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的都是官眷,掌櫃的不敢隨意處置,見實在是打的難解難分,便報了應天府。


    應天府的人很快便來了,來的還是羅欣語的老熟人趙剛。


    好不容易將人分開,即便是久經沙場的趙剛也有些為難了。按理說,徐家地位遠比羅家賀家要高,可終究是徐思念先要當眾掌摑賀連玉才導致的這場鬧劇。徐思念最近跟虞衡昭走的很近,很有可能會成為虞侯夫人,可終究她還是魏家婦,是因為徐閣老求情才免於流放之苦,這個羅欣語又曾被虞侯救過。這個案子處理起來還真是棘手啊。


    虞衡昭見沒熱鬧看了,將手裏的瓜子丟了,拍了拍手上的殘留,喝了杯茶,潤了潤喉嚨,轉身下樓要走。


    趙剛正在思忖對策的時候,恰巧看到,連忙高聲喊道:“虞侯。”喊著,腳步便匆忙趕了過去,以防虞衡昭溜走。


    徐思念見虞衡昭也在,朝著不遠處的虞衡昭柔身行禮,哽咽著聲音,喊道:“虞侯。”


    眾人見狀,紛紛朝著虞衡昭行禮。


    虞衡昭無奈,心中暗罵趙剛給自己找事兒,麵上卻是笑的和煦,走了過來。


    徐思念眼眶微紅,雙唇緊抿,一副委委屈屈的可憐模樣,看著虞衡昭,眼神中滿是哀怨,像一隻受傷的小鹿,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可惜,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看落花,虞衡昭看到徐思念的樣子隻覺得厭煩,眼神一掃而過,並未在她身上多做停留。


    羅欣語發絲淩亂,麵上卻是一片淡然,眉宇舒展,好像剛才揪著別人頭發和被揪著頭發的人裏沒有她一般。


    賀連玉擰著眉毛,撅著嘴巴,喘著粗氣,雙手叉腰,惡狠狠的盯著徐思念。


    羅欣悟衣服發髻都被扯亂了,臉上還紅腫了一片,此時,一腦門子的官司。


    虞衡昭一副不清楚狀況的樣子,問道:“這是怎麽了?”


    徐思念剛想開口,虞衡昭卻是指著羅欣悟,說道:“你說。”


    羅欣悟把剛才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當然是將那些罵人的話以言語糾紛一帶而過。


    徐思念抽泣的說道:“侯爺,是她們先罵我的,也是她們先動的手。”


    賀連玉這會兒還在氣頭上,哪裏還管什麽虞侯不虞侯的,高聲喝道:“你個毒婦,你還委屈上了。”說著,便又要動手。


    羅欣語連忙攔住。


    虞衡昭擔心再打起來,把自己攪進去,冷下聲音說道:“夠了。”


    被吼了一聲,賀連玉身子一震,回過味兒來,嘴唇一撅,眼淚便啪啪的掉了下來,人卻是乖乖的站在原地,沒有了剛才的囂張。


    羅欣語連忙拿出帕子給她擦眼淚,柔聲說道:“好了好了,不哭了,虞侯是最公正不過的,一定會秉公處理。”


    虞衡昭看了一眼羅欣語。幹嘛,敢給他挖坑了。那些關於他與徐思念的流言他也是知道的,但是從不在意。可是他不在意,旁人卻是在意的很。如今被羅欣語這麽一架,若是他向著徐思念,便是不公正,不秉公處理了?若是他不向著徐思念,萬一徐思念不高興了,自己的血咒加深了怎麽辦?


    虞衡昭說道:“不過是女子間的玩鬧,也值得動應天府的官差了!羅四,你送賀小姐和羅五回去。”轉頭對徐思念說道:“徐小姐,本侯送你回去。”


    徐思念本還想借著虞衡昭的名頭教訓一下羅欣語和賀連玉的,但是擔心讓虞衡昭厭煩了自己。如今虞衡昭當著眾人的麵送自己回府,也算是證實了流言非虛。徐思念一副委曲求全,顧全大局的樣子,柔聲說道:“全聽侯爺的。”


    虞衡昭見徐思念上道,點點頭,說道:“都散了吧,”臨走還不忘回頭對剩下的三人說道:“你們三個也早點兒回去,別整日裏在街上瞎逛。”


    他這話隻是隨口一說,可是聽在眾人的耳中,便是他已經對羅家兄妹和賀連玉不滿了。


    回到府裏,賀連玉第一時間便是回房間給魏季禮寫信,她要讓魏季禮知道徐思念的真麵目,她要魏季禮後悔就為了這麽個玩意兒錯過了羅欣語這麽好的姑娘。


    書信尚未寫完,賀連玉的父親賀明便回來了,見她竟然在給魏季禮寫信,想到回來的時候聽說的事情,怒火中燒,直接將信給撕了。


    賀連玉未料到有此一出,連忙去搶,著急的說道:“這是我給表哥的信。”


    賀明被今日的事情嚇壞了,那可是徐閣老的孫女啊,指著賀連玉便教訓道:“還表哥呢,那是罪臣之子。說,今日為何要去招惹徐家小姐?”


    “什麽徐家小姐,那是我表哥的妻子,魏少夫人。”賀連玉不滿賀明的稱呼,懟了回去。


    賀明怒其不爭道:“你知不知道她不僅僅是徐閣老的孫女,更是跟虞侯關係密切,得罪她,你有幾個腦袋,跟我去徐府道歉。”


    賀連玉自然是不肯的,滿臉不忿的說道:“我不去。”


    賀明伸手便拽著賀連玉的胳膊往外走。


    賀連玉連忙喊道:“娘,娘,救我。”


    賀夫人匆忙趕過來,拍開賀明的手,把賀連玉抱在懷裏,一陣心肝肉的疼,說道:“她不去就不去吧,再說了,玉兒哪說錯,那徐家小姐本就是季禮過了門的妻子,我就看不慣她那朝三暮四的樣子。”


    賀明指著母女二人,滿臉的憤懣,說道:“慈母多敗兒,她如今的樣子都是你慣的。”


    賀明也知道,以賀連玉的脾氣,即便是被自己硬逼著去了徐府,也不可能道歉,反而有可能火上澆油。賀明說道:“來人,送小姐去祠堂跪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同樣被罰跪祠堂的還有羅家兄妹。羅欣悟是真心冤枉啊,他又沒動手,還挨了一巴掌。


    羅欣語坐在祠堂裏,輕輕的給羅欣悟上藥,語氣嫌棄的說道:“今天才發現,你是真沒用。”


    羅欣悟不滿的說道:“我怎麽沒用了,你們都是女的,我總不能上去梆梆兩拳吧。”


    羅欣語手上用了些力,疼得羅欣悟直叫喚。羅欣語說道:“你就不能學些什麽輕功暗器,還有那個點穴什麽的,天天就知道玩兒。”


    羅欣悟不滿,推開羅欣語,搶過羅欣語手中的藥,一邊自己擦,一邊說道:“你不貪玩,你倒是厲害,被人揪著頭發打。”


    “咳,你怎麽說話呢。”


    “我怎麽說話了?我說的都是實話。”


    ……


    原本還擔心兩個人會餓著,給兩個人送糕點來的羅大夫人,聽到兩個人在祠堂又吵起來了,提著糕點,對下人說道:“看他倆還是不餓,東西不用送進去了。”說著,便轉身離開了。


    同樣吵起來的還有徐家。虞衡昭剛離開,徐閣老便抬手打了徐思念一巴掌。


    徐思念捂著臉,不敢置信的問道:“祖父,為何打我,是她們先惹的事。”


    徐閣老氣憤的說道:“她們說的不對嘛?你以為別人不說便不這麽認為了。我早就告誡過你,你跟虞衡昭不可能,你不聽。”


    徐思念有些委屈的說道:“我也沒想過要嫁給虞侯啊。”


    徐閣老斥道:“那你為何還要收他的禮物,跟他湊在一起?”


    徐思念說道:“我不過是借他的名頭用用而已。”


    徐閣老氣的胸悶,捂著胸口說道:“借他的名頭,就你?你以為他虞侯的名頭是這麽好借的?那是要加倍奉還的。”徐思閣老不想理會徐思念,對外喊道:“來人,送小姐回院子,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放出院子。告訴門房,再有虞侯送來的東西一律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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