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便略休息兩天,王爺仍有公務在外,未回興城,小王爺已回北疆,傳書過來如常。侯爺與小郡主都略安心。


    在木蘭圍應了樂榕的事,也央了侯爺打聽,很快,便有回,確是許配給一武將,姓許,任職興城都尉,從三品,家中祖父曾立戰功,父親也出任官職,餘蔭還在。許家是七王門下之人,至於此人原配,對外是聲稱原配不賢,和離。


    小郡主問侯爺:“此人品行性情可有問題?”侯爺緩聲說:“為人是粗蠻些。”小郡主心一沉,想起樂榕老實,家裏若不給她撐腰。不由得輕聲求侯爺:“爹爹與連南侯爺有交情,可否進言?”


    侯爺沉吟半刻說:“親事已定,旁人置喙他人家事都是大忌。連南侯府與許家聯親,成為七王一門之下,寧氏從中做任何,都要三思而後行。”


    小郡主自然懂得,心裏更沉下一分。興城皇族宗親之間,各門下之人,相互牽連又利益分明,六王府與七王府明裏和,暗裏已作防衛,她何嚐不知。


    侯爺輕拍她手背說:“連南侯府到底有爵位,許家也是大戶,即便此人粗蠻些,倒該不會惡意傷害,擔了責任。”


    小郡主依然不放心,但又暫時沒有更好的法子。回到自己院中,想起馬未原是護院出身,喚馬未過來說:“你可有些關係在外頭?”


    馬未聽懂,點頭說:“江湖中亦有門道打聽消息。”小郡主低聲說了許氏的名號官位,對馬未說:“摸摸這人的底,若有事,找到把柄。”


    馬未答是,轉身去辦。她坐在花園秋千上,除此之外似乎無更多法子。師父師兄還是不要央求,免得生出其他意外。聖上太後雖可以求,但也得手裏有此人劣跡證據。隻好見步行步。


    侯爺回來便忙於生意,她休息了兩天便去書院,一可遇看靜能琴師是否在,二來也是許久未聽過講堂了。


    有些日子未過來,已近中秋,庭院中片片落葉,仆投正在打掃,她先去講堂聽課,聽了一個時辰左右,便起身到琴房,未聽到靜能琴音,問了童子,也說未見靜能師傅,略失望,也想著大師該是趁著秋意四處遊曆去了,心下又羨慕起來。


    她去後院中看那大樹上的鳥兒,樹下再未聽過鳥叫,該是秋天往更溫暖的地方飛去吧。寒來暑往,去處與歸途,萬物有靈,都有著自己的規則與定數,能破天命者寥寥,凡事若能爭取,必定盡力,若是不能,便各安天命。


    想到於此,心下便寬慰一些,輕聲對念奴說:“去海棠別院。”步出書院,隻見馬未亦等在車駕前,前兩天托他去打聽,少見他露麵,來書院也隻帶了念奴來。小郡主點頭,上車回別院。


    也是許久未過來了,管事與仆役都是侯府調派過來的人,均是盡責,打掃一塵不染。小郡主先去換上居家衣裙,喚馬未去書房等她。


    她坐下暖塌,念奴上好茶,揮手讓小丫頭下去,掩好門,馬未便低聲說:“打聽過,名喚許大濟,尚武,衝動,愛酒,原配曾被他打傷過,許家給了一筆銀子打發了,和離後兩家倒是未鬧出更大動靜。除了與人比武,便偶爾去青樓賭場消遣。”


    小郡主皺眉,心下更擔心。馬未又低聲說:“許家是七王爺門下。”這點小郡主知道。她沉吟一下說:“此人粗蠻可有過份劣跡?如欠賭賬,鬧出人命?他那原配那也得打聽些說辭。”


    馬未回:“暫未發現。原配那邊非興城,已想法子探聽。”小郡主心想,若是坐實此人酒後動粗成性,有原配的做證,倒是可以此為據,在公主和太後那想個法子。


    馬未又說:“據說連南侯爺近年來與七王府也有往來,這門親事是七王爺的親弟說和的。”


    小郡主歎息,她心中不喜七王府,難免更是擔憂。馬未看出,又輕聲說:“牽連七王府,怕是不便。”小郡主點頭說:“知道了,你先繼續打聽著。”


    馬未應了,小郡主歪在暖塌上,對念奴說:“告訴爹爹,我想在別院住兩天。”念奴也應了,拿著毯子幫她蓋好腿,退出書房輕掩門。


    在別院,她總是自在些。歪頭看了會書,心裏各種盤算。過兩天入宮,或是可以稍少透露,以後再想法令公主太後賞個恩賜,即便親事照舊,也算是樂榕往後的依傍。


    左思右想,一會便睡著,念奴派人報了消息,侯府很快來人送了食材,吩咐小廚房,又對念奴馬未說:“侯爺吩咐,仔細照看郡主,過兩天得入宮,就不要外出了。”


    念奴馬未應了。別院靜下來,確是個小郡主耍懶的好地方。中午了,也不見醒來,念奴守在門口,馬未守在院中。侯爺一向有派人在別院周圍守著,出過事後,隻能一切更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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