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厄沉思了,不知該怎麽回答玄勇的這個問題,就連狐小白都停下了吃東西,頗為氣憤地道:“我覺得冉帝沒有錯,若不是這麽多人都欺負他,他又如何會走上成魔這條路。”


    阿生低著頭,有些沉悶地道:“我若不是因為何老爺毀了我一生,恐怕也不會走上成魔這條路吧。不過我覺得現在也挺好,沒有瑣事煩神,倒逍遙自在了。”


    楊厄歎了口氣,想道:“看來任何事情有果便有因,三界不管是哪一界,都不是單單一個善惡就可以區別的。”


    “那這些入魔的人都是自願的嗎?”楊厄對這個問題十分好奇,他心中一直有種擔憂,擔憂自己有一天會入魔,可他想不到那是一種怎麽樣的情景。


    說到這個,玄勇一臉悲憤,語氣都有些加重了:“若不是被逼地沒辦法,又有幾人願意入魔。凡是入魔之人,所經曆的痛苦都是刻骨銘心的,有些事連我這過來人都於心不忍,隻不過不是我們魔界之人逼他們,而是他們自己人在逼他們,所用的種種手段,真的是令人發指。”


    “我們在人間界所成立的丐幫,既是為了魔界的壯大,又何嚐不是給了這些人活下去的勇氣。”玄勇說完,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似乎是將心中積鬱都釋放了出來。


    “他們這些人生活得如此不如意,是不是與望溪縣的那個苟縣令有關係?”楊厄問道。


    玄勇點頭道:“苛捐雜稅、勾結富商,這個苟縣令隻知道從百姓身上搜刮銀子,望溪縣的百姓早已是民不聊生了。”


    “為什麽你們不去除暴安良呢?”楊厄忿忿地道。


    玄勇笑道:“還了這世界一個朗朗乾坤,魔界又如何壯大呢,我們魔界不去害人,可也不去插手人間界的不公,這是魔界的行事原則。再說了,殺了一個苟縣令,還會再來一個狼縣令,這人間界的惡人是殺不完的。”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進入小院之前曾細細感應過,並沒有發覺有魔氣存在,你是如何隱藏自己的魔氣不外露的呢?”楊厄好奇地問道。


    玄勇笑道:“這是魔界獨有的一種丹藥隱魔丹的功效,不足為奇。”


    一番長談下來,桌上的菜肴已經被阿生和狐小白吃得差不多了,楊厄對玄勇說道:“多謝你,玄勇,解決了我心中的疑惑,也讓我對魔界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你派人將我們叫來,總不會是為了回答我的問題的吧,是有什麽事嗎?”


    玄勇搖頭道:“我們內部的事我們自己會去解決的,哪敢勞煩少主,我派小石頭,哦,就是那個小乞丐去把你們找來,是因為若水將軍有過交代,發現少主行蹤一定要好好招待,待她回來後會協助少主返回魔界都城,幽玄城已經成為廢墟,如今新魔都離幽玄城也不遠,叫新幽城。”


    楊厄一聽若水回來就要帶自己去魔界都城,更加不想在這裏多呆了,自己還不知道這若水好不好講話呢,萬一比隱風還死腦筋,那自己還怎麽去豐都啊。當即楊厄便站了起來道:“玄勇,我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肯定不能在這裏等若水將軍回來的,也不能跟她去新幽城,我看我們還是先行離開的好,你請放心,我們肯定能夠照顧好自己的。”


    玄勇為難道:“少主,我消息都已經送出去了,你若是這麽走了,我少不了被若水將軍責罰,還請少主不要為難屬下了,待若水將軍回來,少主要去哪兒,可親自跟若水將軍說,相信若水將軍也不會忤逆少主的意思的。”


    阿生見玄勇這樣說,有些不高興地道:“玄勇,咱們說到底都是少主手下,如何隻聽將軍的不聽少主的,難道少主想走還不讓走了不成?”


    玄勇忙跪下請罪道:“少主,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想請少主在此逗留幾日,好讓屬下盡盡地主之誼。”


    楊厄見玄勇苦苦哀求,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若是留下,怕若水來了就走不了了,若是現在就走,又怕玄勇受到責罰。


    “今晚正好無處可去,要不就先在這裏住下吧,等明日一早我們再走。”楊厄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對玄勇說道。


    玄勇也樂得如此,不管怎麽說,至少今晚是把人留住了。於是忙去吩咐人準備了三間客房,供楊厄三人居住。


    客房幹淨整潔,竟然比那客棧的條件都要好。


    阿生回自己房間睡下,楊厄和狐小白便開始在自己的房間各自修行。狐小白教給楊厄的九轉蘊靈術果真神奇無比,對體內真氣的凝實大有裨益,這半個月楊厄已經突破了第一層,便已經感覺體內真氣更加凝實,而且真氣總量也增加了一倍有餘,變得更加強勁。若是按這樣的強度疊加上去,等突破第二層、第三層直至第九層,楊厄無法想象自己的真氣會是如何地渾厚,能夠爆發出來的戰鬥力是如何地強大。


    狐小白自從痊愈以後,在修行方麵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每天的修行比楊厄都要刻苦,效果也是十分明顯的。真氣強則能夠借用的上古神力也更強,還不用擔心跟以前那樣這麽容易被撐爆。對狐小白來說,提升自己的真氣總量和真氣強度是唯一要做的事,有了在玄冰靈柩內的千年修行,狐小白對女媧娘娘的各類法術早已爛熟於心,隻要真氣和上古神力足夠便可以隨心所欲地使用。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還蒙蒙亮,楊厄就聽到院子裏有聲音傳來,聽上去人數還不少,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楊厄推開門,隻見院子裏至少三四十人,都在緊張地準備著什麽,見到楊厄推開門,發現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人,竟唰地一下,全都拔出了腰間的刀,把楊厄看愣住了。


    “住手!”一聲暴喝,玄勇趕忙走了過來,對院子裏的人說道:“這是本舵主昨晚剛邀請來的客人,有你們這麽待客的嗎,都把刀放下!”


    “舵主,我們今天的行動很重要,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會不會走漏了消息?”一個聲音從人群中傳來,頓時引起眾人的紛紛附和。


    楊厄一攤手,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麽,有什麽行動,諸位還請自便,我等下就要離開望溪縣了,不會走漏什麽消息的,請諸位放心。”


    楊厄這麽一說,底下更多人不願意了,道:“舵主,這可不行啊,今天無論如何不能讓客人離開這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客人若是要離開,也得等我們行動結束了再離開。”


    一時間院子裏鬧哄哄的,看得玄勇心花怒放,要的就是這效果啊!


    於是,玄勇一臉為難地來到楊厄麵前,低聲道:“少主,他們都是不知道我魔界真實身份的,我也不好向他們介紹說你是我的少主,要不就委屈少主暫且多留一日,等他們行動結束了,自然就可以讓你們離開了。”


    楊厄一臉的不情願,再留一日?恐怕明日又是再留一日,這麽留下去,若水都要來登門拜訪了。


    “玄勇,我們昨晚說的好好地,今天就走,現在又不讓我走了,怎麽能這樣呢?”楊厄語氣頗有些責備的意思了。


    玄勇一臉無辜地道:“少主,你看看這場麵,要是你剛才不出來,他們也不知道房裏還有人,等他們走了你們再出來,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嘛,可現在他們看到你了,為了他們行動的安全,自然是怕你出去走漏消息了,將心比心,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楊厄疑惑道:“他們要去執行什麽任務?有這麽危險嗎?還怕走漏了消息?”


    玄勇解釋道:“少主你有所不知,如果是按照我們魔界的行事原則來說呢,本不該有什麽行動的,可架不住人家要自發組織些行動,要拯救水深火熱的窮苦百姓啊。這不,昨天不知道哪兒打探來的消息,說有一隊禁衛押解著一群良家女子要經過望溪縣,這些良家女子都是強搶來,要送進宮去侍奉帝國皇帝的。這群光棍漢聽到這個,這不眼睛一下子就紅了,要是自己去把這些女子解救了出來,上演一出英雄救美,說不定還能抱得美人歸呢。所以啊,這麽危險的事在他們眼裏就成了一件美事了。你說他們要做的這個事,是不是怕走漏了消息?”


    “禁衛?”楊厄聽到禁衛兩字,心中不由地一動,腦子裏竟然再次浮現出趙紫菱,可心中卻忙安慰自己道:“不可能不可能,趙紫菱有慧娘保護,還有天命戰甲,哪有這麽容易被抓住。更何況玄勇也說了,這隊禁衛是押解著強搶來的良家女子,應該跟趙紫菱那不是一回事。


    但禁衛的能力絕對不是這群丐幫弟子能夠匹敵的,哪怕再多的人,去了也不過是送死而已。楊厄想到這裏,忙對玄勇說道:“他們不過一些凡人,哪會是禁衛的對手,就憑手中的這把大刀,豈不是就是送死嗎?玄勇,你怎麽也不勸勸他們,別去送死啊。”


    玄勇道:“少主,若是什麽事都不讓他們去做,那他們反而不會對丐幫有歸屬感了,正因為丐幫的人能夠想著去幫助別人,才能讓丐幫更加壯大啊,隻要不損害我們魔界的利益,一般我們都是不管他們的行動的。”


    “那你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死?”楊厄不可置信地問道。


    “少主,你不了解他們,他們精著呢,而且我也會參加這次行動。唉,這舵主可不好當啊,被他們哄著鬧著去打架。”玄勇歎著氣向楊厄吐苦水。


    楊厄低頭想了想,道:“那我們也參加,一來可以讓你們少死幾個人,二來行動也可以早些結束,三來我們也可以在行動結束後直接趕路,這樣挺好。”


    “什麽?”這下輪到玄勇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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