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毅還在猶疑不定,狐小白所說的話,他並不是很相信,因為趙承禮絕對沒有毀掉南趙國的理由,最起碼他現在是南趙國的國王,南趙國已入他手,為何要毀掉?


    趙承毅沉默不語,楊厄上前一步對趙承毅說道:“忠親王,我相信小白妹妹的話,小白妹妹絕不會空口無憑,現在我們還是想辦法阻止趙承禮為好。”


    趙承毅為難道:“並非本王不想攻入王宮去,趙承禮拿大臣們作為要挾,本王實在沒辦法,若這些大臣真的盡數被殺,南趙國的治理都會成問題。如今他們困守王宮,我們完全沒必要急著去攻城,耗也能耗死他們。”


    狐小白急得直跳腳:“若趙承禮真進行血祭儀式,南趙國將成為一片死地,你還要什麽大臣!”


    趙承毅反問道:“什麽是血祭儀式?做什麽用的?”


    不等狐小白解釋,天空中的烏雲已悄然散去,一輪血紅的圓月展現在眾人眼前,血紅色的月光灑落大地,覆蓋了一切事物。


    狐小白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血月,真的是血月。趙承禮肯定要進行血祭儀式,忠親王,沒時間了,我們必須馬上去阻止他!”


    見趙承毅還在遲疑,楊厄當機立斷道:“狂骨,下令攻城!我們前去阻止賢親王!”


    狂骨大聲應下,手中狼牙棒一揮,率先朝著城牆衝去,魔界眾人緊隨其後,山呼海嘯般朝城牆攻了過去。趙承毅一跺腳,隻能下令進攻,會同魔界一起朝著城牆發起了進攻。


    趙疆倒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真的將這些大臣全部殺光,急忙下令北川軍進行防禦,雙方人馬再一次激烈地碰撞在了一起。


    趙承禮對城牆這邊的響動絲毫不在意,盯著天空中的血月,麵露狂喜。手中的赤血匕發出劇烈的紅光,將趙承禮灰白的麵孔都照得一片血紅。


    趙承禮虔誠地將赤血匕放在祭壇中間的供桌之上,隻見從祭壇底部開始,亮起一個繁雜的血紅色符文,逐漸沿著祭壇外的紋路向祭壇頂端蔓延,沒過多久便匯聚於赤血匕所在的位置,在赤血匕的底下同樣出現了一個血紅色符文,與祭壇底下的符文一模一樣,隻是要小上許多,待這個小符文與底下的大符文通過紋路連接上之後,一道血紅色光柱衝天而起,隨即向四麵展開,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血紅色結界,將整個南趙國都籠罩在內。


    “成了!王上,成了!”一直守候在祭壇底下的趙安,此刻欣喜若狂,手舞足蹈起來。


    趙承禮同樣是一臉狂喜,儀式已經開始,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君臨天下的樣子。


    “住手!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此刻,狐小白已經在楊厄和狂骨的保護下,衝破了北川軍的阻攔,來到了祭壇邊上,正好見到了血紅色光柱衝天而起的畫麵,絕望地大喊道。


    趙承禮一臉癲狂地望著狐小白道:“朕當然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朕將收獲南趙國所有臣民的信仰之力,獲得三界最為強大的力量!從今以後,朕將是三界最強大的帝王,三界都將踩在朕的腳下!”


    狐小白氣急敗壞地大喊道:“你聽好了,你體內的力量根本不屬於三界,你在進行的血祭儀式,將以整個南趙國的生命為祭品,打開連通異世界的通道。到時候,不但南趙國,整個三界都將毀滅!”


    “胡說!女媧娘娘是不會騙我的!這是信仰祭壇,不是什麽血祭儀式!”趙承禮根本就不相信狐小白所說的話,仍自顧自地大喊道:“你這是嫉妒我!嫉妒我成為三界最強大的人!等會兒,你們都將成為我踩在腳下的墊腳石!”


    “女媧娘娘?你才胡說,女媧娘娘絕對不會使用這種邪惡的祭祀!”狐小白咬牙切齒道:“你敢汙蔑女媧娘娘,我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哈,那你來啊!”趙承禮挑釁道。


    “小白妹妹,不要跟他廢話了,打碎祭壇,打斷血祭儀式!”楊厄直接雙手一推,無焰之火直衝祭壇而去。


    “癡心妄想!”趙承禮站在祭壇之上,渾身黑氣蔓延開來,直接將整個祭壇都籠罩在黑色真氣之中。無焰之火與黑色真氣碰撞,竟消失地無影無蹤。


    “怎麽會這樣!”楊厄大驚失色道。


    “繼續進攻,我就不信他的力量會無窮無盡!”狐小白大聲喊道,同時發射出無數大火球,在黑色真氣上激起一層層漣漪。


    “還有我!”狂骨將狼牙棒扔在一旁,雙手凝聚魔氣,朝著祭壇射出一道黑色衝擊波。


    “沒用的,隻要我在祭壇之上,我的力量就是無窮的!”趙承禮盯著祭壇下努力攻擊的三人,自傲道。


    此刻,血紅色結界已經徹底覆蓋了整個南趙國,無論身處南趙國何地,都能看到天空變成一片血紅。


    “這是什麽?”無數百姓仰頭望去,心中好奇不已。


    “南趙國這是在搞什麽?”中原帝國各路大軍,都停下了進軍的腳步,望著血紅色的天空疑惑不已。


    更有恰好生活在結界附近的百姓,走到結界邊上,好奇地伸手去觸碰,手臂穿過結界,並無任何異常,可是當他將手臂縮回來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的手臂竟變得如同幹屍一般,嚇得跌坐在地上,直接尿了褲子。


    血紅色結界覆蓋住整個南趙國之後,便開始快速往回收縮,所有被結界掃過的生命,都瞬間倒地,成為了幹屍,無數生命被結界吸取了能量,傳輸回祭壇之上,隨著時間的推移,血紅色結界愈發鮮紅起來。


    望著不斷縮小的結界,狐小白再次大喊道:“結界已經開始吞噬南趙國所有的生命了,待結界收縮回祭壇的位置,所有人都會死,賢親王,收手吧,你同樣難逃厄運!”


    “胡說!我不信,這是信仰祭壇,信仰祭壇!現在的結界,不過是在收集信仰之力而已。小狐妖,你少在這危言聳聽!”趙承禮依舊堅持自己的看法。


    “楊兄弟,我們來了!”趙承毅大聲喊道,無數胡甲軍將士和魔界黃門弟子蜂擁而來,王宮城牆最終還是被趙承毅攻破了,北川軍和飛羽衛全軍覆沒,趙疆同樣戰死在城牆之上。


    “快,打破祭壇,終結儀式!”楊厄焦急大喊道。


    所有擁有法術的修行者齊齊朝祭壇展開攻擊,無數法術落在祭壇上,終於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將祭壇打得不住地震動,卻還是不足以攻破祭壇的防禦。


    “可惡!你們太可惡了!不許攻擊朕的祭壇!”趙承禮氣急敗壞道,手中匯聚兩道黑氣,向下方釋放出一個又一個的真氣彈,以此削弱底下對祭壇的攻擊。


    “賢親王,早些住手就少死些人,我沒有騙你,相信我!”狐小白還在努力地喊著,可是,趙承禮已經陷入了瘋狂,根本不可能喚醒了。


    “小白妹妹,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阻止血祭儀式?”楊厄一邊繼續釋放無焰之火,一邊問道。


    狐小白想了想道:“女媧娘娘的傳承裏有對血祭儀式的介紹,這是異世界的一種邪惡儀式,說白了也是一種陣法,破壞祭壇或是拿掉祭壇上作為陣眼的物品,就可以阻止儀式。可是我們現在無法擊破趙承禮的黑色真氣,更別說去祭壇上毀掉陣眼。”


    “玄瑛,你能不能使用影修羅的能力,進入祭壇?”楊厄忙詢問道。


    “少主,屬下試試。”玄瑛當即隱入陰影,卻在祭壇頂被黑色真氣隔離,噴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被玄勇一把接住。


    “不行,還有什麽辦法可以進入祭壇?”楊厄著急大喊。


    “放棄吧,沒有用的!”趙承禮狂笑不已。


    結界還在不斷收縮,所經過的城市都已成為一座死城,中原帝國的各路大軍同樣無法幸免,成為了一支支蜿蜒行軍中的幹屍軍隊。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人的真氣都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可還是未能阻止血祭儀式。血紅色的結界已經紅到發紫,結界也已經收縮道了南理城邊緣。


    “沒時間了。”狐小白發出一聲絕望的喊叫。


    “不,我不信!一定還有機會打破祭壇,我決不放棄!”楊厄大叫道,仍持續不停地攻擊著。


    所有人都瘋狂了,傾盡一切力量朝幾天發動進攻。


    可是終歸還是差那麽一絲絲力量,祭壇在顫抖中始終屹立不倒。


    “這是什麽東西?”


    “救命啊!啊!”


    “我不想死!誰來救救我!”


    王宮外,四麵八方傳來的無數百姓的呐喊聲,聲響甚至超過了王宮內的打鬥聲,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所有人都停止了攻擊,似乎認命般地望向了宮牆之外,那一點點收縮的結界,就是死亡的號角。


    趙承禮終於察覺出了不對勁,宮牆之外,為什麽百姓們都在喊救命?難道這不是在獲取信仰之力嗎?


    回想起狐小白所說的話語,趙承禮終於有所動搖了,盯著供桌上的赤血匕,內心掙紮起來。


    “啊!”一聲喊叫打斷了趙承禮的掙紮,結界赫然已經收縮至宮牆之內,望著那瞬間變為幹屍的士卒,趙承禮終於醒悟了,一把將赤血匕從供桌的血色紋路中拿出。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趙承禮,誰都沒想到,在最後關頭,他會主動停止了儀式。


    衝天而起的紅色光柱消失了,結界也隨即消失。趙承禮握著赤血匕,神情空洞地喃喃道:“朕錯了嗎?難道朕真的錯了嗎?”


    突然,從赤血匕中伸出無數條血紅色的能量觸手,將趙承禮的手臂死死纏繞住,更有一條觸手直衝趙承禮的腦門而去,一下子插入了趙承禮的大腦之中。


    趙承禮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消失,眼前的景物在逐漸地變模糊,直至一片黑暗。


    過了一會兒,一個截然不同的氣息從趙承禮身上傳了出來,聲音沙啞:“可惡,就差最後一點點了,竟然讓這螻蟻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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