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一個小時,終於輪到於寧和楊莉莉洗衣服,剛好是相鄰的兩台洗烘一體機。


    兩人一邊操作一邊聊著天。


    “真是奇怪,我男朋友怎麽不回我信息啊?”楊莉莉按下洗衣機按鈕後開始操作手機。


    於寧在等待洗衣的空閑裏,轉頭安慰她:“可能他那邊信號不好?”


    “不可能!他用的是北鬥係統的衛星電話。”楊莉莉左右踱步,隻覺得心裏有點慌。


    於寧提議:“那你給他打電話試試?”


    “平時他都不讓我給他打電話……算了,最多被他批評幾句。”楊莉莉按下一串號碼,但她的臉色瞬間變了,“我打不通他的電話!他失聯了!他會不會遇到危險?”


    楊莉莉突然捂住心口蹲下來,大口喘著粗氣。


    於寧趕緊從她衣服口袋裏翻出藥喂入她的嘴裏。


    沒有水,楊莉莉幹吞了進去。


    緩了幾分鍾,楊莉莉站起身,從口袋裏又掏出一個模樣奇怪的手機,手指開始點點點。


    於寧看不懂,像是一串串代碼。


    過了會兒,楊莉莉歎了口氣,把奇怪的手機塞回口袋。她注視著於寧,說道:“我還是不如我男朋友,剛黑進鷹國的情報網就被發現了。”


    “嗯?!”於寧聽著有點懵,他們搞計算機的都這麽牛,隨隨便便就黑他國情報網?


    楊莉莉壓低聲音:“但是,我還是得到了一條信息,等我破譯一下。”


    她閉上眼睛,手指微動,她在心算!


    不愧是計算機小天才,於寧心中暗自誇獎,楊莉莉年齡尚輕,再積累幾年經驗,技術未必不如她口中的男朋友。


    楊莉莉很快心算完,翻譯到一些信息,她看著於寧,眼神裏藏著深深的恐懼。


    她瞥了眼周圍,確定沒有人關注她們後湊到於寧耳邊,一個字一個字小聲說道:“鷹國正下令本子國找機會對我國京都進行核彈打擊,具體日期不詳。”


    “消息確定為真?”於寧皺起眉頭嚴肅問道。


    楊莉莉點頭:“若是一般的情報網,裏麵的信息可能真假參半,用來迷惑別人。但,這個絕密的情報網是我男朋友給我的,保真。”


    洗烘一體機還有一個小時的烘幹時間。


    於寧顧不得衣服,拉起楊莉莉就往庇護所出口跑。


    “你好!這邊禁止……”守衛兵的話還沒說完,於寧快速地打斷了他,“你好,我有緊急的消息需要告知南部軍區基地的首長!”


    見守衛兵並不通融,於寧說道:“我叫於寧,曾是飛鷹隊副隊長,三年前退役。現在我沒有證件,但是你這邊可以向上麵核實一下。”


    守衛兵讓另一個士兵攔住她們,自己出去外麵打電話核實。


    片刻後,他回來了,向她行了一個軍禮,說道:“同誌你好,我們師長想要見你!請跟我來!”


    於寧和楊莉莉跟著守衛兵走到地麵辦公樓二樓裏麵的一間辦公室。


    守衛兵敲了敲門。


    “進。”辦公室傳來一道雄厚的聲音。


    守衛兵將她們帶進去後便轉身離開。


    雙方行了禮後,對麵的中年人讓他們坐下。


    “你好,於寧。你可能沒見過我,我是南部軍區一師師長廖東升。” 廖東升開口道,“幾年前,我曾在聯合賽中見過你,你的身手不錯令我記憶深刻!”


    於寧不認識眼前的廖東升,連忙擺手,客氣地說道:“廖師長謬讚了,我已經退役多年……這次來找您,是因為我們得到一條重要的信息。”


    “哦?”廖東升疑惑地打量著兩人,平民能得到什麽信息?


    於寧指了指楊莉莉:“這是我的朋友,她叫楊莉莉,是中軟研發部的實習生。她剛才從鷹國情報網得知鷹國指使本子國對我國京都進行核彈打擊,具體時間暫時不詳。請廖師長將情報盡快上達給首長!”


    預想中的質疑或驚訝並未在廖東升的臉上浮現,他平靜地對兩人說道:“主席已經獲知這條信息,並在十分鍾前下達了全國一級戒備的命令,反導彈係統也已全麵啟動。”


    “太好了!有準備就好……”於寧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打擾到您的工作。”


    “不,非常感謝你們能來向我們傳遞信息。楊莉莉同誌能從鷹國竊取情報,能力很強!而於寧,雖退役,卻依然心係軍隊和百姓,也令我心生敬意。” 廖東升站起來,握住兩個人的手,“現在軍隊各方麵人員緊缺,如果你們願意,我想邀請你們加入南部軍區!”


    “可是這不符合規定……”於寧有些遲疑,軍隊任用人員需要經過層層選拔,不可以隨便任命。


    廖東升連忙說道:“在你們來之前,我已經請示胡司令了。於寧,他希望你能回部隊。現在南部軍區十分缺人,過去的任用機製已經臨時調整。”


    於寧和楊莉莉對視一眼,從楊莉莉的眼中看到了堅定,於寧的心也隨之堅定起來。


    兩人立刻站直身體,行了一個軍禮:“長官,我們願意加入!”


    從廖東升辦公室回來,她們先去收了衣服,再各回各自的宿舍。


    廖東升讓她們休整一日,明天去報到。


    於寧回到宿舍,捂著胸口坐下,她的心髒跳得很快。


    她從脖子上取下項鏈,顫抖著手掀開吊墜的上蓋。吊墜內鑲嵌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兩個身著軍裝的女孩緊緊抱著一隻貓,笑容燦爛無比。


    於寧緊握著吊墜,低聲喃喃:“阿瑤……現在這世界動蕩不安……我又回到了部隊效力……這場災難一定會過去的……等到一切恢複平靜,我一定會去京都看你……”


    下午時,士兵給她送來嶄新的軍服和肩章。


    於寧的心中再次湧起了澎湃的情感,她輕輕撫摸著那個曾經無比熟悉的肩章——上尉的標誌。部隊並沒有將她遺忘,她過去的功勳與榮譽依然被完好地保留著。


    她將肩章和吊墜交疊在一起,然後輕輕貼到心口……肩章和吊墜十分灼熱,燙得她冰封的心髒出現了一絲裂縫……


    她閉上眼,一滴滾燙的眼淚從眼眶滑落,滴在了肩章和吊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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