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輕笑一聲,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李夫人可知,如今朝中局勢動蕩,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李大人身為知府,卻與三皇子勾結,貪贓枉法,早已成為眾矢之的。若是有人抓住他的把柄,參他一本,他還能有好日子過?”


    柳如煙臉色微微一變,她當然知道李懷安的處境危險.


    但她沒想到,傅深竟然對這些事情了如指掌。


    她心中暗想,看來這傅深果然不是普通人。


    “傅公子所言極是,妾身也正為此擔憂。”


    柳如煙低垂著頭。


    傅深將杯中殘茶一飲而盡,站起身來.


    緩緩說道:


    “李夫人,有些事,一旦做了,便沒有回頭路。你今日來找我,想必心中已有決斷。隻是,這其中利弊,還需你自己好好掂量。”


    柳如煙也跟著站起身來,走到傅深身旁,語氣堅定地說道:


    “傅公子,妾身已經沒有退路了。今日前來,便是破釜沉舟,隻求公子能助妾身一臂之力!”


    傅深轉過身,目光銳利地盯著柳如煙,沉聲道:


    “李夫人,你當真想好了?”


    柳如煙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想好了!”


    傅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麽.


    隻是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柳如煙福了福身,轉身離去。


    走到門口時,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傅深。


    送走柳如煙後,傅深眉頭緊鎖。


    他反複思量著柳如煙的話,心中疑慮重重。


    一個深宅婦人,怎麽會對官場之事如此了解?


    她甚至知道李懷安藏匿贓款的地點。


    柳如煙的話,真真假假,讓人難以捉摸。


    與她合作,或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但也伴隨著巨大的風險。


    “薛虎。”


    傅深的聲音低沉。


    幾乎是話音剛落,薛虎便閃身出現在房間裏,抱拳道:


    “公子有何吩咐?”


    “你對柳如煙了解多少?”


    傅深問道,語氣平淡。


    薛虎抬起頭。


    隨即恭敬地答道:


    “回公子,屬下對李府的情況略知一二。柳如煙是李懷安的妻子,出身名門望族柳家。隻是後來柳家家道中落,她為了家族利益才委身下嫁給李懷安。”


    “哦?為了家族利益?”


    傅深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那她如今這副模樣,又是為何?”


    薛虎頓了頓,繼續說道:


    “婚後李懷安貪圖柳家的剩餘財產,不斷打壓柳家,最終導致柳家破產,柳如煙的父母也因此鬱鬱而終。柳如煙對李懷安恨之入骨,卻又無力反抗,隻能隱忍至今。”


    傅深聽著薛虎的講述,輕笑起來。


    這自然和柳如煙臨走時的話別無二致。


    “還有呢?關於柳如煙,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傅深追問道。


    薛虎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


    “柳夫人精通詩詞歌賦,尤擅古琴,但自從嫁給李懷安後,便不再撫琴,性情也大變。”


    “不再撫琴?”


    傅深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一個精通音律的人,卻放棄了自己最愛的愛好,這其中定有隱情。”


    他頓了頓,繼續問道:


    “她最近可有什麽異常舉動?尤其是與外界的聯係。”


    “回公子,屬下這段時間一直暗中觀察柳夫人,並未發現她與外界有任何聯係。”


    薛虎如實回答道。


    傅深點點頭,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他要利用柳如煙對李懷安的仇恨,將這潭水攪得更渾。


    “繼續盯著她,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向我匯報。”


    傅深吩咐道,語氣不容置疑。


    “是,公子。”


    薛虎領命退下。


    ……


    幾日後,傅深收到薛虎的密報。


    說柳如煙偷偷離開了李府,前往城郊的一處破廟。


    傅深心中一動,立刻動身前往。


    破廟年久失修,四處漏風,顯得格外荒涼。


    傅深隱藏在暗處,觀察著柳如煙的一舉一動。


    隻見她獨自一人跪在佛像前,口中念念有詞,神情悲戚。


    “爹,娘,女兒不孝,至今未能為你們報仇……”


    柳如煙的聲音哽咽,淚水順著麵頰滑落。


    柳如煙哭訴了一會兒,又從懷裏掏出一把古琴。


    輕輕撫摸著琴弦,眼中充滿了懷念。


    “這把琴,是爹娘留給我的唯一遺物……”


    她低聲說道。


    指尖輕輕撥動琴弦,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突然,她雙手猛然用力,琴弦崩斷。


    “李懷安,我與你不共戴天!”


    她嘶吼道,聲音充滿了絕望和仇恨。


    傅深在暗處看著這一幕。


    心中暗道:時機到了。


    他緩緩走出來,站在柳如煙麵前:


    “李夫人,何必如此痛苦?你的仇,我可以幫你報。”


    柳如煙猛地抬起頭,看到傅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複了平靜。


    她擦幹眼淚,站起身來,冷冷地看著傅深,說道:


    “傅公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傅深微微一笑,走到柳如煙身旁,彎下腰,在她耳邊低語道:


    “柳夫人,別來無恙啊。”


    傅深語氣溫和。


    柳如煙迅速抹去臉上的淚水:


    “傅公子,你怎麽會在這裏?”


    傅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她麵前,蹲下身,與她平視。


    “柳夫人,你我都是聰明人,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知道你恨李懷安,我也想讓他身敗名裂。”


    柳如煙警惕地看著他。


    “傅公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們可以合作。”


    傅深直視著她的眼睛,語氣堅定。


    “你幫我扳倒李懷安,我幫你報仇雪恨。”


    柳如煙沉默了。


    傅深見她有所動搖,繼續說道:


    “蘇丞相與我才是真正的合作關係,他並不知道李懷安的所作所為。你隻需要慫恿李懷安去賄賂蘇丞相,蘇丞相便能抓住他的把柄。我再將李懷安在雲州城的罪行告知蘇丞相,讓他對李懷安恨之入骨。”


    “我之前給李懷安的書信,說蘇丞相器重他,本就是為了穩住他。沒想到那封信到了你手裏,也算是天意。”


    傅深頓了頓,又道:


    “如果你覺得不夠穩妥,我可以再偽造一封書信,就寫明月樓與李懷安分紅的事。你隻需要把信交給三皇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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