,可是我沒有惡心的感覺,將來很長或者很短的時間我都要依賴這裏活命,所以我要試著愛上它。


    試著忘記這個地方曾經送走過我多少快樂,多少幸福!


    “涼,我求你,你開門,開門好不好?涼……”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夾上了哽咽,最終滑倒在地,與我坐在同一塊土地上,我相信他的心比我還疼。


    因為,我能感覺,他愛我,比我愛自己更多。


    不久,門被人用鑰匙打開了,我蜷縮在門角,瑟瑟發抖,秦彥宇大喊著我的名字把我抱上雪白的病床,狠狠地把我壓在他的胸膛裏,他在抖,全身都在抖。


    我張著眼,任他抱著,不掙紮也不迎合,他埋首在我的頸側,艱難地開了口:“涼,我到底想我怎麽樣,隻要你說,我就做。”


    我說:“告訴我,秦煙雨是我,還是我是秦煙雨?”


    他猛地一震,緊鎖的懷抱頓時鬆了鬆,很快又被他收縮的手臂套牢了,“我是誰?”


    我一愣,“秦彥宇,我的彥宇。”


    聽到我的話,他明顯不安,最終還是開了口,語氣是我沒聽過的沉重:“她叫秦煙雨,是我的,妹妹。”


    這一次,換我大驚,揪緊了他胸前的衣服,推開他,瞪著眼望進他深不見底的瞳孔,“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無錯地鬆了手,瞪著的眼卻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隻是你妹妹的替身,是不是,是不是,我問你是不是?”發狂似的搖著頭,我不敢相信。


    他雙手抓緊了白色的床單,頭垂得很低很低,我看到了有水珠從他的臉上滑落,久久的,久久的,我望著他一聲不吭,直到他終於肯抬頭看我。


    通紅的眼,睫毛上甚至還掛著淚珠,我早已淚流滿麵,我不想哭,可是淚水就似一個任性的孩子,所以我控製不住。


    “好啊,真好,你們都知道,隻有我傻得那麽天真……”我笑著一字一句道。


    他像被我淩遲一般,床單甚至被他扯破了,依舊不吭聲。


    我仰臉,把淚流倒進眼眶。


    彥宇,我多麽想抱著你,跟你說,你的心思我都懂,真的,我都懂,你給了我時間,空間去組建自己的幸福,我不知道你看著我一步步邁入墳墓裏是怎樣一種心情,可是感謝你,感謝你讓我幸福過,那段無知的日子,我真的幸福,真的!


    淚水,無論我怎麽眨眼還是一個勁地往下掉,我狠狠地咬牙,忍住心裏的不忍和鎮痛,揚起手掌狠狠地扇了秦彥宇一巴掌,手掌的火辣燙到了本就不完好的心,痛得我把唇咬破了都覺得無關痛癢,聲音明明顫抖得厲害,卻要裝得無比鎮定,“你走,我以後都不要看到你,滾……”


    他像是沒聽到,沒感受到一樣,默默地揪著床單不放,被我狠狠扇了巴掌的臉泛起了紅火的掌印,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抱著他死灰般得軀體,我怕,猛地把床上的枕頭,薄被,桌上的所有東西一並掃落地,我發瘋地推搡著他的身體,大喊:“滾,我讓你滾,你聽到沒,我讓你滾,滾!”


    手心恐怕早已鮮血淋漓,我氣喘噓噓地軟倒在床上,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他終於緩緩地站了起來,還流著淚的雙眼定定地看著我,飄渺地笑道:“涼,你就那麽怕自己的心,怕到要馬上趕我走?”


    被他說中了心思,我躲避著他駭人的注目,淚流得更凶,我轉過身,背對著他,嘴巴不受控製地呢喃:“我沒有,沒有,你趕快走,我不要見到你!”


    突然便落入了熟悉的懷抱,可是我一點都感受不到那裏的溫度了,他疼惜地吻著我的眼角,似在誘哄:“我不走,從今以後都不走……隻要你想聽,我都給你說,隻要你好好地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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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我問:“她的生日是3月10日,他十八歲的時候跟她在一起,今年也不例外。”心口痛得厲害,我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對嗎?”


    “對。”


    我的世界像是要天崩地塌,我終於聽到了心破城碎片的聲音,多麽動聽的聲音,“她在哪兒,為什麽他們……”


    “十年前……過世了。”他的聲音也在顫抖,我真恨自己的殘忍,他繼續道:“十年前,因為我的疏忽,她,溺水過世了,從那一天起,我跟他二十年的兄弟情,沒了。”


    我難以置信地轉身望向他的臉,突然想挖自己的心出來看看是不是黑色的,這麽殘忍的事實我居然忍心讓他那般平靜地說出來,眼淚已經不是我的了,我緊緊地納入了他的懷抱,想給他溫暖,瘋了般這麽想著。


    他收緊手臂,“那天他們說好一起去倫敦的,後來,她葬在了倫敦,南兮每年都會去倫敦拜祭,一個星期才會回來。”


    想起了那一大疊沒用過的機票,我全身發毛,玄虛得不行,思緒紊亂。


    到底是哪裏我沒弄明白,哪裏,到底是哪裏?


    “那年正好是01年,本來打算是3月9號淩晨出發,3月10號在倫敦給煙雨過生日……那件事發生之後,我們家移民去了倫敦,我答應了南兮再也不回上海的,隻是因為……”他沒再說下去,輕輕地吻了吻我的額,在我的頭頂歎了口氣。


    我頭腦突然靈光乍現,一場場令我心碎的場景浮現眼前,串聯起來,居然組成了他們甜蜜的愛戀,他給那人的承諾,一生不變的承諾……


    “你妹妹,她喜歡什麽花?”


    他似乎一愣,望著我的眼,道:“薔薇。”


    想起了公寓窗外搖曳著的美麗薔薇,淚水再次滑出眼眶,“薔薇,原來是薔薇,果然是薔薇。”


    他似乎料不到我會有這種反應,輕輕地搖了搖我的身子,沒等他開口我打斷:“魅魅,我要見魅魅。”瞪眼我抓緊了他的胳膊,兩眼像是沒了焦距,“魅魅,可以幫我找魅魅嗎,可以嗎?”


    “涼,你別這樣……”他皺著眉頭,緊緊地抱著我。


    “我要魅魅,我要見魅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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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過116和117的親:這兩章的內容跟你們之前訂的不一樣了,之前的甜蜜蜜因為內容敏感,被刪掉了,現在那兩章已改成了本文的部分開端,這幾天的更新都是必看內容,本文很多疑點都是這幾天揭開,想看的重新訂閱就可以!至於原來那兩章甜蜜蜜隻能是過眼雲煙了,看過就算了哈,本來是給你們甜蜜蜜一下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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