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響給出了伴奏,熟悉的周傑倫風格的和弦聲響起。雲瀟然運氣還不錯,靠近唱台的一桌居然恰好有一位玩貝斯的陌生朋友。在這位熱心樂友的貝斯聲和《晴天》強大的伴奏旋律的加持下,在場無論喝多了的還是沒喝多的客人,都三三兩兩地看過來了。


    秦依川和雲瀟然對視了一眼,前者終於是放開了掐住祁子翼後脖的虎口,心裏吐槽什麽狗屎運整得還挺專業。沒什麽來由的,這兩人一個台上一個台下,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豎了個中指。


    也沒有說獻醜的自謙,也帶點莫名的自負,雲瀟然伴著bgm開口了。


    大部分也都是大學生,即便不再年輕也都是經曆過青春的人,對大家而言周傑倫的歌曲還是相當有統治力的。慢慢的,有些人開始跟唱,聲音最大的還是祁子翼和秦依川兩個已經喝到差不多的醉鬼。


    “故事的小黃花


    從出生那年就飄著


    童年的蕩秋千


    隨記憶一直晃到現在


    re so so si do si


    so si si si si si so


    吹著前奏望著天空


    我想起花瓣試著掉落


    為你翹課的那一天


    花落的那一天


    教室的那一間


    我怎麽看不見


    消失的下雨天


    我好想再淋一遍


    沒想到失去的勇氣我還留著


    好想再問一遍


    你會等待還是離開


    刮風這天我試過握著你手


    但偏偏雨漸漸大到我看你不見


    還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邊


    等到放晴的那天也許我會比較好一點


    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


    但偏偏風漸漸把距離吹得好遠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愛一天


    但故事的最後你好像還是說了拜拜”


    莫名其妙而又很順理成章的,雲瀟然solo就變成了大合唱,合唱就顯得有點五音不全。不過像晴天這種“神曲”,前奏一響,所有人的dna都仿佛在跟著律動,幾乎沒有人能抵抗。


    雲瀟然唱著唱著忽然開始舉起右臂搖擺,微醺的感覺加上一天的活動之後的疲憊,他突然想唱得更釋放一些。在場不少人被他的熱情感染,一同舉起的手臂從靠近唱台的幾排沙發迅速蔓延至最後一排,伴隨著時不時的歡呼打氣聲。當然,口哨聲最大的當屬下麵秦依川他們三個。


    “為你翹課的那一天


    花落的那一天


    教室的那一間


    我怎麽看不見


    消失的下雨天


    我好想再淋一遍


    沒想到失去的勇氣我還留著


    好想再問一遍


    你會等待還是離開


    刮風這天我試過握著你手


    但偏偏雨漸漸大到我看你不見…”


    短暫等待伴奏聲和貝斯聲的結束,在場酒客也是爆發出歡呼聲,算是對雲瀟然演唱的認可和感謝。甚至還有幾位聽眾還沒放下隨著旋律搖擺的手臂,似乎有些意猶未盡。


    “周董是不是有首歌叫一路向北啊?你咋就不叫一路向南啊?”祁子翼憨憨地小聲問道,他確實喝多了。


    秦依川不搖擺了,靜靜地看著他,很罕見地沒有懟。


    然後祁子翼的頭第三次被塞在沙發裏。


    “話說祁子翼,你今晚搖骰子都沒輸過到底是怎麽喝多的?”楚奕晨敲敲桌子納悶道。


    “他?”秦依川噗嗤笑了出來,水煙桶咕嚕咕嚕響,“他老祁是我見過酒量最差的雲南人!”


    楚奕晨屬實聽不清祁子翼在桌子下麵嘟囔了什麽,好在上麵雲瀟然唱的真的蠻好聽,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雲瀟然端著酒吧贈送的果盤回來的時候,祁子翼剛從沙發裏起來把頭顱複位,差點把他當成了服務員。


    “我們好像沒要果盤吧?不過謝謝你我確實很想吃,就放這吧感謝你老板順便也感謝你…”祁子翼懷著驚喜的心情念念叨叨。


    “喂老祁你說什麽呢?醒醒看看是我!”雲瀟然趕緊拿起一塊西瓜塞他嘴裏,接過秦依川遞過來的水煙桶另一個煙嘴。


    “快十一點了。”楚奕晨嗓子有點幹,但是考慮到桌子上除了酒還是酒,放棄了潤喉的打算。“差不多該回學校了,今天十一點半關寢。”


    秦依川撐著下巴哼哼一聲表示同意。祁子翼趴在桌子上哼哼一聲表示同意。雲瀟然作為目前酒量最好的一個,檢查過所有人的手機和挎包都在身上之後,一手一個把他倆提了起來。楚奕晨湊過來搭了把手,四個人開始慢慢的出門打車。


    這大概是還住在學校期間四個人喝的最多的一次,後來祁子翼回憶的時候心說。


    “老子的摩托車呢…”這是秦依川到學校下車後的第一句話。


    “你爹呢?”雲瀟然的劉海飄到前額。


    “我就是你爹!”秦依川清醒了,一本正經。


    “嗯……什麽……爹?”祁子翼聽的迷迷糊糊地。


    “誒!”這次是除了他以外的三個人,異口同聲,默契得很。


    “你這會怎麽不嚷嚷著要騎摩托了?”雲瀟然微醺。


    “我喝多了我騎個屁!”秦依川醉醺醺。


    “你比老祁強點。”楚奕晨醉的搖搖晃晃。


    “……誰?”祁子翼是醉了個徹底。


    哥們四個互相攙扶著,以一個緩慢的令人發指的速度挪向男生宿舍樓。


    “你們能不能不要在樓道裏亂叫?”上樓的時候雲瀟然終於忍不住了,“真的很她媽的丟人。”


    “還好樓層不高在三樓,不然爬樓又得廢半條命。”秦依川單手撐著宿舍門,隨地釋放作為帥哥的魅力,“快開門我要上廁所…”


    可惜他的魅力釋放給的對象不太如人意。


    楚奕晨一把給他拽到懷裏,“我們四個都是男生你壁咚給誰看啊?還用一隻手堵著門,你讓雲瀟然怎麽開門?”


    回到家的感覺看來是很不錯,幾個人趁著熄燈前的時間抓緊洗漱了一下。


    楚奕晨看了眼時間,晚十一點二十八。“明天沒有早課,任課老師直接布置了這周作業,要做一份財務報表。”他掃視旁邊這兩個學習上的廢材,“你們下周的安排?”


    “沒什麽安排,上課之外的時間我不會出現…”秦依川微微出聲。


    “周二我們學部又要開會…”祁子翼在吮吸一罐蜂蜜柚子茶。


    雲瀟然歪著頭,“我還是想不明白estar那塊我們一直通過不了的劇情…”,說著看向祁子翼,“所以你真的什麽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老實人祁子翼一點也不老實,“我劇透給你們還有什麽意思…”


    楚奕晨真的懶得理他們,掏出手機默默得查看有沒有未讀的微信消息。食指劃過好友列表時不小心觸碰了一個人的對話框。正是下午剛剛聊過天的那位謝姓女生。


    “珍惜眼前人…”秦依川好巧不巧地湊了過來,憂國憂民,又開始犯賤:“楚先生,我看那姑娘對你真的有點意思……”


    “你怎麽老是出現在吃瓜前線?”雲瀟然納悶地問,瞪著秦依川的臉一副嫉惡如仇。


    楚奕晨表情倒是有點猶豫。


    “你是猶豫打他還是打他還是…打他?”雲瀟然一語道破。


    楚奕晨點點頭。


    “別介啊,我說真的!”秦依川跑過來一把捂上雲瀟然的嘴。“你怎麽回事?你應該鼓勵你的兄弟更自信一點!更主動一點!不要讓鮮花插在別的牛糞上!到時候追悔莫及!”


    “這個修辭是她媽這麽用的嗎?”雲瀟然罵罵咧咧掙脫開他的胳膊,“而且這種話從你嘴裏說出來真的能信嗎?渣男秦依川?”


    “臥槽!渣男怎麽了?我又不會渣兄弟!”秦依川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我絕對擁護我的兄弟!我以我血薦袍澤!”這句話說得義憤填膺,慷慨激昂。


    “誰她媽是你的袍澤?”雲瀟然故意挖苦道。


    “你們三個都是我的袍澤!那麽同理,我們仨!”秦依川搖晃著灌多了酒的腦袋,像個撥浪鼓,指著自己和雲瀟然還有癱在椅子裏的祁子翼,“都是楚先生的袍澤!”


    雲瀟然還是很不屑這句明顯故意煽情的雞湯。但是決定看在這貨是在歌頌友誼的份上忍他一次。


    “什麽……包子?什麽…以血濺包子?這麽狠嗎?啥餡的那還能吃嗎?”巧了,祁子翼此刻剛好醒了,正從椅子裏爬出來,沒怎麽聽清秦依川這句話,大為震撼、驚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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