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楊厄三人都沒有什麽好的辦法可以讓王桓和營帳內的其他人分開,行動又陷入到了僵局之中。


    這時,營帳外突然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不多時,三名士兵鑽進了營帳,由於楊厄三人都處於隱身狀態,這三名士兵都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


    “真是太欺負人了,老子長這麽大就沒受過這樣子的氣。”其中一名士兵氣哄哄地罵道。


    另一名士兵跟著說道:“就是,憑什麽給前鋒營每人多加了一塊肉,而我們弩弓營就啃大餅就鹹菜?沒這樣的道理,待遇差別太大了!”


    “哎呀,好啦,大栓,二狗子你們就別嚷嚷了,沒用的,誰叫咱們弩弓營不受待見呢,聽說咱們營校尉與分管後勤的陳主簿有矛盾,這才連累我們被穿小鞋的。”最後一人安撫道,還順便來了個小道消息。


    大栓卻還在氣頭上,道:“小李子你就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他們的矛盾關我們屁事啊,克扣我們軍糧幹嘛,要我說啊,咱們就應該把事情鬧大,越大越好,讓王將軍來給我們評評理!”


    小李子笑道:“你倒是有這個膽子去啊,王將軍是什麽人?還管你這點破事?別到時候王將軍的大帳還沒進去,先被護衛營的人給轟出來了。”


    大栓也就是圖個嘴上痛快,改口道:“那咱們就去找咱校尉去,他手下的兵受了氣,就問他管不管!”


    小李子往床上一躺,道:“行了,大栓,又不是不了解你,說說就行了,早點睡吧,明天還得繼續趕路呢。”


    狐小白聽了這三名士兵地對話,心中頓時有了主意,一道血燥咒打入大栓體內,大栓頓時覺得氣血上湧,怒意難消,吼道:“小李子,你這是看不起我是吧,什麽叫說說就行了?以為我不敢去找校尉評理?老子告訴你,我現在就去找校尉去!”


    說完,大栓怒氣衝衝地走出了營帳,二狗子和小李子一看不妙,趕忙跟了出去,想要拉住大栓。


    楊厄看了狐小白一眼,笑道:“小白妹妹,你又有什麽主意了?”


    狐小白得意道:“也沒什麽主意,就是想讓軍營裏亂一點,說不定就把王桓給吸引出來了呢。”


    阿生道:“小白姑娘說的有道理,反正現在也沒什麽其他好主意,不如讓軍營裏先躁動起來,我們才有機會。”


    楊厄也認同狐小白和阿生的意見,道:“那我們就跟去看看,有機會再添幾把火。”


    另一邊,大栓已經來到了校尉營帳,加持了血燥咒後,大栓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的火氣,對校尉說道:“頭兒,兄弟們天天吃的跟豬食一樣,實在是受不了了,今天看著先鋒營的人大口吃肉,咱們兄弟就啃大餅,你說這不是明擺著打你的臉嘛。”


    弩弓營校尉名叫張遠望,與手下相處地還算融洽,倒不是不知道那陳主簿私下幹的這些個欺負人的事,隻是平時兄弟們都沒說,他也就忍著了,今天被大栓這麽一說,頓時覺得沒有了麵子,立馬站起來道:“大栓,召集弟兄們,咱們去找陳主簿去!”


    大栓一聽,立馬來勁了,大聲說道:“頭兒,我這就召集兄弟們過去,今天這事必須給個說法。”


    不出一刻鍾,弩弓營的人便擠滿了陳主簿的營帳,一個個麵紅耳赤,嚷嚷著要陳主簿給說法。


    此時的陳主簿倒是當起了縮頭烏龜,就是不露麵,倒是得了好處的先鋒營不少人一臉嘲笑地站在一旁看熱鬧,時不時地還指指點點。


    楊厄幾人怎麽可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小心地混在弩弓營士兵地後方,從地上撿起一塊不小的石頭,就朝著先鋒營的人群中扔去。


    “哎呦,哪個家夥扔得石頭,可痛死我了!”先鋒營中有一個倒黴蛋被石頭砸中,頓時腦袋開了花,鮮血直流。


    先鋒營的士兵都眼見著石頭是從弩弓營的人群中飛出來的,還傷到了自己的弟兄,自然不願意了,群情激憤道:“好你們弩弓營的慫蛋,平時隻知道躲在後方射射箭,還敢拿我們先鋒營的兄弟撒氣,兄弟們,這口氣忍不了,給我打!”


    能進先鋒營的人,本就悍不畏死,此時更是像被激怒的獅子一般,朝著弩弓營的人就衝了過去,一時間不少弩弓營站在前排的人平白挨了一頓打,本就吃的比先鋒營差,還要受先鋒營這般羞辱,弩弓營的火氣也立刻被激了出來,雙方瞬間扭打在了一起,更是吸引了更多的士兵過來圍觀。


    而此時的楊厄幾人早已遠遠地退到了一旁,看著這一出好戲。


    軍中打架鬥毆是一件嚴令禁止的事情,不多時,弩弓營和先鋒營打架的事便被上報到了王桓那裏。


    王桓不由得心中惱怒,一幫老兵油子,簡直不把軍法當回事了,當即對正在議事的諸位將軍說道:“隨我出去看看,到底是哪路好漢,敢視軍法於無物。”


    隨後又對其中一人恭敬地說道:“段都統,手下都是些大老粗,讓段都統看笑話了,等我先去處理一下,稍後再回來與段都統繼續商議抓捕逃犯一事。”


    段沐點點頭道:“王將軍請便,抓捕逃犯之事倒不急於一時。


    “王將軍來了!王將軍來了!”隨著一聲聲呼喊,先鋒營和弩弓營的人終於是分開了,攝於王桓的威嚴,這些士兵還不敢在王桓麵前造次。


    “怎麽回事?”王桓麵若冰霜,冷冷地問道。


    不管這邊王桓怎麽處理這次打架事件,緝魔司都統段沐坐在大帳的椅子上若有所思,此次前來王桓大軍之中,也是因為這支大軍正是開往南趙國邊境的,說不定會與襲擊屠萬軍的幾人會有所接觸,所以特意起來與王桓接洽,商討下如何可以合作,共同抓捕這些膽大妄為之徒。


    “都統,軍營裏似乎進了幾隻小耗子。”一道黑影憑空出現在了段沐的身邊,聲音陰沉地說道。


    “小耗子?有意思,沒能查到他們的下落嗎?”段沐頭都沒抬,輕聲地問道。


    這道黑影如實回答道:“隻是發現了軍營之中突然多出了三道強大的氣息,卻無法鎖定具體位置在哪裏,請都統恕屬下無能。”


    “有三人嗎?襲擊屠萬軍的可是有四人,難道不是同一夥的?來軍營另有其他目的?”段沐暗暗想著:“不要打草驚蛇,咱們靜觀其變即可,讓手下兄弟都精神著點。”


    “是,屬下明白。”黑影領命,又悄然消失了。


    這邊交談完畢,王桓這邊也很快就將事情處理好了,這種軍營打架鬥毆的事,王桓從軍幾十年,不知道碰到過多少次了,處理起來自然得心應手。


    雙方人馬各打五十大板,每人各領了三十軍棍,兩營校尉管教無方,領了五十軍棍,反倒是陳主簿,公報私仇,禍亂軍心,當即革職查辦,讓弩弓營眾人一邊挨著軍棍一邊叫好。


    楊厄見王桓如此幹脆利落地處理好了這次事件,不由得讚歎道:“處罰果斷,不愧是帶兵打仗的。”


    阿生趁機說道:“少主,你可以學學王桓的手段。”


    楊厄隻當沒聽見。


    不過還是沒有找到王桓單獨一人的時機,令楊厄感覺有些可惜。


    正在這時,王桓對眾將領說道:“你們在此監督軍法,不得少了一棍,我先回大帳了,不能怠慢了客人。”


    楊厄眼前一亮,機會來了!忙招呼狐小白和阿生跟上。


    在王桓往大帳走的路上,趁著四下無人,狐小白從一個營帳後撤了隱身術,便朝著王桓走去,由於穿著士兵地製服,狐小白倒沒有引起王桓的注意。


    直到狐小白走近王桓,喊了一聲王將軍,王桓這才朝狐小白看去,隻瞬間,狐小白發動神瞳之術,王桓直接便呆立在了原地,被狐小白拉入到了幻境之中。


    不等狐小白欣喜,猛然聽到身後一聲暴喝:“大膽,敢來軍營鬧事!”


    狐小白臉色一變,不等回頭便直接朝王桓身後躲去,此刻王桓身後便是最好的庇護所。


    楊厄和阿生的反應也很快,他們在一旁眼見著一個瘦長的中年男子從大帳之中猛地躥出,立刻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手中直接凝聚幾顆大火球朝著段沐飛去,阻擋住了他的去路。


    阿生繼續跟上,巨錘便朝著段沐砸去,段沐隻好止住了腳步,側身避過了阿生的巨錘,雙手這才從後腰處拔出兩把峨眉刺,迅速地朝著阿生的胸膛劃去。


    阿生躲避不及,胸膛上瞬間多了兩道血口子,隨後便被狐小白治愈,楊厄手持七曜劍緊隨阿生發起進攻,一道帶著長長白芒的劍氣直衝段沐,段沐再度靈巧閃身,躲過劍氣,身後的大帳卻沒這麽好的運氣,直接被這道劍氣撕個粉碎。


    一招畢,段沐這才停了下來,厲聲問道:“你們是何人,對王將軍做了什麽?”


    楊厄此時可不想在這裏再多呆哪怕一秒鍾,根本就不回段沐的話,大叫道:“走!我們趕快離開這裏!”


    隻是剛才的打鬥已經驚動了整個軍營,不止緝魔司的人已經圍了上來,軍營各處都開始不斷有士兵朝著大帳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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