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高台上的劉文泰、牛大膽就被錦衣衛提走了……


    王春公公上前:“忠義伯,那些亂黨,您就這麽放了,萬歲哪裏奴才不好交代呀?”王春說的,當然是那些鬧事兒帶頭衝擊官兵的工人。


    “他們不是亂黨,他們隻是受人脅迫,事情的前因後果,王公公也是知道的!”


    “衝擊京營戰卒了,他們就是亂黨,謀逆之罪,當夷三族!念在事出有因,他們需要梟首示眾,他們的家人可以放過……忠義伯這麽放了他們,真的……似乎……從未有過先例啊!”


    “你交代不起,我去交代吧!公公可以回去複旨了!”


    “如此……奴才告退!”


    王春公公領著東廠番子撤走了,錦衣衛也撤走了,經營大軍正在拔寨撤離……


    李兆番等一眾弟子,皆長長呼出一口氣:“差點控製不住了!現在總算是結束了!”


    汪機現在看張鎮的眼神,就跟見到了祖宗十八代以前的老祖一樣,充滿了無比的崇敬:“恩師,真乃神人也!


    這麽複雜的陰謀,恩師談笑間就查了個水落石出,眼看即將發生的民變,恩師轉瞬間就能讓萬民拜服!


    真是……恕學生詞窮,對恩師的拜服,無法用語言表述了!”


    張鎮雖然表麵上雲淡風輕,但這事兒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脊背發涼的!


    麻鴨蛋的,用的居然是蠱啊,幸虧這一回這些玩意兒用的是他們無法理解的蠱毒,其實就是用得了急病死的人或者牛羊等牲畜培養的蠱毒,這玩意的原理就是病菌或病毒治病,養蠱人完全無法理解原理,而且控製不好自己容易搭進去……


    一般養蠱人養的都是蟲蠱,就是肉眼可見的蟲子……要是這一回弄的是這玩意,張鎮極有可能玩完了!


    還好他們為了讓下毒看起來像感染瘟疫,才弄了蠱毒,其實就是張鎮理解的沙門氏菌感染……


    這就正好撞上了張鎮有藥克製……


    張鎮點點頭,承認了汪機的馬屁,對李兆番等人說道:“管理製度還是有些鬆散啊……以後多配幾個保安,閑雜人等不得隨意進入工地,要是招工的話,搞清楚來人的身份背景,隔離起來養十五天,要是沒有發什麽病,才允許上工;


    至於食堂,黃大友親自抓起來吧!”


    “遵命!”黃大友在一旁答一聲。


    “東西南北中五大食堂,飯前必須留樣備檢,采買必須層層把關,檢驗,層層簽字,讓食材有源可查,有責可循!


    還有,最關鍵的,再三強調的,以後要是還有人再敢犯,老子弄死你們!


    那就是水,一定要要喝燒開的,食物一定要吃熟的!工人飯前飯後必須洗手,睡前必須洗澡,衣服被褥必須幹淨整潔,每十五日必須丟進開水中煮一煮,殺殺毒!


    十數萬人聚集在一起,真的很危險!


    這一回爆發的不是瘟疫,但瘟疫這事兒,誰也說不準,萬一哪一天就爆發了呢?


    很可怕的,一旦爆發,誰也沒治,老子手上的拿點藥,多乎哉,不多也!而且,對付瘟疫還不一定有效!


    所以,你們必須給老子嚴陣以待,萬萬不可有絲毫鬆懈!


    誰要是敢在這事兒上耍馬虎眼,抽死他丫的!”


    張鎮的臉嚴肅得有些可怕!眾人也都收起了笑容!


    這裏的管理大權,主要負責人是沈理金和黃大友,他們是這個項目一正一副兩個總經理,李兆番等這些學生,主要是以時間學習為目的,在這裏參與工程建設和宅邸銷售,積累經驗而已!


    現在這些人有一部分想資源比較好的李兆番、張元、王延陵等,都要帶回鎮國科技大學,讓他們在唐寅的瘋狂訓練下,臨陣磨槍,參加今年的秋闈……


    說實話,這些人現在漸漸地,得一個科舉功名的心都淡了,挖了一段時間的煤炭之後,王守仁用張鎮傳於他的學問,徹底為這三百餘人打開一個全新而廣闊的世界!


    現在這群人的眼界,盯著的都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事呢!誰還願意搖頭晃腦之乎者也,弄那些無聊玩意?


    張鎮當然考慮的比較長遠,現在這群人不去搶占朝堂上的話語權,任由朝堂還被那群老頑固、老酸儒霸占著的話,科技工商這棵嫩枝條,就等於嫁接在一段根部已經爛透的朽木之上,絕無成活的可能!


    張鎮要的,是心中已經種下了科技工商種子的學生,去紮根在朝堂,在自己的助推下,在皇帝和太子認可下,逐漸成長為參天大樹,以後無論怎麽改,怎麽革,一切將順利成長!


    張鎮不想搞血流成河的強行改變,也不想跟王莽似的,心急火燎搞一些太超前的製度,而實力卻沒跟上!


    張鎮想的是慢慢的、潤物無聲的改,等到士紳逐漸明白過來,他們已無力回天了……


    張鎮出神地想著,眾人看他不動,也都靜靜等著,一時間場麵顯得很尷尬,人人都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在這次大行動中,表現不好,惹得老師生氣了?


    這時候,遠遠的,一瘸一拐過來一個人……


    “恩師!恩師!”


    張鎮認出來這居然是唐寅!


    “握草,伯虎,你被人打了嗎?怎麽這副德行?”


    “沒有,恩師!弟子隻是壓麻了腿,冥思苦想,坐了將近兩天三夜,終於寫出來一個……


    這兩條腿壓麻了,剛開始幾乎站不起來,現在好多了!”


    “握草,你在這麽混亂的環境中,呆呆坐了兩天三夜?搞什麽雞?”


    “恩師不是安排弟子整理八股文常用的模板、常用詞匯、句式以及命題方向嗎?弟子這兩日就在搞這個,一旦跟著恩師去了那邊,就要開始教授了,弟子得把這些先弄好了!”


    “你就那麽坐著?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嗎?”


    “不知道!”唐寅搖搖頭:“學生也不是一直坐著,中間吃過飯,喝過水,上過茅房……外麵發生了什麽大事嗎?”


    “外麵很吵鬧,你不知道嗎?”


    “工地上一直很吵鬧,弟子都已經習慣了!”


    ……


    原來這唐寅的飯菜,一直都是工程管理人員小灶上專門的人送的飯菜。


    所幸那牛大膽並沒有往這個灶上下毒,因為他吃的就是這個灶!


    這幾天雖然亂糟糟的,但飯總是要吃的,所以隻要吃的送上門,唐寅吃了就寫,中間出門上茅房,腦子裏都在思考,什麽都沒注意,所以這幾天,他就這麽過來了……


    “伯虎,真是個……人才啊,為師服了你!”


    “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外麵發生的事,李兆番,你給伯虎講講!”


    於是李兆番詳盡描述了這幾天的事,著重描繪了張鎮處理那個大陰謀的手段,唐寅才知道原來外麵發生這麽大的事!


    唐寅看著活生生站在眼前的張鎮,覺得這個恩師原來差一點就見不到了!


    一下子腿一軟跪下來,自責起來:“弟子無用啊,弟子是個廢物啊,值此危難,弟子竟然未能替恩師分憂……”


    “這也不怪你,為師沒有叫你嘛……以你專心的樣子,隻要亂民不鑽進你的房裏砍了你,你根本無從關心外物的!


    哈哈哈哈,專注出奇跡,想必你弄出來的東西,一定有大作用!


    等為師進宮麵聖,交代一下這邊的處理結果,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李兆番、張元、王延陵、胡振宵、李思過,你們幾個也一起跟著回去吧!”


    “老師,為什麽呀?學生這邊賣宅地正上手呢!現在操作愈發嫻熟了,您可以問問沈經理、黃經理,咱們學院的學子,一開始銷售業績不行,可是到了現在,已經是銷售大軍的中流砥柱了!


    學生的業績,這個月排名第一呀!”


    李兆番驕傲的不行……幹起事業來,六親不認!親自忽悠老爹李東陽,湊錢買了這邊一個五畝院的宅邸,還有什麽人他能放過呢?


    結果朝廷突然秘密給四品以上的重要京官、侯爵以上的勳貴,買了宅邸,送與他們免費住……李東陽作為內閣重臣,自然分到了一套!


    劉健神秘地對李東陽說,這一回你們大家都和感謝老夫吧!這宅子是老夫給大家爭取來的!


    李東陽心裏清楚,這是萬歲給了北地公司很多特權,才換來的福利……


    劉健神秘一笑,把自己當初打算白瓢,在張鎮的貴賓廳幹的那事兒說了一遍:“要不是老夫電話,那小子肯定得讓我們自己掏腰包啊,那宅子貴上天了,你我這樣的,買得起嗎?正因為買不起,張鎮才說服萬歲給我們買了!雖然不是我們的,但不妨礙我們住啊!要是真按效果建設,那將來住進去,何等雅致,何等愜意啊……”


    李東陽拱手作揖:“劉公英明啊,我不如你!”


    李東陽覺得,既然朝廷已經分了宅邸,手上被兒子忽悠買的那套,可以出手轉讓了……


    “不急!宅邸要漲了!”


    結果,宅邸的價格,從開始的暗中兩萬兩一畝的價格,逐漸一路攀升,現在都三萬六一畝了!


    李東陽現在見到劉健、謝遷,腰杆的那個筆直啊!


    “唉!老夫這個逆子,據說在那邊閉門造車呢!要是跟你兒子一樣,在這裏賣宅邸,老夫一定湊點錢買幾畝支持一下兒子的……這樣的話,老夫現在也跟你一樣,淨賺七八萬兩了啊……唉!”


    “兒子,還是要務正業啊!老夫就不讓他們去跟著忠義伯瞎混,今年秋闈,就要大比了,不知道二位的兒子,可有把握?”


    說起科舉大比,劉健和李東陽啞火了……兒子貌似好就都不關心科舉了……算了,現在劉傑和李兆番好歹跟忠義伯混呢,忠義伯又是太子視如兄弟的人,將來要說前途,那肯定會有的,就是沒有科舉出身罷了……謝遷很牛,自己是狀元,虎父無犬子,兒子們學得都牛,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啊……


    而工地上,李兆番現在銷售業績這麽牛,完全沒了大比的心思,張元、王延陵等人,也都是李兆番一樣牛的銷售楷模人物,銷售月冠軍、周冠軍,大家爭著上榜呢!


    “不行!必須得給我回去,拉不拉屎,坑得去給為師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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