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次唱得很不錯!”


    “雖然情感差了些,不過比以前好多了,再接再厲,繼續保持!”


    迎著十餘名學生、老師的讚揚的目光,宋妍可微微鞠躬,很是自然地走下台。


    “唱的可以,希望你今晚一切順利。”


    蘇澤安笑著走來,豎了個大拇指。


    “謝謝。”宋妍可點點頭。


    “我發現你這回沒有拿手機...”蘇澤安麵露好奇,“我感覺你好像輕鬆了好多。”


    宋妍可笑而不語,沒有做出解釋。


    因為手機...似乎已經成了她的心病了。


    因為念念,害怕念念出事,她之前巴不得24小時看住手機,可當知道林念念居然在自己手機裏安裝了監聽設備,還設計...


    她真的感到很難受,如今已經換了新手機,即便有什麽事也得等今晚演出結束,這也算是給自己一些自由時間吧。


    “至少...我的生命有一刻屬於自己的。”


    “屬於我的舞台...”


    離開了現場,宋妍可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準備回家休息休息,做足心理準備。


    “林念念那該死的賤人,居然害我家哥哥被全網謾罵,要不是因為幫她澄清,我家羽哥哥早該在燈塔國準備表演了…”


    “她已經離開學府了,我在學府的朋友說,有人剛才把她打了一頓,現在跑出去了,大家都散了吧。”


    “話說,你們不覺得那個宋妍可也有問題嗎?羽哥哥為了她付出這麽多,這個宋妍可一點表示都沒有,可別讓我見到她!”


    還未接近學府門口,門外便傳來一陣陣尖銳的議論聲,遠遠看去,宋妍可見到了一群年紀小、長相稚嫩的少男少女,其中個別的手裏還拿著危險工具。


    “這是...”宋妍可聽得不太清楚,不過卻感覺情況不大妙,想要湊近點聽聽。


    “喂,快走快走,他們很危險的!”


    年輕門衛麵色嚴肅嗬斥了聲,而當他看清了來人的麵貌,眉頭擰地更緊了。


    “宋妍可!?你還不快走!”


    “這位...大哥,請問發生了什麽事?”


    宋妍可滿是好奇。


    年輕門衛無奈,招呼對方進門衛室裏,將窗簾拉上,深吸了一口氣道:


    “你可能不知道,這批人是上官羽的粉絲,而上官羽塌房了,隻因為在網上辟謠林念念那件事,而我剛才聽到他們說,林念念進學府被學府的學生打了。”


    “不過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剛換班過來的,至於林念念有沒有進學府還真說不定,但我基本肯定林念念不太可能回學府,她又不傻,回來學府挨打嗎?”


    “還有,現在這批粉絲剛才還議論你呢,也想連你一起打,你還是小心點好,最好等警察過來將他們驅趕,你再出去…”


    聽完,宋妍可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念念來找自己嗎?那還真的有可能,就念念那身體狀況,怎麽可能抗得住?


    她轉身衝出門衛室,就想找到林念念,同時拿起新手機,撥打林念念的號碼。


    還未撥通…


    麵前迎麵走來一個黑色連衣裙少女,手撐著一把兩人大的藍色雨傘,嘴裏含著棒棒糖,蹦蹦跳跳的,別提有多悠哉。


    “咦?是你呀。”


    “你見到林念念嗎?”


    “沒有。”


    宋妍可注視著她那雙深黑色的眼眸,在電話接通失敗後,又問了一句:“那你見到和你一樣高,戴著口罩,或者穿黑色長裙的女生嗎?嗯...眼瞳紅紅的那種。”


    芹淼淼眨眨眼,“好像...見到過。”


    宋妍可呼吸急促,腦海裏浮現很多糟糕的畫麵,可少女的一番話又讓她熄火了。


    “紅眼睛倒是沒有,不過剛才有一批人追著我打,說我是林念念什麽的,我不就是戴了個口罩嘛。”芹淼淼語氣幽幽,極度地表達不滿,“我長得很像林念念嗎?要不是我摘口罩及時,差點被人拿刀砍了…”


    宋妍可無語住了,自主分析出少女的話,“好像見過”以及後邊的話。


    這很有可能是念念曾經偽裝成芹淼淼,然後被發現了,導致把芹淼淼錯當成念念。


    等等...


    為什麽會有念念偽裝成芹淼淼的想法?


    那還有沒有一種可能,念念故意弄的小把戲,畢竟先前姐姐騙了自己好多次去醫院,而念念也騙了自己,以為自己不知道她的計劃,想要借此讓自己愧疚?


    想到這,宋妍可反倒放心了,瞥眼看向學府外,發現那群狂熱粉絲早已離開,仿佛一切都在印證她的猜想。


    “念念...你又想騙我...”


    “我真的好累啊。”


    而芹淼淼見宋妍可要走,問了一句:


    “欸你去哪?”


    “回家。”


    宋妍可輕鬆自在地走了。


    “我可以跟著你嗎?我的任務...”


    “不行!”


    她本來是想去打聽情況的,但想想念念這麽聰明,怎麽可能會被打呢?


    何況還有一個粘人精在,還是回家好…


    獨留在原地的少女看著她遠去的身影,直至對方徹底消失,她的嘴角微微揚起。


    來到門衛室,她熟練地拿出手機,“喂,付款碼,你小子演的不錯哈。”


    年輕門衛眼裏略過一絲恐懼,“姐,你就放過我吧,放過我的家人吧!”


    “隻要你放過他們,我什麽都願意做!”


    少女微微一笑,“放心啦,你的戲差不多殺青了,我是個壞人,但禍不及家人對吧,你隻需要騙騙宋妍可就行咯。”


    猶豫之下,年輕門衛含淚收下一千塊演出費,就在不久前,他被眼前的少女威脅了,對方自己家人的信息說個一清二楚。


    而他剛剛對宋妍可說的沒有一句真話,什麽上官羽粉絲來報仇,什麽換班,現在都沒到下午呢,換個毛線班啊!


    “好好幹,有的是錢哈。”少女示以鼓勵,悠哉悠哉地離開學府。


    回到出租屋裏。


    她先是撕掉從係統處購買的人皮臉,又用水衝洗了一把臉,搓了搓。


    “嘶~別說還真的有點小痛呢。”


    “原來我這麽耐痛的嗎?”


    沾染鮮血的掌心,鏡中的少女麵容潰爛、血肉模糊,臉皮與肉近乎要分離開來,裏裏外外滋滋冒血,隻有些許部分還保存完整,整張臉幾乎可以用滲人、恐怖來形容。


    “你真是醜死了呢。”林念念嘲笑了句,“真不知道完整記憶的我是怎麽想的,就非得絕症傍身唄?這很好玩嗎?”


    她玩趣打起,用力扯了扯臉皮。


    嘶!


    一小塊臉皮脫離。


    “不好玩,係統,我還剩多少扮演值?”


    【您今天跟蹤宋妍可,一共賺取了兩萬扮演值,查詢保安黃寄家人信息耗費1000扮演值,如今還剩扮演值】


    林念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先前什麽上官羽粉絲報複,這些都是花錢雇傭的演員,目的其實也很簡單,就是一個小法則“狼來了”,為的就是放鬆宋妍可的警惕,以便再接下來的計劃...


    而根據存留的記憶,她大概推測出完整記憶的自己大致計劃。


    無非就是愧疚—恐懼—愧疚—恐懼—絕望—愛,一層一層疊加,讓宋妍可學習心理學,然後在她最放鬆的時候,一擊必殺!


    而之前完整記憶的自己故意透露消息,讓宋妍可重拾起幾分“心理學”信心,等到今晚其演出的時候,“林念念”再以病嬌之身露麵,到那時候小妍可內心會下意識認為“林念念”在還在耍小把戲,繼續在台上唱歌。


    那麽還有芹淼淼、殺手這一步臨時插入的棋子將發揮重大作用,助推“林念念”由愛轉恨——


    最終等待宋妍可的是病嬌的“恨”。


    “什麽垃圾劇本,你故意讓宋妍可知道你有計劃,可到時候你的恨對宋妍可的作用會大打折扣啊,幹嘛不從頭瞞到尾呢?”


    “難道你還想留給宋妍可一絲成長的希望?讓她在下一次表演中重拾心理學成長進步?拜托,咱可是病嬌,讓宋妍可變聰明你咋想的?蠢蠢可愛的小妍可不香嗎?”


    林念念非常不理解完整記憶的自己,在表演中摻雜自己的心思,真是一種非常錯誤的想法,果然“林念念”還是太善良了,處處留一手,真是個廢物演員啊。


    “你太善良了,讓我來教教你怎麽表演病嬌吧,不擇手段才是我的代言詞!”


    林念念取下美瞳,猩紅的眼眸閃爍著光澤,摸向大腿間取出刀子。


    她毫不猶豫往手臂劃了幾刀,又用準備好的木棍,正要往身上敲。


    忽然停住了動作。


    “係統。”


    【宿主...你...你別這麽對自己啊,真的沒必要啊,很疼的吧?】


    少女的手臂流淌出幾行鮮血,自指尖滴答滴答下落,她嘻嘻一笑:


    “當然不是啦,我是怕我一棍把自己敲死了,我要用剩餘的扮演值,讓我今天受的傷不會致命,不會太影響表演呢。”


    係統:………


    求求你做個人吧!


    “係統,要不你隨我吧?”


    “我的記憶很完美了!”


    係統:………


    “係統,你覺得現在的我完美,還是完整記憶的我好呢?”


    係統沉默無言。


    ……


    晚上,某個房間。


    國內知名的化妝師,正在給一個女孩化妝,看著這張純真、美好的臉蛋。


    她禁不住發出感慨:


    “宋小姐,沒想到你的人生這麽悲慘,如果我是你...”


    化妝師還沒說完,宋妍可就搶先開口,模仿她的口吻:“如果我是你,真不知道如何應對林念念這樣的心機女。”


    化妝師愣住了,這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好像是自己剛想說的話吧?


    “哈哈...”宋妍可笑而不語,起身走出房間,這一回她穿著一身白色禮裙,宛若一名嬌貴公主,麵色從容,洋溢著絲絲自信。


    走廊邊處,她見到了一個站著就感覺很高冷的男人,對方回過頭。


    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大哥,你這一次總不能說我穿白色禮裙不合適了吧?”宋妍可歪頭一笑。


    林言奚微微點頭,“可以,這一身禮服很適合你,祝你演出成功。”


    宋妍可心中竊喜,能夠無限重來就是好,上一世她可記得大哥說她穿黑色禮服不合適,那這一世聽勸果然奏效。


    就當她準備去舞台後方準備之時,似想到了什麽,猛然回頭看向林言奚。


    “大哥,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林言奚麵無表情道:


    “唱歌的情緒壓一壓,會更好。”


    宋妍可聞言,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還好不是說什麽“希望你能看得出什麽是表演”之類的話,還好沒說...


    在她走後,林言奚仰望漫天繁星,眼中流露出一抹落寞,最終深深歎了一口氣。


    “唉,人生一場戲啊。”


    當宋妍可來到舞台後,發現少了一個人,那就是林向晚,上一世她還不清楚這個人的心思,現在倒是明白了。


    而蘇澤安她也大致有所了解,這個不足為慮,不用放在心上。


    不過...


    還多了一個人。


    “嗷嗚~”角落邊,一名黑裙少女抓著薯片,坐在椅子津津有味、吧唧吧唧吃著。


    “芹淼淼?”


    宋妍可喊了一聲。


    “幹啥?想搶我薯片?”


    芹淼淼神色警惕,死死護住薯片。


    “100塊?”


    宋妍可像是逗貓似的,笑著走過去。


    少女麵露不滿:“我才不是那種人,你想吃喊我一聲姐姐我就分你。”


    “你真的不喜歡錢?”宋妍可將手機殼拆開,拿出一張紅鯉魚,誘惑道:


    “你喊我一聲姐姐,我給你哦。”


    她可太了解芹淼淼的,視錢如命啊。


    可讓她出乎意料的是,芹淼淼滿眼嫌棄,“我給你一百塊,你喊我姐姐唄。”


    說著,她真拿出一張紅鯉魚,隻不過是卷的,卷成華子狀的。


    見此,宋妍可心生一絲不安,試探性地問道:“我給你一萬塊,你喊我一聲姐姐,你看怎麽樣呢?”


    “一萬?”芹淼淼眨了眨眼,隨後豎起中指,“騙小孩呢,鬼才信你!”


    宋妍可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她有點懷疑眼前的芹淼淼是念念裝的。


    芹淼淼視錢如命,自己說拿出一萬,那這小財迷多少也會賭一賭,那麽要是念念裝的,不可能一比一複原吧?


    就在這時,一名工作人員走了過來,他戴著鴨舌帽,臉部因為附近燈光暗而看不清,直直朝著芹淼淼走去。


    “啊哈?我有點事先走了哈。”


    芹淼淼像是見到了什麽恐怖人物,直接將手中的薯片扔了,撒丫子就跑。


    而那名工作人員轉了一圈,又離開了。


    “他...又是誰?[芹淼淼]為什麽會害怕這個人?”宋妍可的心跳動更快了。


    她莫名想跟去看看。


    “妍可你去哪?”


    “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


    蘇澤安提醒了句。


    “我去去就回!”


    宋妍可提著裙子,偷偷跟在那名工作人員身後,她有預感今天會有大事發生。


    隻要涉及念念的...


    她都不想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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