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千傾辭趁著自己父親宿醉,親手結果一直對自己家暴的爸爸。


    她無數次幻想過這個場景,本以為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父親時她會害怕會恐懼。可事實上,她能感受到的隻有一種解脫的快感。


    她的內心,從未像現在這般如此暢快過。


    她用手帕擦了擦沾染著鮮血的手掌,隨後看著倒在麵前的那肮髒的麵龐,她將手絹狠狠的甩在了父親的臉上,眼神滿是陰戾的仇恨。


    就在她準備處理一下現場的時候,後麵傳來不鏽鋼碗掉落在地的聲響,她皺眉扭過頭就看到了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男孩正用著滿臉驚訝和和恐懼的眼神看著她,他似乎被眼前的場景嚇壞了還沒反應過來。


    小男孩越過她的目光看向那具屍體,殷紅的血色迫使他回過神來,和她那陰戾的眼神對上之後,小男孩嘴唇微微顫抖,“姐…姐姐,你……殺人了……”


    他說話斷斷續續的。


    這讓千傾辭的心猛然一緊,急忙伸出手想去抓住他,但是麵前的人實在是太害怕了,他迅速躲開了。


    這個舉動讓千傾辭徹底慌了神,她感受到照亮自己世界的那光源在迅速撤離了。


    “你......”


    小男孩根本就聽不進去任何話,他慌亂的逃走了,隻剩下她愣愣的站在原地,隻剩下沒有光的灰暗世界。


    千傾辭蹲在地上,黑暗籠罩著她的內心,在這黑暗中她看不到任何東西,隻能蹲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抱著腦袋哭泣,在這一刻,她聽到了世界崩塌的聲音。


    她完全控製不住自己,隻能任由淚水肆意蔓延,她閉上了眼睛,努力去克製內心洶湧澎湃的痛苦。


    隨後的每一天,寧韻隻要碰到她就會繞著她走,避之不及,似乎是生怕自己也會成為倒下去的那個人。


    她知道,以前那個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小男孩怕她。


    可是寧韻越是如此,她便越是想靠近他,想和他說說話,聽到那聲久違的姐姐,哪怕隻是簡單的客套兩句也好。


    看到她的小韻和別的小朋友玩,對別人笑,強烈的妒忌像蛇一樣撕咬著她的內心,那樣的刺眼,那樣的難受。


    小韻是她的,怎麽能對別人笑呢?


    那可是她的光,不允許任何人褻瀆。她不能忍受他對其他人露出笑顏,更不能忍受他和別人說話,哪怕是一句簡單的問好也不可以!


    末了,她的眼底迸射出渴血的欲望。


    於是,某天放學路上,她在寧韻回村的必經路上堵住了他。


    小男孩一看到她,臉色瞬間就變得無比蒼白,腳步也不穩的往後退了一步。


    他轉過身就想逃跑。


    千傾辭反應迅速地一把拉住了他,“弟弟,為什麽要逃呢?你之前不是最喜歡跟到姐姐後麵的嗎?”


    她眼底閃爍著詭異的紅色,低微的聲音在他心底一顫一顫,她一步一步逼近他。


    寧韻看著她,臉上盡是藏不住的驚恐。


    那個聲音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栗,比夜晚的野獸吼叫聲還可怕。


    她的手慢慢撫摸上寧韻的臉頰,寧韻渾身顫栗的厲害,千傾辭的臉上帶著笑意,眼睛也是笑得彎了起來,隻是這時瞧著,沒有任何的美感,隻讓人感覺心生驚恐。


    她說道:“弟弟,姐姐真的很喜歡你,你留在姐姐身邊好不好啊?”


    “你不要殺我……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會說出去那天的事情的,求求你了,求你了……”寧韻哭著哀求,眼前麵帶笑意的臉越發詭異。


    其實他說了,但沒有人相信他說的話。一個12歲大的孩子,怎麽可能殺了一個成年人呢?更何況還是個女孩子。


    他們雖然都不相信,但是看著寧韻的恐懼不像是裝的,於是去千傾辭家裏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什麽異常,就隻當寧韻在逗他們玩,也就沒把這個事放在心上了。


    “小韻啊~姐姐不會傷害你的啦,你隻要乖乖聽姐姐的話,不要反抗就好哦~”她說著,眼底劃過一抹病態的瘋狂,手指順著他的額角慢慢的滑落到他的臉龐。


    那手指冰涼無比,觸碰上他肌膚的那一刹那,寧韻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她的眼神好恐怖......


    寧韻猛地將臉上的手拍了過去,隨後惡狠狠地說:“你已經不是我姐姐了,別碰我!”


    說完就立刻撒腿準備跑,隻是被身後的人拽住了衣服,寧韻使勁揮舞著自己的胳膊,但是他那點傷害對千傾辭來說像是撓癢癢。


    千傾辭將寧韻摟進懷裏,寧韻寧韻拚命的掙紮,可惜他的力氣根本無法撼動千傾辭絲毫,掙紮無果後他看準時機狠狠咬了一口千傾辭的胳膊,隻是那點痛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千傾辭勾唇邪笑,俯身緩緩湊近他,聲音也變得粘稠甜蜜起來:“弟弟,你不要怪姐姐哦~明明就是你先招惹我的,闖入了我的世界還想就這麽抽身離開,真是壞透了呢!”


    千傾辭說完,就便直接敲暈了寧韻,趁著月色,抱回了家中。


    她將他鎖進了自己的房間,拿出鑰匙插入鎖孔,打開了房門。將寧韻放到床上,剛剛將其綁好,準備做些什麽之時,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


    她警惕的走了過去,透過貓眼看了一眼外麵,發現門口站著寧韻的母親。


    她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打開了房門。


    “傾辭,小韻他有來你這裏嗎?”


    “誰啊?小韻嗎?沒來呀!”千傾辭搖了搖頭,盡量保持平靜的語調,裝作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看向她,“是小韻出什麽事了嗎?”


    “沒什麽,就是這麽晚了,韻兒還沒有回來,我有點擔心……畢竟最近人販子挺多的。”


    “阿姨,你可能多慮了呢!小韻有可能隻是在同學家玩,然後太晚了就留在同學家過夜也說不定呢!”千傾辭讓自己保持淡定,繼續說道。


    “不行!如果再找不到的話,就隻能報警了。”


    千傾辭聽到“報警”兩個字,身體一僵,她倒是把這回事給忘了。


    沒等她說什麽,寧母就已經轉戰下一家去問了。


    千傾辭關上門,回到自己房間,看著被自己綁在床上的人兒。深歎一口氣,如今之計隻能把小韻放回去了,否則要是他媽媽發現了或者報警了,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雖然她不想放棄小韻,但顯然現在時機未到,之前也是太過衝動了,竟把這些給忘了!


    她眼底的春情一閃而過,漆黑的眸子望著眼前人,隨後嘴角緩緩勾起。


    “小韻啊小韻,看來姐姐隻能再等等了呢......”


    千傾辭輕歎了口氣,坐到床沿,伸出食指挑起了還在昏迷的寧韻的下巴。


    她看著寧韻緊閉的雙眼,目光漸漸變得幽暗起來。


    她的手在寧韻臉上流連忘返,突然,她停頓了片刻,視線落在他胸口處。


    她的手指輕輕拂過寧韻胸膛,感覺到那顆跳動的心髒,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了一抹弧度。


    “放你回去之前,姐姐先收點利息……”


    說罷,就朝著寧韻白皙的脖頸咬了下去。


    他細嫩的皮膚在她齒下仿佛脆弱不堪,瞬間被咬破,鮮血滲了出來,她吮吸了一下,露出陶醉的神情。


    “嗬嗬……小韻的味道真好啊……”


    她抬頭舔了舔自己嘴角的鮮血,看著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小男孩,眼底泛濫著瘋狂的占有欲。


    她低頭在寧韻的耳垂上輕咬了一口,喃喃自語道:“小韻,怎麽辦?姐姐突然又不想放你回去了,怎麽辦?姐姐真舍不得呢。”


    當然,她隻是說說,畢竟寧韻的媽媽若是真的打電話報警,那就真的不好解決了。


    又抱了好一會,她才把寧韻送回了他家。


    而理由則是說她是在隔壁村二麻子家找到的寧韻。


    這個謊編的真是爛透了,寧韻的母親還是相信了千傾辭。


    “謝謝……”道了一聲謝,寧母就將寧韻抱了過去,順便把門帶上了。


    千傾辭看著緊閉的大門,臉上浮起一抹詭譎的笑容,然後轉身離開。


    隨後的每一日下課間或者中午,千傾辭都會把他拉到一個角落中,把他抱在懷中,湊到他的耳邊,輕輕的呼喚:“小韻……小韻……小韻……”


    他的嗓音充滿磁性,在寧韻耳畔低語,讓他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千……千傾辭……你在幹嘛……唔……你放開我……”


    千傾辭看著寧韻驚慌失措的樣子,笑的越發燦爛。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寧韻的耳廓,輕佻的說道:“怎麽?你害怕了?”


    她的聲音沙啞且充滿誘惑,寧韻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心髒跳的更加快速了。


    她似乎很享受逗弄寧韻的過程,他輕輕的吻了一下寧韻的眉心,繼續用他那魅惑的嗓音說道:“小韻……你是不是該叫姐姐了?”


    “你……”


    寧韻剛想反駁,卻又聽見她說:“你應該知道姐姐的脾氣不怎麽好,所以別逼迫姐姐生氣,乖乖叫姐姐。”


    “……姐……”寧韻猶豫再三,終究妥協,輕輕地吐出這個字。


    “乖……”她寵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接著朝著寧韻的脖子啃咬了起來。


    他的力道並不算大,甚至有些溫柔,但是寧韻卻感覺到陣陣疼痛,不過她還是選擇默默忍耐著。


    她一遍又一遍的咬著他的脖頸,慢慢吞噬著屬於他獨特的氣息,唇邊溢出一絲滿足的喟歎聲。


    “小韻,我的小韻……”她的手指在他的肩膀上摩挲著,撫摸著他精致的鎖骨。


    “千……千傾辭……我……我好難受……”


    “難受麽?”


    她停止了啃咬,輕撫著他的臉龐,她的嘴角微揚,“小韻,記住,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明白了嗎?嗯?”她的尾音拖得老長。


    “……嗯!”寧韻點點頭,他的眼眶紅紅的。


    “真乖!”千傾辭滿意的拍拍他的背脊。


    她鬆開他,幫助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去上課吧,什麽時候來這裏?不要跑哦~”


    “我知道了,姐……”


    他看著她,眼睛濕潤。


    “嗯~乖……”


    她摸了摸他的頭,然後看著他離開。


    …………


    時間回到現在……


    千傾辭回到出租房之時,天已經蒙蒙的亮了。


    她脫掉鞋子,赤腳踏進屋內,換上拖鞋,將包袱往沙發上一甩,去衛生間卸妝,換了套衣服。然後朝著寧韻的房間走去。


    打開房門,看著還在熟睡的寧韻,千傾辭走了過去,坐在床沿上看著他,他似乎夢到了什麽,緊蹙著眉頭,眉宇之間盡是疲憊,臉上還有淚痕。她伸手輕撫著他的眉,幫他撫平褶皺。


    他的睫毛顫抖了一下,她急忙收回手,看到他並沒有醒來的跡象,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豐滿的胸脯。


    千傾辭躺在他身邊,看著熟睡中的寧韻,忍不住用手戳了戳他的臉頰,“小韻你就一點都記不起了我嗎?”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帶著幾絲惆悵和失落。


    她的手停留在空中,不由自主的摸上了他的臉頰。他的肌膚冰涼冰涼的,摸起來特別舒適。她的手指順勢滑了下來,停留在他的喉結處。


    “唔~”


    寧韻忽然悶哼了一聲,翻了個身,躲過了她的手指。


    千傾辭愣了愣,看著他,嘴角浮起淺淺地笑意,然後又戳了戳他的脖頸,他還是躲過了。她的指尖劃過他的鼻翼,滑落到了他的唇瓣上。


    她的手指觸碰上他的唇瓣,她立馬縮了回來,盯著他的唇,久久沒有移開視線。她的手指上仿佛還殘存著他嘴唇的餘溫,她舔了舔手指,覺得有些幹燥。她咽了咽唾沫,然後,俯下身,靠近他的唇,輕輕地吻了吻他的唇。


    蜻蜓點水的親吻,一觸即離。她看著他依舊閉著的眼睛,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


    千傾辭坐了起來,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早晨七點半了。估計小韻要醒了!最後,伸手輕輕地捏了捏寧韻的臉蛋,又想起剛剛不久,那老頭對她的忠告。


    “小韻,放心吧!姐姐會盡量控製病態的心理,不會讓自己太過於瘋狂的。”千傾辭喃喃自語,起身離開臥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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