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見郡主一行人回來,略略聽了下情況,又問郡主山路可累?


    小郡主搖搖頭說沒事,幾個哥哥笑笑說起小郡主給銀子的事,侯爺笑笑不語。她難得外出,她願意給多少都無妨。


    小郡主又對侯爺說:“今兒才覺,爹爹四處外出打理生意,很辛苦的。”


    侯爺憐愛地說:“爹爹不辛苦,就是太少陪你。”


    小郡主呐呐地說:“棠兒也幫不到爹爹什麽。”


    侯爺心中一酸:“傻孩子,你一個女娃兒,開開心心的就是幫爹爹了。”


    小郡主才揚起臉說:“我也想為寧氏掙錢。”


    侯爺樂了:“好,以後票號交給你。礦產和碼頭航運需四處去,你一個女娃兒太辛苦。就讓你哥哥們打理。票號你隻需好好經營就好。”


    父女倆又說了些話,侯爺一向當小郡主未長大,滿十五周歲了,倒是不太一樣了,她得開始麵對自己的命運,也得開始理解活在世上的倚靠。


    這天在王府練功,王爺看她打了套劍法,說了幾個要點,管家關爺上前,王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王爺便吩咐小郡主自己練,隨關爺離去。


    小郡主按王爺要點又耍了一遍,問林勝:“二師兄,可是對了?”林勝點點頭,喚她過來歇著。婆子遞上擦手巾,擦幹淨手喝茶。林勝突然淡淡地說:“生辰,也沒送份像樣的禮物給你。”


    小郡主微笑說:“二師兄送的劍譜我可是有看呢。”


    林勝每年送的生辰禮都刻意低調,劍譜亦符合他的身份,卻不是他真心想送的東西。林勝看著她又說:“二師兄想送你份特別些的。”


    小郡主奇怪:“生辰都過了呢,二師兄是說明年嗎?”


    林勝笑笑,剛要說點什麽,仆役就過來,代王爺傳。林勝點點頭,轉身對小郡主說:“乖乖的,再練下心法。”


    小郡主含笑應了,林勝便匆匆離去。練完歇了一會,也未見師父和林勝回來,便往書房走去。


    剛到院前,便遠遠看到有人跪在書房外庭院中。門後的護衛見小郡主過來,忙攔著說:“王爺在忙公務,小郡主請先回。”


    小郡主好奇地看了一眼,大吃一驚。跪在地上的像是秦青的父親,秦家世伯在木蘭秋獵時見過,秦家詩書世家,秦世伯亦是世家襲侯位,官職尚書。


    小郡主不禁問:“秦世伯什麽事?師傅可在?”護衛不語,也不見林勝出來。小郡主不禁擔心,秦世伯也是上了年紀之人,聽秦青說過近年來身體不佳,腿腳也有疾。時值冬季,跪在冰冷的地上,可受不了啊。


    小郡主便假意喊了聲師傅,晃開護衛跑入院中,欲扶起秦世伯,秦尚書隻低頭不動,隻聽得王爺在書房冷冷地叫了聲:“棠兒進來。”


    小郡主隻得入內,王爺坐於書桌後看公文不語。小郡主小心問:“師傅,秦伯伯怎麽啦?”


    王爺麵色如常,隻淡淡地說:“練完功了嗎?回東院去。”


    小郡主雖見慣王府官員往來,亦一向回避。隻是秦青到底熟悉,秦世伯跪於此,於心不忍。又輕輕說:“秦伯伯腿腳有疾,地上陰冷,請師傅恕了。”


    王爺麵色一沉:“大人的事,小孩子莫多言。”


    小郡主忙端起茶杯跪一邊說:“棠兒求師傅,秦家姐姐待我如姐妹。”


    王爺不語。突然厲聲發問:“師傅平時怎麽教你?棠兒做錯事,東院全部要罰。”小郡主一驚,這話的意思莫不是秦府都出了事?心中不禁慌張。


    王爺瞧她麵色轉變,又冷冷地說:“師傅自是嬌縱你,但前提是,想嬌縱你。”王爺待她多和顏悅色,從不讓她看到翻雲覆雨的一麵。這話像是提醒,卻更像告訴她真相。


    小郡主隻敢跪著不起,王爺拿起她手裏的茶杯,緩聲說:“秦府抄家,已不可改變。秦家想求的不過是家人無事,怕也是做不到了。”


    小郡主聽如晴天霹靂,她到底年紀小,腿一軟,便抬頭望著王爺,一臉不可置信。


    王爺淡淡地說:“回東院待著。”


    小郡主不起,呐呐說:“師傅可有轉寰餘地?會牽涉到秦青姐姐嗎?”


    王爺不語,吩咐關爺送小郡主回東院。


    小郡主知道再無法勸到。起身出去,見秦尚書跪在院中一動不動,心中悲憫,出得院門,眼眶一紅,便求關爺說:“請關總管替秦世伯拿兩個蒲團,他老人家腿腳不好,怕是跪不了太久。”


    關爺低聲說:“郡主放心,先回東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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