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連玉在屋子裏痛的大叫,一直喊著:“不生了,不生了。”


    她夫君錢宏在門外焦急的徘徊著。錢宏剛開始不喜歡賀連玉的嬌縱,但是自從他母親不敢再在他麵前說賀連玉的是非之後,他才發現賀連玉那根本算不得跋扈,而是天真爛漫。


    如今賀連玉在裏麵生孩子,嶽父嶽母一臉的焦急,他的母親還在一旁喋喋不休。


    “哪個女人不生孩子,就她嬌氣。”


    “喊那麽大聲幹什麽,就她會生啊。”


    “兒啊,你站了兩個時辰了,累了吧,先去休息。”


    ……


    見嶽父嶽母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一向孝順的錢宏終於忍不住了,冷下聲音說道:“母親,您就別說話了。”


    錢母還從未被錢宏如此對待過,好像突然被刺激到一般,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罵。


    “娶了媳婦兒忘了娘啊,你個沒良心的。當初我大冬天的給人洗衣服,手指都凍壞了才供你成才,如今你做了官了,娶了媳婦了,忘本了啊……”


    賀夫人氣的直哆嗦。


    賀明死死的盯著錢宏,說道:“玉兒還在裏麵給你生孩子,你母親就這麽鬧,平日裏還不知道是怎麽對我家玉兒的。”


    當初選擇錢宏,是因為他家裏簡單,隻有一個老母,很容易被賀家拿捏住,經過一番思考對比,賀明才選擇了他作為賀連玉的夫君。沒想到錢宏讀書讀傻了,竟是個愚孝,不分是非的。


    錢宏連忙安撫母親,又向嶽父嶽母賠禮道歉。


    “不好了,夫人難產大出血,必須用百年老山參吊命。”


    眾人都有些手足無措,錢家怎麽可能拿的出錢來買那百年的老山參啊。賀家倒是拿的出來錢,但是從哪裏找參去啊。


    錢母一聽,又是一陣幹嚎。


    “百年老山參啊,那得是多少銀子,這是要逼死我兒啊。孩子還沒生下來呢,就敢要老山參吃,若是為我錢家生下了孫子,還不得要那天上的龍肉啊。”


    錢宏終於忍不住了,怒斥道:“閉嘴。”隨後走到賀明麵前,恭敬行禮,道:“嶽父,隻能求您想辦法了,隻要能拿到百年老山參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賀明苦著一張臉說道:“我去哪裏弄啊。”


    賀夫人突然說道:“寧遠侯府,寧遠侯府肯定有。”


    賀明眼睛一亮,說道:“我這就去。”


    賀夫人擔心錢家會對賀連玉不利,若是隻有自己一個婦人在,怕是應付不了,說道:“還是我去吧,你在這兒守著,一步不許離開。”


    自從魏季禮下毒的事情發生之後,虞衡昭便閉門謝客了。如今,除了羅家人,誰也見不到羅欣語。


    賀夫人說明了來意後便站在大門等著了。


    羅欣語得知了賀連玉生產凶險,說道:“去庫房取一支,另外把那順胎丸帶一粒過去。”


    雪碧不滿的說道:“夫人,那可是侯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隻得了這麽兩顆,可是留給你生產用的。”


    羅欣語說道:“又不是都給玉兒,這不是還留了一顆嗎,再者說了,我也不一定用的上,如今玉兒肯定用的上。”


    雪碧無奈,隻好順從的打開小匣子的鎖,拿出青色小瓷瓶,小心翼翼的倒了一顆出來,萬分不舍的交給了白管家。


    想到錢家那一堆的糟心事,羅欣語擔心萬一有事,賀夫人不一定能夠鬥的過那錢家潑婦。羅欣語對白管家說道:“白管家,派個靈利的,帶幾個人將東西送過去。”


    賀夫人見寧遠侯府不僅僅拿了老山參出來,甚至還拿了一顆順胎丸,簡直感激涕零。順胎丸千金難求,有價無市啊。


    小管事說道:“我家夫人說了,賀小姐是她好友,莫說是有兩顆,哪怕是她手裏隻有一顆,如今賀小姐要用,她也會給。”


    賀夫人又是一陣感激涕零。


    到了錢家,小管事才從懷裏掏出小瓷瓶雙手捧著遞給賀夫人。


    錢母聽說是那傳說中的順胎丸,連忙說道:“她哪裏就吃的著這麽好的東西,不如我幫她收著吧。”說著便要上手去搶。


    小管事冷哼一聲,說道:“好大的狗膽,敢搶寧遠侯府的東西。這若是在侯府,早就拖出去打死了。”


    賀夫人瞪了錢母一眼,捧著小瓷瓶便進了屋子,這麽珍貴的東西,她不敢假手於人,親自喂給了賀連玉。


    錢母見小管事的凶狠,不敢再上前,想到寧遠侯府過來的奴婢帶著老山參去了廚房,便又動了心思。


    寧遠侯府的奴婢親自熬參湯,老山參還剩下許多。


    錢母走過去,伸手就要拿剩下的老山參。


    穿著侯府下人衣裙的小丫頭說道:“老夫人,這可是我家夫人親自交代了給錢夫人用的。”


    錢母說道:“我是她婆母,孝順我是應該的,這老山參我便先收著了。”


    寧遠侯府的奴婢,那可是個懂得看眉眼高低,會琢磨主子心事的,如今被羅欣語派來,又見錢母那一臉的尖酸刻薄,貪財模樣,瞬間便明白了羅欣語讓她們走這一遭的目的。


    小丫頭按住錢母的手,說道:“不行,我家夫人說了是給錢夫人用的,便隻能錢夫人用。”


    錢母仍舊不死心,說道:“我是她婆母,就算是侯夫人在這也說不出什麽來,你個做下人的懂什麽。”


    小丫頭見錢母還要搶,抬手便扇了錢母一巴掌,厲聲喝道:“我就算是奴婢也是寧遠侯府的奴婢,我家夫人既然說了,是給錢夫人用的,便是誰都不許動。”


    錢母被打了一巴掌,上手便要打小丫頭。


    寧遠侯府的下人,豈能被這麽一個老貨打了。同行的寧遠侯府的幾個下人攔住錢母,直接扭送到了產房門口。


    得知母親去搶老山參,還跟寧遠侯府的人動起手來,錢宏便覺得難看。


    小管事的冷冷的掃了一眼仍舊坐在地上號啕大哭的錢母,看著她上不得台麵的樣子,嗤笑一聲,說道:“錢家好規矩。”


    錢宏更加難堪了,勉強遏製住怒火,壓低聲音說道:“母親若是再鬧,我隻能把您送回老家了。”


    錢母一聽,本想再鬧,可是見兒子神色認真,不似有假,連忙住了嘴巴。她好不容易借著兒子的福氣來了京城,吃喝住行都有了人伺候,她才不要回那鳥不拉屎的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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