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呃,萬歲,殿下大捷了!”


    “大捷了?在哪裏大捷了?”


    “東北,女真各部賊酋,盡伏誅!殿下已押解各部二萬餘戶,盡遷內地,分散安排於作坊、工地、農場!”


    皇帝瞪著虛空,半晌不知是喜是怒!


    “電報呈上來,朕瞧瞧……”


    於是王嶽從譯電員手中接過電報!


    朱厚照這廝,給自己老爹發個電報,多發一字簡直像多給一百兩金子一般,皇帝拿到手上看到的電文,跟譯電員說的,毫無二致!


    就是這麽簡潔……


    皇帝怒視著張鎮:“鎮兒,這一定是你的主意!


    你們也太冒險了!先帝丁亥之役,任命大將趙輔率軍五萬,兵分三路進剿建州女真,曆時一月,才斬獲女真區區一千七百餘人!


    建州人不多,但真的彪悍……當然,這一千七百餘精壯,也對他們造成了沉重的打擊,這些年來雖然縷有小規模偽裝韃靼人或盜賊潛入關內的偷襲和劫掠,但明麵上從來不敢挑釁了……


    沒想到賊子竟然敢覬覦你的寶山!按說打一打他們,是遲早的事兒……


    不過現在去有點早,尤其是厚照,他帶的那一點人馬,都是些娃娃……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


    “萬歲,已經沒有三長兩短了……


    仗,我們打贏了!


    事兒,已經結束了!


    殿下他們已經班師回大同了……”


    皇帝又發了幾秒鍾的呆。


    “是啊!我們打贏了啊!這捷報都已經來了……


    隻是朕有點兒不敢相信……”


    皇帝手上的那封電報,雖然簡潔,但事兒也說清楚了,一個字,贏了!


    一目了然!


    所以,這封電報在伴駕的這批大臣手上轉了一圈之後,所有的人都山呼萬歲,大叫大明萬年!


    皇帝隻好笑盈盈的和大家互動了一下,叫大家平身,然後轉而問張鎮:“誒,剛才我們說到哪了?”


    “萬歲……說……臣這船……造的好哇!”


    “嗯?這船確實造的不錯,確實挺能打,挺抗揍……


    就不知你小子的皮,有沒有這船皮厚,有沒有這船皮硬,有沒有這船抗揍了?


    你小子,居然敢誑朕?


    剛才明明在問,出兵女真是不是你的主意!”


    “萬歲,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自有決斷,怎麽能是臣的主意呢?”


    “你敢確保這不是你的主意?”


    “真的不是。”


    “那好,朕就把這個逆子叫回來,先打斷腿,再表彰他的軍功……”


    “萬歲,殿下並無過大的錯呀。”


    “他的過錯大了,朕還在這寶座上坐著呢,他動兵,難道就不經過鎮嗎?”


    “也許是想要抓住戰機呢?”


    “你的意思是,花上一刻時間,給朕發個電報,就能貽誤他的戰機?”


    麻鴨蛋!


    把電報這事兒給忽略了,自己把這電報東西弄出來,現在皇帝都已經習慣了……


    自己卻把皇帝當個古人,想在這兒用貽誤戰機這種事去忽悠他,簡直是腦子秀逗了……


    “……萬歲,其實這事兒,臣是知道的……


    好吧,好吧,攤牌了,這事兒就是臣的主意,您就不要打斷殿下的腿了……”


    “那打斷你的腿?”


    “……也不用了吧,臣這兩條腿,還留著為萬歲赴湯蹈火呢……”


    “哼,你你們兩個臭小子!把朕氣死算了……都這麽喜歡鋌而走險……這種事兒要徐徐圖之,你們都好好的,才是朕最期望的……”


    “萬歲,其實這事兒,也不是挺而走險,我們有把握!


    因為我們在行動之前,做了大量的準備……


    殿下那邊,專門抽出的精銳,帶著幾十條狗,在山地裏訓練了一年……


    凡能遇到的情況,我們全都模擬無數遍……


    而且,萬歲您是知道的,殿下帶的那幫娃娃兵,天天吃牛肉,喝牛奶,各種能補充的營養,都補充上了,一個個壯士的都跟小牛犢子似的。


    而且,武裝到牙齒了,從頭到腳,都是新式的裝備,別的不說,單說我們的火槍,射程威力如何巨大,萬歲,您禦覽過的……


    老林子裏的那群人,就算他們個個力大如牛、悍不畏死,又能如何?


    悍不畏死,又不是不死……


    所以這事兒,我們是完全有把握的……”


    皇帝微微閉著眼睛,想象了一下戰場上的情況:女真人身形高大、氣勢如虹,騎著軍馬,如天神降臨一般,威風凜凜,疾馳而來……


    張弓如圓月,但還沒有到弓箭的射程範圍,隨著一陣爆豆一般的的火槍響,他們撲通撲通,無數人就掉下馬來……


    要是朱厚照能夠鑽進他爹的腦子裏,看到他爹的想象,肯定會說:老爹,這事兒您yy錯了……


    事實上,為了把戰損減到到最少,朱厚照是選擇深秋時節才進發……


    胡天八月即飛雪,再加上現在是個小冰河期,這地兒冷的早……


    朱厚照大軍到達老林子的時候,大雪覆蓋而來……


    女真人開始貓冬了……這群人開始貓冬的時候,朱厚照悄悄發動了攻勢……


    幾乎每到一地,都是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十分不講武德……


    在敵方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再加上他的手上有汽油燃燒瓶,有鎮天雷,有火槍,有偵察兵,有特種兵……


    所以,這種推進,幾乎就是單方麵的屠殺……每到一地,女真人根本來不及組織有效的抵抗……


    殺上一批青壯之後,剩下的婦孺很快就投降了……


    他們甚至連個消息都報不出去,就被跟過來的專門雇傭的押解商隊帶走了……


    帶回去,很快他們就被分散安排,在北地公司各個作坊、遍布大明的工地、河套一帶的巨大種養殖農場……甚至還有一批一直南下,運到了泉州……


    殺一批頭目和精壯,剩餘的那都是免費的勞動力,現在,在張鎮的各種騷操作下,勞動力產生的價值很大,白白殺掉,就白白浪費他們吃了幾十年的飯,還不如讓他們好好的活著,給咱當個打工人,咱當個黑心資本家,榨取他們的剩餘價值,不亦樂乎?


    朱厚照就這樣,和張鎮搗鼓著把白山黑水那塊兒的,用了幾個月時間給搬空了……


    如此分散安排,用不了多少年,這群人就會完全忘記了他們的過去,他們的曆史,他們的民族……


    從此,世上再無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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