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書音不顧守衛的勸阻,非要往王帳中闖的時候,和奉命前來伴駕的夏詩筠撞個正著。


    夏書音沒空理會她,衝著守衛高聲呼喝:


    “我有要事找聖上!你們給我讓開!”


    “聖上說了,誰也不見……”


    “該死的奴才,我和旁人能一樣嗎!?”


    守衛一臉難色,看到夏詩筠的時候仿佛看到了救星,立馬收起兵器,一邊放行,一邊行禮。


    “夏才人,您看這……”


    夏詩筠止了腳步,攏了攏身上的大紅羽紗麵鶴氅——那是魏謙早上剛賜給她的。


    “妹妹有什麽話,先跟我說罷,我會替你轉告聖上。”


    夏書音冷笑,“還沒行冊封禮,就把自己當成正經主子了,你無非就是個替代品,這兩日聖上看著新鮮,且看日子長了,你還有沒有戲唱!”


    “有戲沒戲,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聖上說了才算。替代品又如何?隻要能陪伴在聖上身邊,足矣……


    “本宮心中隻有聖上一人,不像妹妹,貪心不足蛇吞象,要做全天下男子的榻上之賓。”


    “夏詩筠!你再說一遍!?”


    女人眼泛凶光,柳眉倒豎,神色猙獰,眼看著就要衝上來,被左右兩個守衛齊齊架住。


    “不得對才人無禮!”


    “好好好,”夏書音連連後退,突然猛地向帳內衝刺,口中大喊著,“聖上!裴衡也失蹤了!他是東離皇子,若是出了什麽意外,定要引起兩國爭端,還請聖上加派人手……”


    魏謙聽著帳外模糊的叫喊聲,擺了擺手,讓正在替他揉太陽穴的婢女退下,自己則仰躺在太師椅中,閉上眼睛,眉心擰成了一道結。


    下人掀簾子,夏詩筠正好進到帳中,行至階下,遙遙一拜。


    “臣妾參見聖上。”


    魏謙抬眼,立刻起身去攙她起來。


    “是朕不好,你的腿還傷著,外頭更深露重,朕讓你過來,難為你了。”


    “能陪伴聖上,臣妾高興還來不及,臣妾知道聖上心中焦躁,長公主福大命大,定會化險為夷,臣妾陪聖上一起等好消息。”


    魏謙深深看了她一眼,歎道,“你心思單純,不知道這其中…哎…都是朕不好,若是想到這一層,一開始就不該讓她參加秋獵。”


    夏詩筠被他攙著胳膊,坐到他身邊,眸中帶著困惑。


    “莫非阿音……莫非公主遇險,並非偶然,而是有人蓄意加害?”


    魏謙目光中帶著沉痛,未置可否,隻斂眉苦歎。


    “是誰要害公主!聖上一定要替她做主,決不能放過歹人!”


    夏詩筠情緒激動,眼眶微紅,聲音染上顫抖。


    “筠兒,朕這次…”魏謙拂上她的手背,包裹在掌心裏,突然定定地抬頭,似乎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朕欠她的太多,這次,朕不能再辜負她。”


    夏詩筠心中困惑,神情懵懂,突然見魏謙喚人進來。


    “傳朕旨意,派一隊兵馬包圍壽康宮,朕回宮前,看好太後及其宮中下人,所有人無召不得出入宮門!”


    “是!”


    夏詩筠恍然大悟,頓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有本事這樣堂而皇之圍剿魏福音的,也就宮裏那位了。


    夏詩筠說不上心中是什麽感覺,隻覺得,要是魏福音當真就這麽命喪西山,好像……


    也不算一件壞事。


    一來徹底絕了魏謙的念想,二來,夏書音也能消停了。


    她可以安心做她的替代品,反正正主都不在了,他沒有旁的選擇,懷著心中對已逝之人的虧欠,說不定還會將所有的牽念都彌補在她身上。


    她又想到方才在門口和夏書音的對線。


    “聖上,臣妾方才在帳外遇到妹妹,她說自己的搭檔也不見了人影,怕是在林子裏迷了方向,要聖上加派人手,一並找尋。”


    魏謙皺眉,“裴衡?這種時候,他怎麽也給朕添亂?”


    “想是今年開放了丁圈,衡公子不熟悉地形,走到旁的地界去了,也是有的。”


    魏謙點頭,突然身形猛地一頓,臉色陰沉起來。


    夏詩筠說者無心,聽在魏謙耳朵裏,有了一種嶄新的揣測。


    “今年文乾國的歲貢,還沒進獻上來。”


    魏謙這樣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句冷不丁冒出來,夏詩筠領會到了他的懷疑。


    “聖上是擔心,衡公子想趁亂…逃回東離?”


    魏謙凝眸,臉色越發難看,再次喚了侍從進來。


    “去把所有東離質子集結到一處,暫時看押起來,朕要親自審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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