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信手一撚,再度操控一符,身後一張清氣散發的翠綠符紙納入手中,被他真元點亮。


    此符等級亦是中乘中品,但既非攻擊,也非防禦,而是安神符一類。


    符紋用百年翠竹竹汁、清心散熱水蓮汁涎、輔以特定小型陣法所刻錄,隻有一種功效,安神定心,消熱去火,冷靜除躁。


    此符對於修士處於心緒不寧之時有奇效,不過,對於反其道利用情緒作戰之人來說,無異於一劑‘毒藥’。


    林淵手掌飛速結印,將符籙所帶符元,凝練出一團外印,懸浮於胸前;同時閃亮另一張具備速度功效之神行符,將兩符並行施加,彈出之際,清心符元速度暴增,向著青衫弓手快速靠攏。


    青衫弓手心中神眼帶來猛一悸動,生出不好預感,而後便是瞧見那道士居然放棄了遠處施符,轉而近戰。


    他連忙張弓搭箭,三箭同搭於弓身,如箭雨般朝道士激射。


    箭矢在空中閃動幽黑之芒,悍然分化,一分二、二分四、四生八,頃刻分化出百千支覆蓋半片石台天空,宛如漫天箭雨攢射向下。


    林淵身上泛出層層金光,好似金屬之氣加身形成甲胄包裹,也不理這百千箭雨,站在原地。


    青衫弓手認出金光咒,終於有些害怕,腳下操起步法追風趕月步,邊加速疾跑邊抽箭。


    嗖嗖聲伴隨著氣流震爆聲,他張弓勤如牛,盡數射空了背後箭袋,猛地一振甩手中長弓,弓身拉直,前端竟是長出兩尺鋒刃,變成了一把鋒刃短而利的長刀。


    弓手持刀砍向飛射而來的玉色小球,喉嚨嘶吼出野獸長鳴。


    他要賭,就賭這並沒有太劇烈能量光華散發的小球,爆炸威力並不如自己連續射出的最後十餘支飛箭!


    修為不如、靈魂力量不如,他又是射一箭少一箭的弓手,如果耗下去必死於此道士之手!


    飛箭將他半數力量帶走,且蘊含賦予的靈識,若是不能將那道士貫穿,待他擋下這小球便立刻跳下擂台投降……


    弓刀在他快速盤算的思維中,砍中林淵扔來的玉球。


    忽然,好似一切都變得慢下,他高速運轉的思維停滯,手腳沉重。


    熾熱的情緒如大江泄洪,流逝的幹幹淨淨,徒剩空落落。


    林淵前方十餘支攜帶六境半身功力的箭矢也爆炸,迅猛澎湃的衝擊力裹挾碎片形成罡風,刮擦在金光咒上發出刺耳刺啦。


    林淵踏出一步,空間距離仿佛被壓縮,一步驟至弓手麵前,漫不經心俯視,“一連逼我用出兩種術法,你倒也死的不虧。”


    聲音輕慢徐徐,隻鑽入弓手耳中,使他瞳眸驟縮,“你是天shi……”


    林淵一掌拍下,一顆頭顱如西瓜炸開,汁水飛濺。


    ……


    趙國國師耳朵一聳,輕輕蹙眉。


    是什麽?


    此弓手是他派上場,專門用來試探此道士跟腳。


    弓手的實力不凡,閱曆更廣,一手幽影連珠箭已修至出神入化境地,由於是匪徒武夫出身,曾與多種修士交過手,表麵年輕,壽數其實早已過了甲子之年。


    最後一句話明顯是想傳遞信息,卻被殺了,是殺人滅口……


    趙國國師揮手招來一名道官,“去將張源叫下台,到我跟前來。”


    道官拱手應是,很快將下台的林淵請至。


    趙國國師見到人不質問,反而伸手示意入座,直截了當說:“剩下的你不用比了,我給你一個第三,然後入我國師府當一名二品玉冠真人,怎麽樣。”


    “有一人,你無論如何都是打不過的,哪怕是我年輕時候見到,也要掂量掂量。”


    林淵入座,裝出驚訝問:“國師慷慨,不過二品之職我怕是有些擔不起吧。我更好奇,那人是誰?”


    趙國師平靜說:“隻要入了上三境在我國就是一品官職,你已經展示了自己的潛力,三十年之內,我甚至可以讓你當上一品太師。”


    林淵一副感興趣的模樣,感謝了幾句,繼續笑問是何人能讓趙國師都稱讚。


    趙國師兩隻眼睛散的深處散發出點點熒光,看透麵前道人虛偽的應付,不過他並不在意,這職位隻是他拋出來的煙霧彈,此人果然誌不在趙國。


    他後靠了靠矮圈椅,雙足在坐墊上舒展了一下,漫不經心的說:“來曆練的成契密宗的佛子。”


    “他的地位,等同於景朝天師府道子。”


    林淵神情如常。


    趙國國師驟然出手,一爪拍裂空間轟下。


    林淵驀然反應過來,一掌前轟,一掌撐地倒退。


    兩人之間爆發恐怖力量相碰撞,將整座藍色大帳都撕碎了。


    交手刹那,林淵才反應過來,太平靜才是最大的不對,他的靈魂能讓他在任何時候都盡量冷靜,然而聽完之後他本該表現驚愕,這是心性而非靈魂的差距,趙國師一直在試探觀察他。


    林淵旋即過來,立馬翻滾十餘步悶哼吐血一口,驚愕憤怒:“國師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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