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寧和餘顥追了整整一夜,一無所獲。巨大的能量消耗帶來的強烈饑餓感,迫使兩人回到總部食堂。


    “你的身體剛恢複,等會先回去好好休息,搜尋的任務就交給我。”餘顥心疼地看著狼吞虎咽的於寧說道。


    她真的餓壞了,剛蘇醒就去抓捕路和n先生。


    於寧吃完盤子中最後一個肉包,怒氣衝衝地拒絕:“不,你一個人太危險。我現在狀態很好,我不會放過傷害寶寶的人……可惜,路的手機無法定位!”


    餘顥遞給她一瓶草莓牛奶,冷靜分析:“我們不排除小路和n先生參與的可能。但鑒於芬克家族與我國的仇怨,且其他兩大家族突然冰釋前嫌,我們應該將光明教教主作為首要懷疑目標。”


    聽完餘顥的話,於寧輕輕敲擊幾下桌子後,開口道:“不知道聖教有沒有參與其中……如果他們也參與進來,那麽代表北洲也與我們為敵。這種情況對於經過重創的我國是致命的。”


    “不管如何,盡快找到他們,自然真相大白。”


    餘顥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古樸的皮質錢包,在於寧好奇的目光中說道:“這是n先生的,我們或許能從中得到線索。”


    兩人將錢包打開,裏麵有1000元現金,一張餘先生的銀行卡,幾張北洲銀行的卡,一枚精致的寶石徽章。


    徽章通體由黃金打造,形似太陽。鑲嵌在中央的紅寶石雕刻著神明手握宇宙的圖樣。寶石下麵則雕刻著“n13”。


    這是聖教的徽章,n代表n先生,那麽13代表什麽,編號嗎?


    餘顥把玩了一會兒,發現徽章上的異樣。他立刻將紅寶石拆下來,發現裏麵有夾層,但現在裏麵空空如也。


    “看大小,這裏麵原來裝的是定位器或通訊裝置?” “大概率是。”


    於寧的猜測得到餘顥的肯定後,她繼續推理。


    “如果聖使的徽章都內置有定位器或通訊裝置,而n先生選擇拆掉它,這樣的行為表明他不願聯絡、或被聖教其他人找到……由此推斷,n先生與聖教之間可能產生了嚴重的分歧,甚至反目成仇。”


    “他為何與聖教反目?他和路是什麽關係?他們、聖教、光明教對龍國的態度和立場是否不同?我想隻有找到他們,才能得到解釋。”


    “……有了!我們可以守株待兔。”


    於寧猛然站起,從食堂打包了一背包的肉包後,拉著餘顥瞬間消失,徒留下張大嘴一臉震驚的夥頭兵。


    為節約能量,兩人驅車前往風月居。路上,於寧駕駛著車,和餘顥解釋。


    “多年來,路始終未曾舍棄阿瑤的身體,即便曆經諸多波折,他也小心翼翼地保存著,這充分表明了他對這具身體的極度重視。”


    “路說過,阿瑤的身體需要不斷消耗新鮮的大腦維持供給,而目前國內沒有可以進行換腦手術的醫生……那麽他極大可能會返回風月居取走她。”


    “他們逃跑所耗費的能量肯定很大,他們需要進食、需要休養,一定來不及回風月居。”


    “我們守在那裏,哪怕留不下n先生,也要留下路。”


    兩人回到莊女士家中時,莊女士正和餘先生聊天,呆呆見到兩人回來,立刻歡喜地搖著尾巴迎上來。


    “乖女兒,你身體怎麽樣?”莊女士拉起於寧噓寒問暖。


    而餘先生則把餘顥拉到一邊,詢問道:“你們抓到小路了嗎?”


    見餘顥搖頭,餘先生的表情有些複雜,不知道他是失望還是高興。


    和莊女士聊了會天後,於寧留下餘顥陪著父母,自己獨自走進路的“實驗室”。


    原本一片狼藉的實驗室被莊女士和餘先生收拾幹淨,所有的實驗器材還擺放在原來的位置,包括那個比人高的紅箱子……


    於寧握緊拳頭,走過去將紅箱子的外殼打開,露出裏麵的金屬箱子。


    透過金屬箱子上的小小玻璃窗,於寧隻能看到陳清瑤額上被縫了一圈透明手術線的腦袋。


    於寧在儀表操作盤上嚐試了一番操作,發現無果後,她取來撬棍和鉗子,強行撬開了金屬箱子的鎖。


    當她費力地將正麵的金屬蓋子翻轉開時,見裏麵竟然還包裹著一層厚厚的隔音棉。


    想必是上次莊女士他們聽到“咚咚聲”發現紅箱子後,路臨時補做的隔音措施。


    清除掉隔音棉,擦掉浮塵後,一個全透明的玻璃密封櫃展示在於寧的麵前。


    上次,怒發衝冠的於寧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陳清瑤,這次於寧終於能靜下心來打量自己最重要的人。


    綠色的藥水也許因為消耗,顏色變淺了些,於寧能更清晰地觀察到裏麵的人。


    由於缺少陽光的照射,陳清瑤的肌膚呈現出純淨的雪白色。她那頭天生略帶微卷的頭發長得極長,宛如一襲流動的綢緞,輕輕遮掩住了她裸露的軀體。


    雖然她的臉頰被藥水泡得微微浮腫,但五官還是當年的模樣。撇開頭顱上一圈透明的手術線,她如同沉睡的美人……她等待著誰的喚醒呢?


    於寧隔著玻璃,輕撫著她的臉頰……突然,陳清瑤睜開眼,淺褐色的眼眸望向於寧……


    “阿瑤~”於寧的內心狂喜,她的腦中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陳清瑤沒有死,也沒有經曆過換腦手術,這一切隻不過是一場夢魘,醒來便能煙消雲散……


    “咚咚咚——”陳清瑤看到於寧的臉毫無反應,她麵無表情地舉起手敲擊著玻璃。


    “阿瑤……”這一刻,於寧的妄想被現實無情打破——陳清瑤的大腦現在在莉莉絲的頭顱裏,眼前的陳清瑤隻是一具活著的屍體……


    於寧的淚水吧嗒吧嗒地落下,她的阿瑤被路拆成兩半,一半在這裏,一半在那裏……於寧握緊拳頭,暗下決心,逮到路時,一定把他的門牙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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