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周圍的目光,林皓難得抬起頭,笑容溫和的看向台下,好心解釋道:“剛剛石師兄醒了,我們接著在比鬥。”


    感覺自己快要再次昏過去的石聽風想要解釋,可自己的下巴都被林皓卸了,就算想解釋也說不清楚。


    這種想要解釋卻解釋不出口的無力感,險些讓石聽風背過氣去。


    他現在寧願昏過去,也不願意自己被這麽多人圍觀。


    可林皓這個狗,揍他之前往他嘴裏塞了一粒醒神丹,讓他想昏都昏不過去。


    這顆丹藥不能治療身上的傷勢,是專門提神醒腦的丹藥。


    換句話講,石聽風現在隻能清醒的承受身體的疼痛。


    “啊啊哈!”


    趁著林皓和台下弟子說話的功夫,石聽風想要喊:我認輸!


    可無法閉合的嘴,讓他無法說清楚這三個字。


    下方弟子遲疑的看向倒在地上,手腳姿勢怪異,像是斷掉的石聽風。


    猶豫片刻還是問道:“林師兄,石師兄在說什麽?”


    林皓臉上掛著的笑沒有絲毫減弱。


    他淡淡的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石聽風,平靜的又在對方肚子上揍了一拳,換來石聽風一聲響亮的慘叫。


    打完這一拳,林皓轉頭對台下弟子說道:“沒事,你石師兄在罵我。”


    那名弟子:“……”


    要是能把臉上的血跡擦掉,這話沒準更有說服力。


    林皓臉上的血跡,再配上那抹平靜的笑,總讓這名弟子以為自己看到了一位殺人如麻的大魔頭。


    弟子被自己的想法嚇到,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遲疑片刻,還是鼓足勇氣開口道:“可是……”


    弟子才剛開口,就被林皓打斷道:“這位師弟不用擔心,你看石師兄精神頭多好,剛剛的叫聲多響亮,從這兩點也能看出他沒多大事。而且石師兄也沒有認輸,那麽擂台就沒結束。”


    這也確實是擂台的規矩,除非一方主動認輸,或者昏過去,不然,比鬥還沒結束。


    這名弟子自然也知道這個規矩,聽到林皓提起,他也不好再說什麽。


    隻是將目光轉向石聽風,不忍的說道:“石師兄要是承受不住,就認輸吧。雖然像元嬰期認輸這很丟臉,可也沒……”也沒當眾被元嬰期揍的毫無還手之力來的丟人。


    石聽風兩眼一翻險些昏過去。


    是他不想認輸嗎?


    要認輸的前提,是自己能完整的說出一句“我認輸”才行。


    可這對於現在嘴巴合不攏的石聽風來說能辦到嗎?


    越想越氣,石聽風竟真的翻著眼皮,有昏過去的征兆。


    見狀,林皓眼疾手快的又補上一拳。


    “啊!”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石聽風瞬間清醒並發出一聲慘叫。


    這一幕慘狀,讓台下的眾位弟子五官扭曲在一起,仿佛也感受到了石聽風此時有多疼。


    下方的弟子被林皓震懾住,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若是普通的元嬰期,眾人或許還會攔一下,


    可麵前的元嬰期,先是一招打敗了元嬰後期,現在又對化神期進行單方麵虐打。


    麵對這樣一尊煞神,傻子才願意去當那個出頭鳥。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等著對方主動去當這個傻子,可誰也不動彈。


    就連之前那個嘴硬的弟子也老老實實窩著,哪怕上次是他僥幸贏了賭局,可還是讓他長了點教訓。


    生命可就一次,自己還是珍惜著點好。


    其他人見沒人出頭,也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開始左瞄右瞧,心虛的不敢看擂台。


    反正滄海無涯有規定,不允許弟子之間互相殘殺。


    有這條規定在,林皓應該會收斂一些。


    應該……應該會吧?


    原本熱鬧的比武台,現在隻能聽見石聽風的慘叫聲,以及拳頭擊打在皮肉的“彭彭”聲。


    過了許久,石聽風的叫聲越來越虛弱,他口中那枚丹藥的效果也逐漸消失。


    林皓停止揮動的拳頭,揉揉手腕,又擦掉額角的汗水,才彎下腰對快要徹底陷入昏迷的石聽風說道。


    “石師兄養好傷,別忘了趕快把兵器塚這件事辦好。不然我就當師兄還沒有和我比試夠,到時外麵再交流交流。這次沒有經驗,下一次我一定好好‘招待’石師兄。”


    林皓把“招待”兩個字咬的極重,略帶殺氣的話,讓石聽風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現在很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招惹這尊煞神。


    該說真不愧是林謹行的師弟嗎?師兄弟二人,沒有一個好招惹的!


    不過自己是不是有什麽事忘了?


    石聽風還未思考完這個問題,就昏了過去。


    林皓沒有理會昏過去的石聽風,徑直離開了這裏。


    見林皓離開,台下的弟子才七手八腳的將石聽風扛到靈草堂。


    靈草堂內,菲雪還沒有給陳旭處理好傷勢,就見石聽風也被扛了進來。


    菲雪看著慘狀各不相同的二人陷入沉默。


    萬道宗是得罪什麽人了嗎?


    怎麽這兩名萬道宗弟子都被打的這麽慘?


    同時菲雪也不禁擔憂起來,傾師姐不會有事吧?


    魔界。


    冥淵左手支著頭,麵色陰沉的看著台下的四位護法以及媚姝。


    “摩聽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嗎?”


    五人低頭沒有回話,誰都不願意做這個出頭鳥,承受宮主的怒火。


    可幾人的舉動,也已經說明了一切。


    冥淵握緊扶手的拳頭青筋暴起。


    “哢嚓!”


    椅子扶手被冥淵掰斷,他的目光沒有從下方的幾人身上挪開。


    額角的青筋一股一股的跳動,像是一座隨時會噴發而出的火山。


    他一把將手中剛剛被他掰斷的扶手投擲向五人。


    五人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一下,更不敢躲開。


    此時擲向他們的扶手,隻有木槿略微往左側偏移些許,擋在媚姝前麵。


    最終扶手砸在阿大身上,阿大左胸裸露在外的皮膚紅了些許。


    這點傷對於皮糙肉厚的阿大來說,就像是被蟲子咬了一口。


    阿大是在場唯一一個敢在這時候直視冥淵的人。


    他睜著那雙透著清澈愚蠢的雙眼,似乎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抬手撓了撓剛剛被扶手砸紅的地方,接著歪頭疑惑的看向冥淵。


    看到阿大這副蠢樣的冥淵,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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