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濃情蜜意,寧遠侯府可就沒這麽好的氛圍了。


    一大早的羅欣語便得知了謝蘭的夢話,起了懷疑。派人去找了當時看診的郎中和接生的穩婆,都說謝氏是難產導致的大出血。


    羅欣語仍舊覺得有些奇怪,便讓管家去找當年在謝氏身邊伺候的人。


    虞衡昭自然是得知了消息,詢問清楚了原因之後一臉的陰沉,說道:“當年謝氏是因為摔了一跤才導致胎兒提前發動的。我問過屋裏伺候的,當時謝蘭鬧著要吃點心,謝氏便派了身邊的丫鬟去取了,出事的時候隻有謝氏和謝蘭在一起。”


    羅欣語問道:“當時你見到先夫人的時候她可說過什麽話?”


    虞衡昭想了想,說道:“她摔倒後便痛的說不出話來了,等我得到消息,趕回來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想到那個沒出世的孩子,以及香消玉殞的謝氏,虞衡昭便恨得咬牙切齒,說道:“若真與她有關,我定饒不了她。”說著,便往外走。


    羅欣語拽住他,問道:“你要去哪裏?”


    虞衡昭說道:“我去找她去。”


    羅欣語問道:“然後呢?你問她,她定然是不肯說實話的。”


    虞衡昭說道:“我有的是辦法讓她開口。”


    羅欣語問道:“你難道還想拷打她不成?她可是謝家女,若是開口承認了還好,若是抵死不從,又該如何。謝家若是追究起來,你怎麽交代?”


    虞衡昭有些氣餒,空有千百種讓她開口的辦法,卻是使不出來。


    羅欣語說道:“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可以試試。”湊近虞衡昭的耳朵,羅欣語將自己的辦法說了出來。


    虞衡昭說道:“行,就按你說的來。”


    羅欣語有些無奈的說道:“隻是這衣服需要臨時做,得等幾天。”


    虞衡昭說道:“不用,當初我雖然把謝氏的嫁妝送回了謝家,但是她常用的東西我是留了下來的,都在庫房裏,應該有合適的衣服。”


    兩個人帶著雪碧和可樂去了庫房。


    看著幾箱子謝氏的舊物,虞衡昭歎了一口氣,打開一個箱子,在裏麵翻了翻,挑出一件淡青色,繡著文竹的衣服,說道:“我記得當年她最喜歡穿這件。”


    羅欣語看了一眼虞衡昭,自己夫君對前任夫人念念不忘,將她生前的東西都整理的好好的,甚至在她去世後六年,還能在一箱子衣服裏麵挑出她最喜歡的衣服。羅欣語有些嫉妒,同時又有些慶幸,這般深情的男人如今是自己的夫君了。


    羅欣語將衣服接過來,遞給可樂,說道:“你穿上。”


    虞衡昭上下打量了一下可樂,說道:“她的身形與謝氏不太一樣。”


    羅欣語說道:“無妨,都過去這麽久了,謝蘭不一定還記得,就算還記得,她也不敢仔細看。”


    這一天,謝蘭都過得提心吊膽的,等了一天,都未見寧遠侯府有什麽動靜。


    夜裏,謝蘭正睡著,便聽到謝氏幽幽的聲音傳來。


    “蘭兒,蘭兒。”


    謝蘭睜開眼睛,以為剛才是在做夢,卻是感覺有陰風吹過,扭頭便看到謝氏一身是血的飄在半空中,嚇的連忙躲進被子裏。


    被子好像被一隻看不見的鬼手抓開了。


    謝氏嘶啞著聲音,問道:“為何害我,為何害我,無法入輪回。”


    謝蘭三魂七魄早就被嚇跑了一半,從床上跳下來,朝著謝氏跪下,一下一下的磕頭,哭著說道:“姐姐,姐姐,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沒想要害你的,隻是不想讓你生下孩子。我隻是擔心你有了孩子便會不要我了,我隻是不想離開侯府而已,沒想過要害你的啊,姐姐,姐姐,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謝氏繼續說道:“害我無法入輪回,你隨我去閻君坐下了了此孽債。”


    謝蘭連忙對著麵前懸在半空中的謝氏磕頭,一個冰涼的手卻是從後背爬上了她的肩膀。謝蘭頓時覺得一股寒意傳上四肢百骸,凍的她渾身顫抖。


    “隨我去吧,隨我去吧。”


    “不要,不要,姐姐,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謝蘭忙鑽到了桌子底下,瑟瑟發抖。


    桌子卻是被一股鬼氣掀飛。


    “了此孽債,為我證明,了此孽債,為我證明。”


    謝蘭忙又跪下,說道:“姐姐放過我吧,要怎樣證明,隻要你饒了我,怎樣證明都可以。”


    “世間物不入冥府,拿你的命去為我分說。”


    “世間物不入冥府,拿你的命去為我分說。”


    謝蘭連忙雙手合十,說道:“姐姐,我寫下來,寫下來燒給你,你就能拿著這個證明了。”


    謝氏停頓了一下,身形飄動,好像是真的在思考。


    謝蘭覺得這比度日如年還要難熬。


    終於,謝氏說道:“寫下來,燒給我,寫下來,燒給我。”


    謝蘭忙找紙筆,紙筆卻是憑空出現在自己麵前。謝蘭不敢細想,連忙趴在地上,將事情的經過和原因都寫了個清清楚楚。


    寫完後,捧著讓謝氏看,說道:“姐姐,姐姐,寫完了,寫完了,我這就燒給你。”說著,便將手裏的紙湊近燭台。


    一隻大手突然出現,將證詞搶了過去。


    屋子裏頓時亮堂起來。


    謝蘭見是虞衡昭,瞪大了眼睛,又見剛才的謝氏竟然是披頭散發的可樂,知道自己上當了,連忙去搶證詞。隻要證詞被毀掉,謝蘭身後有謝家,誰也不能奈她何。


    虞衡昭一把握住了謝蘭的手腕,手上用力。


    謝蘭的手應聲而斷。


    虞衡昭指甲按在謝蘭的手指上,狠狠一劃,謝蘭的手指便破了。


    借著血液,虞衡昭讓謝蘭按下的血手印。


    虞衡昭甩開謝蘭,厲聲說道:“拖出去,打死。”


    謝蘭忙撲倒虞衡昭腳下,哭著說道:“姐夫,姐夫,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虞衡昭低頭看著謝蘭,一腳踢開,惡狠狠的說道:“你殺了謝氏,害死我的孩子,還敢叫我姐夫。我恨不能抽你的筋,扒你的皮。”隨後又對著門口站著的護衛,說道:“等什麽,拖出去,往死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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