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慢慢的西下,何府中,何老爺正安靜地坐在客廳的椅子上,閉著雙眼,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些什麽。
突然,遠遠地傳來了何喜的大叫聲:“老爺,老爺,回來了,回來了!”聲音由遠及近,帶著興奮,何喜狂奔到客廳,一下子撲到了何老爺的身上,臉上掩飾不住地欣喜,依舊大聲地喊道:“回來了,回來了。老爺,回來了!”
何老爺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興奮神色,猛然張開的眼睛中卻是變得異常有神,衝著何喜道:“你這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喘口氣,慢慢說。”
何喜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這才再次開口道:“老爺,小姐回來了,那兩位大俠果然有本事,真的把小姐救回來了。”
何老爺點點頭道:“將小姐送去閨房,好好伺候。至於那兩位俠士,讓他們回房間好好休息,就說今日辛苦他們了,今晚我要好好地陪陪女兒,明日一早再前去感謝。”
何喜一聽這話有些愣住了,不由道:“老爺,這樣不好吧,兩位大俠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現在回來了,卻一麵都不見……”
“叫你去你就去!”何老爺猛地提高了音量,何喜頓時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答應道:“是,是,老爺,小的這就去。”
此時,何婉碧已經在楊厄和狐小白的保護下邁進了何府大門,身邊也圍了一群的下人,眾人都不住地噓寒問暖,臉上卻是表情各異,或哭泣,或興奮,或關切,或激動,都是發自內心地迎接著何家大小姐的歸來。
何婉碧也是笑著流淚,一會與這個打招呼,一會又和那個寒暄幾句,很顯然,何婉碧在何府真的是很受大夥的愛戴。
“小姐,小姐,老爺說,小姐這段日子受委屈了,請小姐先回閨房好好休息,老爺準備準備,馬上就去閨房看望小姐。”何喜不知何時已經返回了,使勁地擠進人群,神色有些複雜地向何婉碧說道。
何婉碧不由一愣,顯然這情況也是超出了她的預料,原先她還以為應該是自己前去見自己的父親,卻不料何老爺直接打發她回房了。
何婉碧也沒有多少遲疑,衝何喜說道:“何喜,你去回稟我爹,就說我在房間裏等他來,我有很多話要和爹爹說。”隨後又轉頭對楊厄和狐小白說道:“兩位大俠,還請隨我去房間一同等我爹爹,今日有勞兩位了。”
何喜一聽,頗有難色地對楊厄道:“這個,大俠,老爺也吩咐了,今日多虧了兩位大俠,小姐才能平安回來。想必兩位也是十分辛苦了,還請兩位先回房歇息,晚上就讓老爺和小姐多多訴說相思之苦,等明日再好好地感謝兩位大俠地救命之恩。”
何婉碧頓時有些著急道:“我爹這是要做什麽?不行,我要現在就見我爹,兩位大俠也必須在場,否則,我寧願現在就離去,再也不踏進何府半步。”說罷,伸手使勁地拉住了楊厄的衣袖,衝著何喜怒目而視。
何喜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老爺交代的事情似乎讓何婉碧十分的抵觸,作為下人,何喜根本就不了解其中的內幕,也就不知道該怎麽勸說了。
楊厄這時也開口道:“何喜,事情和何老爺說的似乎有很大的出入,我們能夠帶何小姐回來,也是承諾了何小姐,要將事情搞清楚,若是何小姐最終不願意留在何府,我們也將尊重何小姐的意見,將何小姐送回原處。”
何喜一聽更加地驚詫,忙道:“小姐,你莫不是被迷魂了吧,何老爺整日擔憂小姐安危,為什麽小姐卻這麽抵觸,何老爺也是為了小姐著想,才叫小姐先去閨房休息的。”
“不要說了,若是我爹現在不來見我,我立刻就走。”何婉碧緊咬嘴唇,倔強地回道。
四周的下人也全都被眼前的這一幕搞地莫名其妙,好好地,這又是鬧的哪一出啊?
“都散了吧,忙自己的事去。”前院走廊傳來了何老爺的聲音,有些冷淡,卻不失威嚴。眾多下人忙都轉身朝何老爺行禮,紛紛地散了。何喜有些茫然地看看何老爺,又看看何婉碧,開口道:“何老爺,這……”
“行了,你也下去吧。”何老爺衝何喜揮了揮手道。
“是,老爺。”帶著滿腹疑問,何喜也磨磨蹭蹭地離開了。前院裏隻剩下了何老爺,何婉碧以及楊厄和狐小白四人。
“婉碧,你終於回來了。”何老爺望著何婉碧,眼中的神色有些複雜,卻又十分的堅定,遲疑了半晌,終於開口說道,語氣中顯出無盡的沉重。
“爹,我回來了,女兒不孝,不能陪在爹的身邊侍奉您,還請爹爹原諒。”何婉碧望著何老爺,開口說道。隻是一開口,臉上的堅強再也無法掩飾住脆弱,淚珠瞬間便滾了下來。
“院子裏涼,去客廳說吧。”何老爺回了一句,便直接轉身往客廳走去。何婉碧擦了擦眼淚,慢慢地跟了去。楊厄和狐小白對望一眼,也邁步跟上,既然答應了何婉碧,自然要做到。至於答應何老爺將何小姐帶回,顯然這個任務他們已經完成了。
客廳裏顯得有些冷清,隻有兩個侍女靜靜地站在門口。何老爺在上座坐下,何婉碧坐了下首右側,楊厄和狐小白便在下首左側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待著這父女倆的對話,好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何老爺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平複自己的心情,隨後望向楊厄和狐小白道:“感謝兩位大俠將小女帶回,何某不知該如何報答,奉上白銀百兩,還望兩位不要嫌棄。”說罷衝門口侍女道:“小梅,去賬房支取一百兩,贈予兩位大俠。”
小梅應聲去了。楊厄忙起身道:“何老爺不必如此客氣,能夠看到何老爺父女團聚,我們也十分地高興,隻是事情似乎與何老爺所說的有些出入,我在帶何小姐回來的時候,也答應了何小姐,若何小姐不願留在何府,我便會送其回去。還望何老爺能夠與何小姐好好地談談,將事情解決,這樣才能真正地團聚。”
何老爺起身道:“兩位大俠,我想這就不用勞煩兩位了,剩下的都是何某家事,與兩位毫無關係。今日兩位大俠勞累了,還請先回房歇息去吧。”語氣中明顯有了逐客之意。
“爹,你若是讓他們離開,那婉碧也隻有跟著他們一起離開了,今日婉碧願意跟隨他們回來,也是想將事情徹底解決,既然兩位大俠已經參與到這事情中來了,便已經不是外人了,沒什麽事情是不能當著他們的麵說的。”
楊厄也對何老爺說道:“何老爺,我和小白都是真心希望你們之間能夠好好地談談,將事情解決。雖然我們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隻要大家都能心平氣和地談總能夠解決的。”
何老爺卻仍舊遲疑不決,遲遲不肯開口。氣氛頓時又降到了冰點,客廳中的四個人誰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老爺,白銀一百兩拿來了。”小梅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平靜。
“放在茶幾上吧,你和小環都可以下去了。”何老爺吩咐道。小梅和小環也忙退下了。
何老爺緩緩地轉身,背對著眾人,似乎在回想著什麽,許久這才緩緩開口道:“二十年前,婉碧剛出生的時候,真的仿佛就是一個瓷娃娃一般,雪白可愛,當我第一眼看到婉碧時,真的是歡喜地不得了,含在口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疼她疼地不得了。轉眼間,我的小婉碧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何婉碧聽著何老爺的訴說,眼中不由又蒙上了一層淚,腦海中也是回想起了無數以前何老爺寵溺自己的畫麵。
何老爺卻並未轉身,繼續說道:“婉碧從小就很乖巧,什麽事情都不會讓我操心,也非常地聰明,從小我教她什麽,都是一教就會。我不想讓自己的女兒也跟天下所有的女人那樣,永遠困在自己的閨房內,學些無用的女紅刺繡,所以,從婉碧五歲起,我便去興慶府請了當地最有名的秀才張秀才來當婉碧的老師,教導四書五經。張秀才看到婉碧的聰明勁也是十分的喜愛,一口便答應了給婉碧當老師,但卻有一個要求,便是要將自己六歲的兒子帶在身邊一同教導。我想讓婉碧有個伴也不錯,便也沒細想,一口答應了下來。”
“阿生。”聽到這裏,何婉碧不由掩麵而泣。
“對,這個六歲的小子就是阿生,張德生。”何老爺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恨意,突然轉身,衝著何婉碧低聲地吼道:“我悔啊,後悔為什麽要讓那個張秀才來當你的老師,後悔讓那個張德生來給你當玩伴,現在何府成了這個樣子,都是張德生那個小子害的,都是他!”
楊厄忙上前安撫何老爺道:“何老爺,先不要動氣,這個張德生到底做了什麽事情讓你如此地生氣?”
“讓她說。”何老爺一指何婉碧,氣呼呼地不再說話,似乎還未從張德生的事情中平息怒火。
突然,遠遠地傳來了何喜的大叫聲:“老爺,老爺,回來了,回來了!”聲音由遠及近,帶著興奮,何喜狂奔到客廳,一下子撲到了何老爺的身上,臉上掩飾不住地欣喜,依舊大聲地喊道:“回來了,回來了。老爺,回來了!”
何老爺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興奮神色,猛然張開的眼睛中卻是變得異常有神,衝著何喜道:“你這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喘口氣,慢慢說。”
何喜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這才再次開口道:“老爺,小姐回來了,那兩位大俠果然有本事,真的把小姐救回來了。”
何老爺點點頭道:“將小姐送去閨房,好好伺候。至於那兩位俠士,讓他們回房間好好休息,就說今日辛苦他們了,今晚我要好好地陪陪女兒,明日一早再前去感謝。”
何喜一聽這話有些愣住了,不由道:“老爺,這樣不好吧,兩位大俠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現在回來了,卻一麵都不見……”
“叫你去你就去!”何老爺猛地提高了音量,何喜頓時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答應道:“是,是,老爺,小的這就去。”
此時,何婉碧已經在楊厄和狐小白的保護下邁進了何府大門,身邊也圍了一群的下人,眾人都不住地噓寒問暖,臉上卻是表情各異,或哭泣,或興奮,或關切,或激動,都是發自內心地迎接著何家大小姐的歸來。
何婉碧也是笑著流淚,一會與這個打招呼,一會又和那個寒暄幾句,很顯然,何婉碧在何府真的是很受大夥的愛戴。
“小姐,小姐,老爺說,小姐這段日子受委屈了,請小姐先回閨房好好休息,老爺準備準備,馬上就去閨房看望小姐。”何喜不知何時已經返回了,使勁地擠進人群,神色有些複雜地向何婉碧說道。
何婉碧不由一愣,顯然這情況也是超出了她的預料,原先她還以為應該是自己前去見自己的父親,卻不料何老爺直接打發她回房了。
何婉碧也沒有多少遲疑,衝何喜說道:“何喜,你去回稟我爹,就說我在房間裏等他來,我有很多話要和爹爹說。”隨後又轉頭對楊厄和狐小白說道:“兩位大俠,還請隨我去房間一同等我爹爹,今日有勞兩位了。”
何喜一聽,頗有難色地對楊厄道:“這個,大俠,老爺也吩咐了,今日多虧了兩位大俠,小姐才能平安回來。想必兩位也是十分辛苦了,還請兩位先回房歇息,晚上就讓老爺和小姐多多訴說相思之苦,等明日再好好地感謝兩位大俠地救命之恩。”
何婉碧頓時有些著急道:“我爹這是要做什麽?不行,我要現在就見我爹,兩位大俠也必須在場,否則,我寧願現在就離去,再也不踏進何府半步。”說罷,伸手使勁地拉住了楊厄的衣袖,衝著何喜怒目而視。
何喜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老爺交代的事情似乎讓何婉碧十分的抵觸,作為下人,何喜根本就不了解其中的內幕,也就不知道該怎麽勸說了。
楊厄這時也開口道:“何喜,事情和何老爺說的似乎有很大的出入,我們能夠帶何小姐回來,也是承諾了何小姐,要將事情搞清楚,若是何小姐最終不願意留在何府,我們也將尊重何小姐的意見,將何小姐送回原處。”
何喜一聽更加地驚詫,忙道:“小姐,你莫不是被迷魂了吧,何老爺整日擔憂小姐安危,為什麽小姐卻這麽抵觸,何老爺也是為了小姐著想,才叫小姐先去閨房休息的。”
“不要說了,若是我爹現在不來見我,我立刻就走。”何婉碧緊咬嘴唇,倔強地回道。
四周的下人也全都被眼前的這一幕搞地莫名其妙,好好地,這又是鬧的哪一出啊?
“都散了吧,忙自己的事去。”前院走廊傳來了何老爺的聲音,有些冷淡,卻不失威嚴。眾多下人忙都轉身朝何老爺行禮,紛紛地散了。何喜有些茫然地看看何老爺,又看看何婉碧,開口道:“何老爺,這……”
“行了,你也下去吧。”何老爺衝何喜揮了揮手道。
“是,老爺。”帶著滿腹疑問,何喜也磨磨蹭蹭地離開了。前院裏隻剩下了何老爺,何婉碧以及楊厄和狐小白四人。
“婉碧,你終於回來了。”何老爺望著何婉碧,眼中的神色有些複雜,卻又十分的堅定,遲疑了半晌,終於開口說道,語氣中顯出無盡的沉重。
“爹,我回來了,女兒不孝,不能陪在爹的身邊侍奉您,還請爹爹原諒。”何婉碧望著何老爺,開口說道。隻是一開口,臉上的堅強再也無法掩飾住脆弱,淚珠瞬間便滾了下來。
“院子裏涼,去客廳說吧。”何老爺回了一句,便直接轉身往客廳走去。何婉碧擦了擦眼淚,慢慢地跟了去。楊厄和狐小白對望一眼,也邁步跟上,既然答應了何婉碧,自然要做到。至於答應何老爺將何小姐帶回,顯然這個任務他們已經完成了。
客廳裏顯得有些冷清,隻有兩個侍女靜靜地站在門口。何老爺在上座坐下,何婉碧坐了下首右側,楊厄和狐小白便在下首左側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待著這父女倆的對話,好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何老爺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平複自己的心情,隨後望向楊厄和狐小白道:“感謝兩位大俠將小女帶回,何某不知該如何報答,奉上白銀百兩,還望兩位不要嫌棄。”說罷衝門口侍女道:“小梅,去賬房支取一百兩,贈予兩位大俠。”
小梅應聲去了。楊厄忙起身道:“何老爺不必如此客氣,能夠看到何老爺父女團聚,我們也十分地高興,隻是事情似乎與何老爺所說的有些出入,我在帶何小姐回來的時候,也答應了何小姐,若何小姐不願留在何府,我便會送其回去。還望何老爺能夠與何小姐好好地談談,將事情解決,這樣才能真正地團聚。”
何老爺起身道:“兩位大俠,我想這就不用勞煩兩位了,剩下的都是何某家事,與兩位毫無關係。今日兩位大俠勞累了,還請先回房歇息去吧。”語氣中明顯有了逐客之意。
“爹,你若是讓他們離開,那婉碧也隻有跟著他們一起離開了,今日婉碧願意跟隨他們回來,也是想將事情徹底解決,既然兩位大俠已經參與到這事情中來了,便已經不是外人了,沒什麽事情是不能當著他們的麵說的。”
楊厄也對何老爺說道:“何老爺,我和小白都是真心希望你們之間能夠好好地談談,將事情解決。雖然我們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隻要大家都能心平氣和地談總能夠解決的。”
何老爺卻仍舊遲疑不決,遲遲不肯開口。氣氛頓時又降到了冰點,客廳中的四個人誰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老爺,白銀一百兩拿來了。”小梅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平靜。
“放在茶幾上吧,你和小環都可以下去了。”何老爺吩咐道。小梅和小環也忙退下了。
何老爺緩緩地轉身,背對著眾人,似乎在回想著什麽,許久這才緩緩開口道:“二十年前,婉碧剛出生的時候,真的仿佛就是一個瓷娃娃一般,雪白可愛,當我第一眼看到婉碧時,真的是歡喜地不得了,含在口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疼她疼地不得了。轉眼間,我的小婉碧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何婉碧聽著何老爺的訴說,眼中不由又蒙上了一層淚,腦海中也是回想起了無數以前何老爺寵溺自己的畫麵。
何老爺卻並未轉身,繼續說道:“婉碧從小就很乖巧,什麽事情都不會讓我操心,也非常地聰明,從小我教她什麽,都是一教就會。我不想讓自己的女兒也跟天下所有的女人那樣,永遠困在自己的閨房內,學些無用的女紅刺繡,所以,從婉碧五歲起,我便去興慶府請了當地最有名的秀才張秀才來當婉碧的老師,教導四書五經。張秀才看到婉碧的聰明勁也是十分的喜愛,一口便答應了給婉碧當老師,但卻有一個要求,便是要將自己六歲的兒子帶在身邊一同教導。我想讓婉碧有個伴也不錯,便也沒細想,一口答應了下來。”
“阿生。”聽到這裏,何婉碧不由掩麵而泣。
“對,這個六歲的小子就是阿生,張德生。”何老爺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恨意,突然轉身,衝著何婉碧低聲地吼道:“我悔啊,後悔為什麽要讓那個張秀才來當你的老師,後悔讓那個張德生來給你當玩伴,現在何府成了這個樣子,都是張德生那個小子害的,都是他!”
楊厄忙上前安撫何老爺道:“何老爺,先不要動氣,這個張德生到底做了什麽事情讓你如此地生氣?”
“讓她說。”何老爺一指何婉碧,氣呼呼地不再說話,似乎還未從張德生的事情中平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