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族宗親均在木蘭圍聚會,自是遇見的機會更多。與七王府難免在各種場合中相見。侯爺不冷不熱,保持距離。


    聖上今年顯得興致尤佳,按傳統參加了騎射,馬球等項目,又每天均有宴會,賞酒作詩舞樂,除了出事的四王爺,抱病的二王爺,其餘王爺與世子均到場,每天行程多是陪伴聖上,小王爺忙於公務,倒是不如去年般有空帶著小郡主玩。


    這天宴會觥籌交錯中,聖上帶著三分醉意說:“九王本與皇族一脈相承,都是自家人,還望眾卿對孤坦誠相待。”眾王爺均答:“臣惶恐!”


    聖上站起,走向契丹王說:“契丹王雖不是我王脈一員,但與本王是姻親,也是本王至交!”契丹王忙施禮謝恩,聖上又再說:“將南侯府,朕幫王爺求個情?”契丹王忙跪謝說:“外臣不敢,謝聖上。”


    六王爺與小六王爺均臉色微變,聖上眼光掃過,哈哈一笑說:“小海棠也是六王爺的愛徒,此事就交由六王爺代朕親辦。”


    六王爺上前跪謝說:“海棠郡主確是本王徒弟,若是將南侯爺與郡主同意,當玉成好事。”


    聖上微微一笑,上前扶起六王爺說:“小海棠多些人疼愛,想必朕仙去的的皇妹也是安慰的。”轉身問七王爺:“聽聞契丹王三子即將迎娶七王府嫡郡主,如此甚好,諸王與朕均是一家。”


    六王爺心中明白,聖上此話的意思是:必須玉成此事。各種利益捆綁越深,牽連越廣,各王之間互相顧忌的地方就越多,聖上越是穩坐興城,如今當眾提出,言下之意已是明顯。


    契丹王隨即上前抱拳說:“六王爺對海棠郡主淳淳教導,才得以如此聰穎過人。”七王爺更是哈哈一笑說:“聽聞海棠郡主琴技過人,木蘭圍可算是有耳福了。”


    六王爺心中盛怒,矛頭已指向六王府,臉上依舊雲淡風輕說:“謝聖上休恤,兩位王爺謬讚。”


    宴會結束,各自回帳,王爺才怒得一劍揮下獵得的犀牛角。聖上對六王府的顧忌越深,越需要六王府自證無異心,與契丹王結親,也是關係牽連的手段罷了。


    王爺隨即與小王爺齊去侯爺大帳,侯爺二爺與小郡主均外出,帳中隻有寧二公子,王爺擺手說:“無礙,就在此等侯。”寧二公子忙吩咐布茶,並命人去接侯爺。


    約大半個時辰,侯爺就領著小郡主歸來。小郡主請完安,王爺揮手讓她坐下說:“棠兒在此。”


    王爺遂將今日之事講出,侯爺二爺均臉色一變,王爺淡聲說:“侯爺和棠兒若不願,也無妨。”


    侯爺緩聲說:“寧氏無官位,亦不是魚肉。”王爺意味深長地說:“結親與否,不影響大局。”小王爺牽過小郡主手說:“棠兒是晚輩未過王門的王妃,一切以她為重。”


    小郡主麵色如常,契丹王之前提出認親,聖上不置與否,是無必要。如今形勢有變,若是逆了聖意,六王府與侯府也難免擔了風險。聖上雖是她的親舅舅,但皇權麵前,親情亦不過排在後麵。遂假裝輕鬆說:“棠兒若不肯,爹爹與師父難為嗎?”


    王爺與侯爺同時說:“再難為,也能保你一個女娃兒。”小郡主嘻嘻一笑說:“若是棠兒願意,爹爹師父肯麽?”


    她深知爹爹與師父的立場困難,不若她一個晚輩決定,此刻硬抗或許不是最好的時機,六王府與寧氏先退一步,或是上策。但她又確是不願。


    王爺與侯爺心中歎息,這丫頭真是當真聰明得緊。便微笑說:“由著你。”小郡主便低眉說:“爹爹與師父隻管同意,棠兒不願,總不至於來捉人。”


    王爺侯爺均聽明白她的意思,眾人心照不宣,王爺就此告辭。小王爺送小郡主回帳中,與她小坐一會,便忍不住將她摟入懷中。小郡主一動不動,腦袋埋在小王爺氣息中,半晌不語,小王爺不由得說:“棠兒什麽也不必怕,有我,有六王府。”小郡主搖搖頭,低聲說:“我困了。”


    小王爺擁著她,輕拍她後背,低聲哄著她,不一會就呼吸平緩,小王爺橫抱起她,放於床上,脫去她鞋子,蓋好被子,再出來吩咐念奴:“看好郡主。”


    小王爺出得帳門,心中怒火再次漫延,臉色鐵青回到王爺帳中,王爺麵色如常看書卷。小王爺安靜立於一旁。王爺看了一會,才放下手中書卷說:“丫頭心裏主意正得很。”


    小王爺低頭答是。以小王爺的驕傲,以他未來小王妃為威脅,若在北疆,早開殺戒,多有隱忍,既是王爺意思,也是大局未定,尚需時間。


    王爺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兩父子又密聊了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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